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昧带着少爷在花园里一起看花, 这个府邸应该是很华贵豪华的,花园里的花草很多,逛着逛街简昧有了全新的发现!
“少爷”简昧的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激动:“这是什么草?”
少爷过来看了一眼,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但还是回答:“这是青叶。”
简昧说:“我能闻一闻吗?”
少爷点点头。
简昧凑近一些后仔细闻了闻, 终于确定了,这真的就是地球的板蓝, 也是人们所熟悉的, 日常用于抗菌, 抗病毒的板蓝根主要材料!这就意味着, 这颗星球可能不止有这一味草药可以用, 如果去山上的话,可能还会有不少可以用的草药, 那么煎药的问题迎刃而解!
少爷看简昧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口询问说:“昧, 你有心事吗。”
“啊?”简昧回神,他知道这是今天少爷不知道第几次提醒了, 看到这些药物,他也想起了小班,于是先开口说:“对不起少爷, 我在想一件事情。”
少爷望着他说:“怎么了?”
简昧一直记挂着小班, 于是咬咬牙说:“我的朋友生病了, 我想带他去看病。”
少爷没什么反应,只是依旧安静的望着简昧,就在简昧怀疑自己哪里说错了的时候,少爷轻轻的笑了:“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样啊。”
简昧有点担忧的点头:“他受伤了, 很严重。”
少爷说:“那我让吴妈带他去看好了。”
“啊,这还是不用了。”简昧知道小班舍不得花钱,于是说:“我想跟少爷请假一天。”
少爷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
简昧看他不高兴了,连忙补一句:“很快的,看完医生我就回来了。”
少爷说:“一定要一起去吗?”
“他自己去我不放心啊。”简昧试图跟他讲道理:“因为我们是朋友,小班也很照顾我的,现在他受伤了需要人陪,我也不可以放任他不管的。”
少爷明白了。
简昧不是只对自己一个人好的,他当真就像个小太阳一样,温度是普照在所有人的身上的。
不,或者也有人不同,比如他嘴里那个陆大壮,这个总是被简昧拿来发呆的时候就会想,永远排在第一位的人。
少爷说:“那你去吧,晚上门禁前必须回来。”
简昧没想到少爷同意了,他裂开嘴笑了,难掩雀跃之情:“知道啦!”
就差没有一蹦三尺高。
“谢谢少爷。”他凑到少爷跟前,帮少爷把腿上的毛毯往上提了提,低着脑袋,声音脆脆的,眼底含着笑意:“少爷真是大好人。”
他的笑容总是那样灿烂,被那双眼睛望着的时候好像所有的烦心事都会消失。
少爷想,他不好,他不是好人。
但是……
他低头说:“早去早回。”
这些话简昧暂时不用知道,他可以暂时只做这个孩子一个人的大好人,偶尔体验一下新鲜的角色,也不错不是吗。
黄金小镇街道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很是繁华,今天是周末,不少打工人也休了假出来逛街,街道的房子上绿色的枝桠开出了小花花,整个小镇子都是一股淡淡的花香。
简昧拉着小班说:“我们先去看病,然后就去吃饭。”
小班有些犹豫的说:“昧昧,你哪来的钱。”
“就是我的工钱啊。”简昧知道小班是舍不得钱想攒学费,于是宽慰他:“小班,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如果你的身体出了问题,那还谈什么去帝都,去上学,首页要好好活着,才能去谈未来,大不了我们晚点再去帝都念书好了。”
小班看着简昧,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
两个人正一前一后的走着,忽然前传来有人的惊呼声:“闪开,闪开,都快点闪开,有天马过路啦!”
这声音叫唤的很急,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简昧被小班拉着站到了街道外围还好,有尚处在街道中心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有天马飞驶过来,翅膀造成的风扇动,将街道上一个孩子都掀翻摔倒在地,有些小商铺摆在外的摊子眼看着差点也要倒,四周围一片狼藉。
摔倒的孩子在地上滚了两圈,模样很狼狈。
简昧仰头,看到了坐在天马上的人模样,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银色的衣袍,脸上带着点睥睨众生的不屑之意。
孩子滚的方向刚好是简昧他们这边,小班过去扶起人来:“你没事吧?”
那穿着黄色衣服的孩子摇摇头。
简昧蹲下身来看他,发现他的胳膊摔破了皮,腿上也有擦伤都流血了,于是说:“你还好吗,我们正好要去医馆,一起走吧。”
那孩子想从地上爬起来说话,但是不知道是刚刚摔到了脑袋还是什么缘故,刚要站起来就身子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简昧和小班对视一眼,无法,只能先将人背着去医馆。
小班受了伤,就简昧来背。
小班有些担心的说:“昧昧,要不还是我来吧。”
简昧摇摇头:“不用的,我可以。”
虽然他在地球的身体有些弱,但是这副身体还蛮结实的,前两天他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这具身体居然和地球的自己模样有九成相似,唯一不太像的就是这具身体的皮肤没有地球的自己那么病态的白皙,偏健康的小麦色,不过还好,身体好就是最大的幸福。
一路到了医馆,这可能是黄金小镇最气派的建筑。
辉煌的大殿威严而有气势,尖顶角的房子在最顶端还有个像是小天使一般神的雕塑,据说那就是治愈系神官们信仰的药神。
问诊部排队排了不少人,轮到他们的时候,已经等了有一个小时。
晕倒的孩子被送进了紧急救治室,这也是简昧第一次看到斯坦星的医生们是如何医治病人,并非像是地球一样输液治病,而是施展神术。
神官们站在病床前,双手一抬,空中就慢慢出现了淡绿色的能量体,那些能量像是涓涓细流一般跳动在神官的指尖,听从指引的包裹病人全体,随着法术的施展,伤口不治而愈,渐渐恢复了完好的皮肤,随着伤口愈合,那个孩子也慢慢苏醒
简昧瞪大眼睛。
小班轻声说:“应该没事了。”
治愈系神官治疗结束后对两个人说:“二枚金币,你们记得去交一下,还有谁,是你吗,挂号的单子给我看一下。”
二枚金币只是治疗个外伤。
简昧和小班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价格,就有人从外进来说:“蒂亚,外有位大人来挂诊,他受了点伤。”
神官连忙放下手里的单子说:“我马上过来。”
简昧眼看神官要走了,现在已经下午了,他们光是排队就浪费了不少时间,一会看完诊的话回去还要时间,如果不快一点的话,就赶不上门禁了,当时少爷说不定就会生气的,于是他开口:“您好请等一下。”
神官停住脚步,疑惑的回头:“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是说”简昧试探性的指了指他们单子上的号码:“排队也应该是我们吧,您能不能行个方便先帮我们治疗?”
神官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简昧哪来的胆子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我的神力每天是有限制的。”
简昧没明白:“所以呢?”
“要按照优先级来。”神官指了指外:“外有位大人也受了伤,我要先去看看。”
简昧不懂,他指了指小班:“那我的朋友呢?”
神官挑眉:“排个队很难吗?”
“不是。”简昧试图跟他讲道理:“可是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而且我们赶时间,要等着回去的。”
神官嗤笑一声,他收起胆子,居高临下的望着简昧说:“你们的时间会比大人的更珍贵吗?”
……
简昧被这种强盗逻辑震撼了。
正说着,外走进来个人,穿着银色袍子的男人进来说:“怎么还没结束。”
是他?
那个骑天马伤人的。
简昧瞪大了眼睛,神官先回答话说:“大人,这里有几个病人,不过不碍事,我先给您治疗。”
银色袍子的男人轻笑了几下,目光落在简昧身上的时候顿了顿,他询问:“你这么望着我做什么?”
“您刚刚经过街道吧。”简昧指了指床上的孩子:“他被您的坐骑伤到了,刚刚才醒。”
一切就是这么的巧合。
银袍的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挑了挑眉,居然笑了出来:“是这样吗,我赶路,没顾得上。”
简昧目光含着不可思议,他的眼睛望着银袍男人,试探的询问道:“您……不道歉吗?”
像是说了什么更不可思议的话,银袍男人的目光有些意外的落在简昧的身上,看到他的服装是平民后,嗤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道歉,看到天马理应该退让,这是常识。”
简昧:“你……”
病床上的小孩抓住简昧的手,他有些求饶般的对简昧摇摇头,轻声:“别说了。”
简昧沉默了,以前他在府邸里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个开胃菜,他还没有彻底的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今天出来一趟,什么都见识到了,刚来到这里,他还没有办法完全的适应,甚至有些游离。
银袍男人对治愈系神官说:“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神官点点头,他又对旁边的几个人道:“请你们先离开,以及,你们刚刚已经妨碍到我工作了,今天我不会再接待你们。”
简昧的眼睛不自觉的瞪大,难以相信这里的医院这么任性。
小班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他搀扶了病床上的孩子,拉着简昧要走,一行人在离开之际,银袍男人开口了:“等一下。”
简昧回头。
银袍男人对他笑了笑,询问:“你很有意思,叫什么名字?”
换做常人可能高兴坏了,毕竟能够被大神官询问名字的话就是一个机遇,以后要是有了机会,说不定就可以侍奉大神官,前途无量,简昧的脸上却是一片平静,他转过身,对着银袍男人鞠了一躬离开了。
就连房间里的医生都有些惊讶。
银袍男人却没有生气,他说:“一会把他们登记的资料拿来,我要看看。”
医生连忙应着:“是。”
这位可是帝都来的大人,而且还是来调研的,听说太子殿下准备改革民策,下调医药费用,引进外星的医药品,所以要好好的接待,更是招惹不起。
……
另一边
简昧和小班几人出了医院。
昏倒的孩子小声说:“对不起,让你们破费了。”
简昧摇摇头:“你没事就好。”
小班看向他说:“昧昧,你还在生气吗?”
简昧抿了抿唇,他走到街道上,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些想不通。”
小班觉得昧昧自从吃了毒蘑菇后性情大变,变了大多,变的他都有点不认识了,这明明没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简昧看向小班说:“我们换一家医院吧。”
“不行的。”小班说:“这个乡镇只有这一家医院。”
简昧担忧的说:“那你的伤口怎么办?”
“没事的。”小班指了指路边的小店:“我去买点红水消消炎就好。”
简昧发现这家小店的生意居然还不错,是专门卖一些红水啊,还有一些日常用品的,但是简昧知道,这种消炎的红水其实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于是询问说:“这些人也是在医院排队不到吗?”
昏倒的小孩给他解释:“不是的,医院的神术太贵了,大家都消费不起。”
世间苦医久矣
莫名的,简昧想到这句话。
他又想到小时候跟在爷爷身后时,明明有大医院可以去,但是大家都更愿意到他们家的小院子来,图的也是个省时省事又方,尤其是村子里年纪大了又没有经济能力的老人家,如果没有简家的小院子,有些老人可能生病了都只会在家里吃两粒阿莫西林。
那时候,爷爷每天都很忙,很累,简昧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力量和活力,后来爷爷告诉他:“要有守护的人和事,就会拥有力量。”
“昧”昏倒的小孩有些担忧的看着不远处的小班:“小班哥哥受了什么伤啊,很严重吗,他会不会死?”
简昧从思绪里回神,目光渐渐坚定起来,他侧目,轻笑了一下:“不会的。”
小孩:“啊?”
简昧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很轻,但却有着坚定的分量:“因为有我在。”
他从前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应该做什么,或者目标是什么,但现在,慢慢的,他有了念头,也有了想法,神术的确很厉害,但不止有神术可以救人,他这些年所看的医书,所学的知识,所抓的每一幅药现在都是支持他的力量,和这些不平等强权对抗的武器。
不是只有那些尊重的神官大人才配得到被治疗,不是只有贵族们才配活着,所有人的性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拥有神力的人也只能是天生运气好一些,但不是永远都要高人一等,哪怕就算如此,那些在底层的平民百姓,那些也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难道受了伤之后难道连一处收容他们的地方都无法得到吗?
如果他不是这个星球的人,他可以视而不见;
如果他的灵魂不在这个身体里,他可以佯作不知;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在眼前,他大可继续逍遥。
但是自幼长辈事必躬亲,他所受到的教育,他所被灌输的理想,让他没有办法袖手旁观,尽管这个世界有种种压抑的法则,但他也无法在明知有可为时而不为。
或许他的力量是微弱的,是渺小的,但他必须站出来,就算他只是一束微光,哪怕他只是浩荡人海中的一颗小石子,也要在这死水一样的世界里,激起一圈涟漪来,因为他要保护身边的朋友,即使再困难,也绝不后退。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段的时候,我一直在脑海里想的,居然是鲁迅先生的一段话。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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