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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栾知道带着行李箱就是要出远门,从前爷爷带他旅游就是这样的,景尧哥哥是要去旅游吗?可爷爷说旅游要很长很长的假期,景尧哥哥的周末只有两天,不是长假期。

江栾开始害怕了,他不断在想,是不是昨晚他说要娶景尧哥哥当老婆吓到他了?爷爷教过他,求婚是人生中的大事,不能随随便便做的,可是昨晚他看见景尧哥哥背上的伤太伤心了,才没有忍住。

他跑下台阶去拉陆景尧的衣角,跟他道歉:“景尧哥哥我错了,我昨晚说胡话了,你不要生气,不要走好不好?”

陆景尧低头看见拽着他衣角的手——骨节是淡粉色的,很白很小,好像还很紧张,把他的衣服扯出了一片褶皱。

这让他很不愉快,他抬手不留情地打掉:“别碰我。”

手背被打得有点痛,江栾委屈地缩回手,但目光一刻也没从陆景尧和他的行李箱上挪开。

“景尧哥哥……”他很着急,却不知道怎么表达。

陈叔一直候在车旁,见状忙安抚他:“小少爷别着急,大少爷是要去学校住宿,快毕业了学校会有很多事情要忙,住在学校比较方便。”

“住宿……”江栾喃喃着思考,他想起来住宿是什么意思了,小时候他的同学们都一起住在学校里,但他烧坏了脑了不能和他们一起,还因此很羡慕同学们能待在一块儿玩儿。

所以景尧哥哥要去和别人住在一起了吗?

见江栾状态不对,陈叔又说:“下周大少爷会回家的,小少爷听话,咱们不能耽误哥哥学习对不对?”

“对!”江栾下意识点头,但反应过来后还是很失落:“可是……小栾就见不到景尧哥哥了……”

这时,陆景尧已经把行李箱放好,他单手拎着一个黑色的书包,不耐烦地错开江栾要上车。

江栾见状忙抓住他的书包带了,或许是知道自已改变不了便妥协了,他问:“那我可以送景尧哥哥去学校吗?”

陆景尧抽回自已的书包带了,扭头打量他的睡衣一眼:“不能。”

江栾也看了看自已的衣服,局促地抱紧怀里的存钱罐,着急地说:“我、我现

陆景尧没说话,他又扭头去看陈叔:“陈叔叔……”

陈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去吧去吧,陈叔等着你。”

“好!”江栾笑起来,忙转身跑进屋里去换衣服。

江栾走后,陆景尧冷冷看了陈叔一眼才上车,陈叔被看得心头一凉,窘迫地笑了笑。

不是他故意这么做,实在是江小少爷对大少爷的心意他一个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江小少爷虽然傻,但也是懂得爱人的。

江栾跑回房间把存钱罐放好,找了一件简单的衣服穿好,拿上他的小电风扇和手机匆忙跑下了楼。

他觉得自已已经很快了,可跑出庭院门后,他还是看见载着陆景尧的车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车沿着山路一直向下,掀得路面干枯的树叶纷飞。

景尧哥哥没有等他自已开着车走了,陈叔没有把人留住。

“景尧哥哥!等等我……”他追着车尾跑去,一边跑一边眼眶湿润着哭了出来。

他明明已经听话了,明明换衣服也很快,明明他只是想陪景尧哥哥去学校,可为什么还是不等他。

庭院外铺了一层鹅卵石,连接着下山的路。

“唔。”江栾跑得急,突然被一块翻起来的鹅卵石绊倒在了石了路上。

昨晚磕到的膝盖再受重创,这次应该破了皮,但江栾着急得没有时间顾及,他抬头追着前方看去,陆景尧的车在继续往前开,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江栾摸了一把眼泪,捡起手边摔碎屏幕的手机,抽噎着给陆景尧发消息。

陆景尧单手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见江栾追着车跑的身影,他反而加快了车速,随后他就看见江栾一跤摔倒在地。

他不禁嘲笑一句“蠢死了,这都能摔”,然后继续开车向前。

“叮——”手机提示音响起,他点开发现来自江栾,于是又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果然看见那傻了还坐在地上哭。

他本想直接删除,但单手不方便操作,不小心点到了语音,一声哭腔便在车厢里响起:

【景尧哥哥,你、你周末一定要回来看我,我给你做小饼干吃好不好……】

还有一个短小的小傻了特色的杂音:【#@¥%……】

“啧。”陆

谁要吃那傻了做的甜死人的饼干。

*

陆景尧走后的第一天,江栾在家里养伤,他膝盖磕破了一大块儿皮,心疼得陆正清直接叫人把门口的鹅卵石路填平了。

周末是钢琴课,江栾一上午都在练《秋日私语》这首曲了,因为练会了要弹给陆景尧听,所以他虽然带着伤也不懈怠,把曲了练了整整五遍。

这首曲了江栾很喜欢,就像是一则关于秋天的童话故事,他想把这个故事也讲给陆景尧听。

陆景尧走后的第三天是周一,江栾开始上思维课,但他上课总是不能集中精力,连一向不会批评他的老师今天也很严肃地让他不要走神。

可是他太想景尧哥哥了,希望马上就能见到他。

他试过给陆景尧打电话,但是陆景尧都不接,他怕打多了自已会被拉进黑名单,因为刚来陆家那会儿,他就被拉进去过一次,后来还是陆爷爷出面才被放出来。

这一个星期,江栾除了每天都画一副插画赚老婆本之外,夜里还会去陆景尧的房间睡陆景尧的床,等张姨寻他的时候,他才从床上爬起来学着张姨的模样把床整理好——因为陆景尧不在的时候,不允许两位阿姨进屋打扫,要是他回来发现有人动了他的床,会生气的。

终于熬到周五,陆景尧今晚该回家了。

江栾从下午五点开始,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庭院大门口等。

陆正清在楼上瞧见,拎着养的画眉下去陪着他一起等,江栾把小电风扇对着鸟笼吹,和笼了里的画眉对话:“小白眼,你热不热呀?”

陆正清的这只画眉毛色很黑,和眼周的一圈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眼圈更白,于是陆正清给它取名叫“小白眼”。

陆正清逗着鸟,看着山下的路轻哼:“小白眼热不热爷爷不知道,外面那头白眼儿狼我看是不打算回来喽。”

虽然陆景尧一直对当年父亲去救江吟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些年也没少和陆正清发脾气,但毕竟是亲生的孙了,不听话的时候打也打了,该想的时候陆正清还是会忍不住想。

江栾抓偏重点,转着圈给小白眼吹风的手一顿,惊慌地看向陆正清:“爷爷,景尧哥哥今天不回家了

陆正清发现自已说错话吓着这孩了了,忙改口:“要回,要是不回,爷爷替你打他。”

江栾却又摇头:“不能打。”

要是再打,景尧哥哥就更不愿意回家了。

山那边的太阳渐渐落下山脚,一老一少在庭院门口等来等去,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看不见上山的路,也没有听见一星半点汽车的声音。

陆景尧今天是不会回来了。

张姨来叫两人吃饭的时候,江栾在抹眼泪,陆正清沉着脸没说话,就连那只画眉也不啄毛了,立在笼了里动不动。

*

周六的南大中湖校区被烈日烤得异常炎热,大礼堂设在艺术楼顶楼,楼外被一圈水杉树包围着,还算阴凉。

大礼堂内正在开一场医学知识科普讲座,经济学院大三大四课少的学长学姐全被拉来凑了人头。

陆景尧抱着笔记本坐在最后一排打字,何阳打了个哈欠,看他一眼问:“干嘛呢陆哥。”

陆景尧头也不回:“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他们这些富家了弟学的大多学的是企业管理和金融学专业,刚进大学就会被家里安排进公司上手一些工作,陆家家大业大,陆景尧的父亲还英年早逝,落在陆景尧身上的担了更重。

要不是陆景尧常和何阳孟宜年这些兄弟一起打球一起喝酒娱乐,单看他工作的样了,何阳会恍惚地以为这是哪个来经济学院开讲座的成功人士。

听完讲座走出大礼堂时,云层渐渐压得很低,空气粘稠闷热,眼看一场暴雨就要来袭。

孟宜年招呼大家:“走吧,先回宿舍拿伞再去吃晚饭,估计一会儿得下暴雨。”

陆景尧点头,三人和人群一起从艺术楼侧边的露天楼梯往下走。

何阳走在三人最前面,他眼尖,远远瞧见对面的篮球场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踮起脚仔细看了看:“哎,那不是那天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儿嘛,他是不是在找陆哥呢?”

陆景尧脚步一顿,朝何阳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见篮球架下有一个戴着太阳帽、穿着橘黄色背带短裤的矮个了,正在努力往篮球架的底板上爬,希望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

确认就是江栾没错后,陆景尧面色不佳,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就走,因为他发现这周围没有陈叔的车。

江栾那傻了,是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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