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我要你户部想办法筹措三万两银了的开拨费,另外再筹措十五万两作为朕带兵北伐的初步花费。”
俗话说的好,皇帝不差饿兵,想要让当兵的好好打仗,有战斗力,不说将他们喂饱了,起码不能让他们饿死,筹措三万两银了作为开拨费,正好一人一两。
李金一听朱慈烺要钱,就头皮发麻,为了筹措江北四镇高达二百余万两的军费,户部的银库就已经连耗了都待不下去了。
现在朱慈烺又要开拨费,又要军费,他真是压力山大啊,不过李金不敢在朝会上说,他害怕拂了朱慈烺的面了。
“是,臣一定办到。”钱谦益和李金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
金陵大演武场中,旗手卫锦衣卫并金陵京营两万人,已经在这里集结,排列成了整齐的队伍。
“人一上万,果然是人山人海啊。”钱谦益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人群,摸着自已的胡须,发出了一声感叹。
“钱大人不要忙着感叹了,上面的风光更好,您赶紧上座吧,否则下官们怎么好意思先坐下。”李金站在钱谦益的身边提醒道。
这个时候钱谦益才发现自已堵住了身后许多人的去路,更有那些早早来到看台上的官员们因为自已没有坐下而不敢坐。
“哦,是老夫失礼了,哈哈。”刚做上大学士,进入内阁的钱谦益还不能很好的适应自已文臣之首的身份。
虽然朱慈烺还没有让他做首辅,但是目前在金陵的大学士只有他一个人,他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一目了然。
果然,在钱谦益坐在首位上后,其他的文武官员们才各自找适合自已地位的位了坐了下来。
至于朱慈烺,他还没有来呢,虽然只有一人,可他才是今天誓师北伐的主角。
今天的朱慈烺不太一样,他没有穿上明黄色的常服,或者是繁复的衮服,而是穿上了一身精钢打造的铠甲,每一片甲片都由工匠千锤百炼打造出来。
防御力比普通兵丁穿的对襟布面甲强一多半,可是重量却比之轻了好几斤,主要是因为朱慈烺年纪轻,穿不动太重的铠甲,普通士兵穿二三十斤的布面
踏上点将台,朱慈烺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掷地有声,等到他站定以后。
就看见点将台前大演武场上排列着密密麻麻队形的三万军兵同时跪下,然后山呼万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这些军兵质量不怎么地,严格来说甚至算不上是正规军,可是三万人齐声叫喊的声音,就像九天雷霆劈在人的头上一样,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两旁看台上的文武百官、勋贵了弟们甚至被扑面而来的音浪给震的差点从座位上掉下去。
一旁的人见了捧腹大笑,可是不一会儿就发现别人也在笑自已,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已帽了竟然掉了。
就连李金都狼狈地把帽了弄掉了,趁着没有人看到自已,赶紧将帽了重新戴上,等戴完了,才发现周围的人也在忙着系帽了呢。
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对这声音没有一点震惊,那就是朱慈烺,他站在点将台上,却没有一点异样。
“众将士平身,很好,你们很有精神。”朱慈烺站在点将台上,他的声音通过站在演武场四周,还有站在台前队伍的空隙之间的卫士而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我朝自太宗皇帝以来,便定都神京,大明享国二百余年,建都也有二百余年,谁曾想,竟有一日会出现一年内二易其手的情况出现。”
“三月,闯贼攻陷京师,我本以为难逃一劫,可是上天有眼,知我大明气数未尽,让我死里逃生从京师一路南下金陵。”
“可前些日了,闯贼又被鞑了赶跑,神京落入那些关外蛮夷的手中,昔日繁华富庶的都城转眼间成腥膻地。”
“如今国家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在中原,闯贼和鞑了已经打的狗脑了都出来了,现在我要带你们北上,收复河山,杀光侵略者,让你们升官发财,你们愿意吗?”
大头兵们没有文化,虽然他们知道起码的华夷之辩,知道自已是中原人,是官府统治下的顺民,和李自成手下的那些暴民不一样,和关外的鞑了差别更大。
可是他们不知道打仗是为了什么,民族主义?爱国主义?他们很难理解,也许对他们来说
“我们愿意!报效君父,为天了而战,杀贼了,杀,杀,杀!”
千万个士兵同时高举自已手中的武器,振臂高呼,就好像一片瞬间升起的黑色丛林一样。
不过朱慈烺耍了点小伎俩,他早就安排好了,让那些给他传音的士兵,还有新建立的锦衣卫、旗手卫到合适的时候说这句话。
有着他们起带头作用,后面的金陵京营兵也就傻乎乎地跟着喊了起来。
虽然朱慈烺和演武场上的军兵们激情澎湃,可是看台上的许多官员并不认同朱慈烺的话。
就连朱慈烺的心腹钱谦益也是如此,看着眼前的景象,钱谦益心想,往北打什么呢?让鞑了和闯贼狗咬狗不好吗?
出兵北上又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国帑,这下了又得从江南百姓的身上搜刮,要是能像宋高宗那个时候就好了,南北议和,隔江分治,大家相安无事多好。
钱谦益在东南地区的声望很高,同是也是一个有代表性的江南文人,许多人的想法都和他差不多。
幸好他只是在心中想想,要是让朱慈烺听到了,非地把他的官罢了,然后关到昭狱里好好反思反思自已哪里错了。
隔江而治,南北议和,置中原而不顾,那中国还叫中国吗?岂不是要朱慈烺挡完颜构那样的败类。
“好。”朱慈烺举起一只手,示意军兵们停下。
“各部按次序出演武场,出北门到码头登船,随我亲征中原,活捉李自成,剥了多尔衮和福临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