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阴雨天,终于等来了太阳,让原本压抑的心情,顷刻间轻松了许多。
凌霄将女人拦进怀里,“在想什么?”
盛莞莞目光看向窗外,“今天天气真好,我想出去走走。”
连日阴雨天,让她原本就暗沉的心,更加郁闷的喘不过气,想到那天小秘书说的话。
虽然新闻被凌霄压下,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孩子一天找不到,她都无法安心生活。
凌霄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晴空万里,气温也暖和许多,这样的天确实适合出去散步。
只要盛莞莞高兴,别说出去散步,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他也毫不犹豫。
眸光闪过一抹异色,大手拉着小手,两人迈步出了别墅。
刚坐进车子,凌霄的手机响了一下,凌霄拿起手机,目光瞬间就阴沉下来。
盛莞莞感觉到气氛变化,转眸,“发生了什么?”
凌霄将手机放下,薄唇轻启,眼眸深处藏着让人猜不透的莫测,“合作上的事,你不用担心。”
说完,启动车子。
盛莞莞目光看向窗外,别墅前的景物一点点的后退,很快消失在眼前。
她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事,比她的孩子丢更重要,他不想说,她也不去追问。
潮湿的沙滩,踩上去有些粘稠,盛莞莞不顾鞋子上沾染的泥土,直径走到海边。
五月的天,海边透着凉意。
凉风过,将耳边的碎发吹起,让原本就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消瘦苍白。
凌霄将西服脱下,直接披在她身上。
带着男人气息的外衣,暖暖的,盛莞莞微惊了一下,抬眸,嘴角含着浅淡的笑意,直接拢了拢衣领。
凌霄眸光幽深,视线落在泛起涟漪的水面,深邃的让人看不出眼里的情绪。
一站,两个小时过去。
凌霄指腹摩挲着,盛莞莞冰冷的脸颊,“这里风大,小心着凉,我们回去吧。”
盛莞莞抬头,“好。”
两人离开,车子回到别墅。
盛莞莞解开安全带,对灵犀道,“你去工作吧,我一个人可以。”
凌霄开门的动作一顿,“你一个人会不会觉得无聊,不如去公司?”
他不想盛莞莞一人,毕竟刚刚的信息量过大。
盛莞莞抿唇,“不了。”
说完,就直接推门下车。
看着盛莞莞进了别墅里,凌霄拿起手机拨出去。
很快,林助理的电话又回过来。
“凌总,是今早的事,保镖一直都在那守着,暂时没人知道这件事。”
凌霄眉宇间是凌厉之色,“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疗养院,这段日子发生太多的事,陈老爷子本以为趁凌霄不在,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但没想到,他现在是强弩之末,凌霄轻而易举的一击,就让他差点失去性命。
每天面对疯癫的陈菲菲,他心痛的同时又憎恨,恨凌霄的心狠手辣,憎恨自己的无能,不能将陈氏夺回来。
更不能让陈菲菲安然无恙,只能每天面对痴傻又怀孕的她。
连日的阴郁之色,在今早终于得到缓解。
“老爷,这孩子……”老管家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陈老爷子苍老的脸,露出前所未有的笑意,“这孩子是老天可怜我,补偿给我的。”
老管家诧异,老爷的话他听的懂。
不管陈菲菲如何,这个孩子是谁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孩子是个男孩。
陈老爷子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目光看向床头襁褓中的孩子。
房门被直接推开,一个护士面带焦急,“不好了,陈小姐不行了。”
陈老爷子猛然从床上起身,一张脸露出惊恐之色。
当凌霄来到疗养院,保镖就将事情告诉了他。
凌霄眉头一凛,陈菲菲生了个儿子,却因为大出血,人已经死了。
推开病房门,一眼就见到坐在床上,脸色悲伤的陈老爷子。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目光转过来,心痛的情绪很快就敛起,见凌霄来,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孩子就放在床头,凌霄视线扫了扫,原本冰冷的眸子,一下变的柔和许多。
也许是因为孩子太小,也许是因为想到自己的孩子。
想到自己的孩子,凌霄心痛不已,眸光化作星辰,破碎一地。
“求你凌总,孩子还小。”陈老爷子沙哑着喉咙,目光凄然的看向凌霄。
陈菲菲绑架凌霄的孩子,现在陈菲菲虽然死了,恩怨也随之淡化,但孩子确实真实的存在。
凌霄抬眸,轻晲一眼孩子,视线落在陈老爷子身上,“我不会灭绝人性,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陈老爷子心一凛,他的话说的很清楚,陈菲菲做了那么多错事,最后竟然将仇恨转移到孩子身上。
凌霄口中说灭绝人性,说她无疑。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让陈老爷子提着许久的心,一下就落了地。
“多谢。”陈老爷子激动不已,枯老的双手颤抖着,“我会安分守己,海城以后再无陈氏。”
凌霄从疗养院出来,心有那么一瞬的感慨。
经历过这么多事,兜兜转转,陈菲菲逃离,最后还是回了海城,也算是落叶归根。
唯一遗憾的,他跟盛莞莞的孩子,依然毫无下落。
夜悄然来临,盛莞莞靠在窗前,听着外边的蝉鸣,视线茫然。
脑海里从来没有间断,一直想的都是小乖乖,不知她身处何处,这么长时间过去,不知她长多高,是不是会开口叫妈妈。
思及此,盛莞莞心痛不已。
她懊恼,自己错过了小乖乖的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开口叫妈妈,孩子第一次吃食物,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形。
凌霄踏着夜色,回来就见到窗前的女人,听见车子引擎声,盛莞莞回神,视线落在玄关处的凌霄身上。
猝不及防,一道身影闪过,柔&bsp&bsp软的身体就撞进男人怀里。
“凌霄,我们的孩子现在有多高,她是不是已经会叫妈妈,你说她以后见到我,是不是不记得我是她的妈妈?”
盛莞莞一连串的问题,明显带着哭腔。
凌霄的心微动,大手抚上盛莞莞的后背,轻声,“不会的,她是我们的孩子,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想要忘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更何况,小乖乖丢时才是两个月的婴儿。
他不忍心说出那样的话,让盛莞莞心痛。
盛莞莞抬眸,清丽的脸上带着两行泪痕,“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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