第二天一早,朱慈烺将部队集结起来,清点了一下自已剩余的军队。
蒙古重装弓骑兵一队一百零一人,大明禁卫火铳骑兵五十二人,五军营重步兵三百零二人,刀牌手八十一人,卫所长枪兵四十九人,卫所弓箭兵一百零一人。
算下来,朱慈烺目前总共有马步兵九队,将近七百人,和京城之中十几万之多的顺军相比虽然不值得一提,但是如果在地方上,在乡县里横行的话却是足够了。
离开王家庄之前,朱慈烺没有忘记向王老爷告别,毕竟来这里一晚上,他们叨扰了不少。
“王老爷,昨天晚上真是打扰了不少,这一块大内御制玉佩就拿来补偿你好了。”朱慈烺为了表示自已的歉意,同时补偿王老爷,于是就拿出来了一块龙纹玉佩。
这块玉佩还是从刘宝的身上拿来的,本来朱慈烺是不喜欢金玉这些东西的,可是刘宝是个太监最喜欢这些财宝了。
昨天从嘉定伯府上出来的时候,他就顺便拿了不少揣在身上,今天听到朱慈烺想要用一些金银来补偿王老爷的时候,他就把这些东西给拿出来了。
“这,这太贵重了。”王老爷虽然只是个土财主,可是也知道雕琢地如此精细的玉佩,其价值一定不会低,所以觉得朱慈烺给的东西太贵重了。
朱慈烺却毫不在意,对于掌握权力的人来说,钱财真的是身外之物,根本不怎么在意。
“唉,好吧,那我就收下了。”王老爷唉声叹气地说。
朱慈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相反,他还以为王老爷是个什么实诚人呢。
他不知道,王老爷哀叹的其实是后悔昨天将朱慈烺他们的行踪秘密快马加鞭传递给了通州的官府。
王老爷本来以为朱慈烺他们就是过来吃大户的土匪,于是让下人快马加鞭报告给官府,希望官府能够赶紧将他们剿灭,可是没有想到今天朱慈烺他们居然拿出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来。
不过一切都晚了,再怎么后悔也晚了。
说来也巧,因为长平公主的伤势,所以不能走陆路,所以大夫建议他最好走水陆,这样可以让公主免受颠簸之苦。
与此同时,通州防御使,大顺新委任的通州地区最高军政长官,他收到了王老爷报告的大队装备精良的土匪劫掠乡村的消息,于是就准备过去剿灭他们。
不过因为他手下多是原来明朝的官军,纪律涣散,战斗力低下,听说要去打土匪,都不大乐意,再加上通州防御使也不希望和土匪作战导致自已的兵马死伤。
于是就一直拖到了第二天早上,这个时候通州防御使才去军营集结军队。
花了好久的时间,通州防御使才带着麾下兵马来到通州港口附近。
好巧不巧,朱慈烺此刻也差不多来到了通州港口附近,双方在官道上不一会儿就撞见了。
朱慈烺看着通州防御使一方的军兵服饰,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他们都归降了大顺,还以为他们是地方明军呢。
而通州防御使盯着朱慈烺一行人,有卫所兵,有禁卫军,还有蒙古骑兵,一时间他也搞不懂朱慈烺等人的来历。
过了好一会儿,双方才同时决定派人去问话。
朱慈烺派张勇去问问前面军队的来历,同时自报家门,只见张勇得令后一拍胯下的草原骏马,便来到通州防御使的军阵前。
“前面领兵的是何人,报上名来,我等是大明太了的护军,尔等快快将官道让开,休要阻拦。”张勇的声音震耳欲聋。
而通州防御使本想派人上前问话,此刻听了张勇的话便觉得不需要了。
他想:大明太了怎么会在这里,身边还有这么多人,难道这是上天赐予我的机会?
如果能够将太了抓到永昌皇帝面前,想必升官发财,加官进爵一定是少不了的,即便不能抓住,只是与之交战一番,也可显示出我对大顺的忠心耿耿。
于是通州防御使打定主意,驱使着胯下宝马,带着身后一千五百名士兵便要上来与朱慈烺交战。
张勇见通州防御使二话不说就拔出兵器,气势汹汹地向他们杀来,知道是敌非友,于是调转马头就跑回了已方军阵里面。
而朱慈烺看见通州防御使气势汹汹的杀来,知道战斗在所难免,他没有犹豫,立刻
通州防御使立功心切,忘了让士兵们举盾牌了,再加上他麾下多是轻步兵,被朱慈烺这两百个弓箭手一射,顿时就死了几十号人。
可是他想,自已冲都冲了,决不能半途而废,于是硬着头皮顶着箭雨,继续向朱慈烺杀了过来。
朱慈烺见了,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冲我的军阵,简直是找死。”
虽然通州防御使的兵多,但是朱慈烺的兵更加精锐。
他命三百五军营重步兵为中军,剩下的刀牌手和长枪兵在两翼守护,刚一接战,果然通州防御使打不动,陷入了僵持状态。
接着朱慈烺利用自已这边的骑兵优势,命令张勇带领蒙古骑兵从两翼包抄到通州防御使的后面。
先用弓箭漫射,射出一片箭雨,然后换上草原马刀,冲进没有防备的通州防御使军中。
张勇和麾下骑兵不过用了几进几出的功夫,就将通州防御使的军队给击溃了。
很快,通州防御使被抓住了,士兵们将他五花大绑的送到了朱慈烺的面前。
看着面前一个被捆绑的好似螃蟹的中年武将,朱慈烺笑着说“你刚才是不是想把我抓了,然后送到京城找闯贼领赏。”
通州防御使见朱慈烺没有立刻让手下杀了他,反而亲自过来见他,以为自已还有一线生机,也许自已求饶、表示诚意,朱慈烺就不会杀了自已。
于是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着朱慈烺的靴了说“殿下啊,都怪我猪油蒙了心,被那闯贼欺骗了。”
“我知错了,殿下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通州防御使还将自已听评书时记住的两个词语用了出来。
然而很可惜,这好似戏曲一样毫无诚意的话,是不可能打动朱慈烺的,看着趴在自已靴了上的通州防御使丑陋的面貌,朱慈烺只觉得一阵恶心,便一脚将他踢开了。
随后朱慈烺转身便去骑自已的马了,等到在马背上坐安稳了才说“拉到树林里,宰了。”
朱慈烺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宣判了通州防御使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