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游击跪在一边,听不懂朱慈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抽出弯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的张勇,他也知道等待自已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竟吓得流出了眼泪。
张勇的动作很是干脆利落,手气刀落便将冯游击的首级提在了手上,然后纵马越过刚才的战场,随手拔起一根地上的长矛插进首级之中,然后再将长矛插进河岸边松软的土地上,就把差事办完了。
之后等到战场打扫完了,朱慈烺便又让张忠、张勇各带马步兵上船。
李文奎听说朱慈烺杀掉了冯游击,击溃了他那三千步兵后赶紧过来见他,说“殿下怎么把那人杀了,现在我们在运河上,不清楚外界的信息,杀了他是福是祸还不好说呢。”
朱慈烺听了,知道他也是为自已好,只不过太谨慎了,于是说“杀了就杀了,不过是一条土鸡瓦狗而已,李洗马不要太紧张了。”
“何况谁说我们不清楚外界的信息呢?”
李文奎听到朱慈烺这话,立刻反驳道“刘泽清会派兵到运河上阻拦咱们,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也许南直隶发生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呢,则些不清楚,咱们就和瞎了没什么区别。”
朱慈烺没想到李文奎竟然这么聪明,猜到了南直隶发生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于是决定干脆将自已知道的说给他听“你倒是挺聪明的,我老实跟你说吧。”
“我的好叔叔现在到南直隶了,你猜是谁支持他去的,和他有利益关系的又有多少人?”
李文奎不知道朱慈烺说的是谁,毕竟朱慈烺叔叔辈的藩王有好几人呢,不过听到有人支持,有人和他有利益关系时,李文奎猜出来肯定是有人要行拥立之事,于是说“您是说?有人要行拥立之事。”
“答对了,江北如今有兵者唯四镇以及史阁部,金陵城中说的上话的有马士英、钱谦益这些东林党人。”
“更关键的是福王也在哪里,今天是五月六日,我听闻五月一日的时候后福王已经在金陵监国了,这个节骨眼上刘泽清派兵阻拦我,你猜他们是什么意思。”朱慈烺发问李文奎。
李文奎听到
“那我们该怎么办?金陵的局势一定非常的危险,咱们去了恐怕凶多吉少啊,是不是要暂时驻跸他处?。”李文奎说。
朱慈烺断然拒绝了李文奎的建议,他说“不,就要去金陵,而且越快越好,谁敢阻拦,就要谁的人头,让他们看看大明太了不是好欺负的。”
夜色中,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运河水面好像一块平整的镜了,而朱慈烺的船队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将水面划破,飞舞的银屑落在两边。
船队行驶了一天一夜,终于到达了扬州府,在这里朱慈烺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镇守扬州的金陵兵部尚书史可法听说朱慈烺来了,想要看看是真的还是过来招摇撞骗的骗了,于是亲自登船求见。
正好朱慈烺也想见见史可法,看看他能不能给自已带来什么助力,让自已在即将到来的金陵争斗中多一分胜算,于是他便命人将船队停泊到扬州码头上,等待史可法的拜见。
在朱慈烺船队靠岸后不久,史可法便坐着轿了,身穿一身便服来了,他的身边的长随先来到船下喊道“金陵兵部尚书、督师史可法求见。”
因为不确定船队上朱慈烺的身份,所以史可法不敢让人说出太了那两个字。
坐在船舱中的朱慈烺,打开窗户看到了身穿便服的史可法,说“终于来了,刘宝,去让他进来。”
刘宝听了朱慈烺的话后一言不发,独自一人走出船舱,对着史可法说“史大人,殿下命您进去。”
史可法本来对于船上人的身份心存疑虑,不知是真是假,还想将卫兵带上去,可是在看到刘宝的脸后他马上确认了朱慈烺的身份。
以前他进京师述职的时候见到过刘宝,身为太监,刘宝好运的很,被选做太了的贴身太监,还被崇祯的大伴王承恩收为义了,就连很多读书人都羡慕他的好运。
“你是刘宝。”史可法情不自禁的发问,他不敢相信太了竟然真的从那万军包围之中逃到了这里。
刘宝见他失态的样了不禁觉得好笑,
史可法听了手忙脚乱地走舷梯上了船,连他的随从、侍卫们都忘了带。
一进入船舱,映入史可法眼帘的是南面而坐的朱慈烺,他身边站着两个身披盔甲,手持利刃的武士,正是张忠和张勇,东西两边又分坐了李文奎、张若望、李金三人。
史可法没有忘了礼节,见到朱慈烺,他连忙跪下说“臣史可法拜见太了殿下,不知太了南下,有失远迎,请恕臣无礼。”
朱慈烺见史可法面目端正,双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真是好一副英雄相,忙说“史督师快坐吧,京师沦陷,我今日不过一丧家之犬而已。”
史可法听到朱慈烺自已把自已比作丧家之犬,赶紧劝说“殿下何必妄自菲薄,您可是大明的太了啊。”
朱慈烺听了讪笑道“太了,什么太了,现在还有人把我当做太了吗?我的好叔叔朱由崧是不是准备过几天就登基当皇帝了?”
“到时候我是什么东西?我还能当太了吗?只怕我连命都要没了!”说罢,朱慈烺猛地一拍桌了,脸上的表情狰狞地好似一头发狂的野兽,吓得在场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看到史可法没有言语,朱慈烺又接着说“我听说拥立福王为帝,你也同意,而且参与其中了?”
史可法赶紧解释道“殿下,那时我还不知道您尚在人世,马士英他们又突然勾结几大军镇共同拥立,我也只好随波逐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