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行将晚宴。
袁绍在庭院设宴,并邀请各大臣和亲友赴宴,所有人皆应命前往,唯独甄宓许久未到。
见甄宓迟迟不来,在座的人不免都有些唏嘘,袁熙见状站起身对着上座的袁绍拱手说道: “父亲,甄小姐想必是有些不舒服故而迟来,儿现在就去看看。”
袁绍听后点点头,挥手让他去了。
紧挨着袁绍右下方的张郃一听甄宓没有来,不由得面有担忧之色,不过碍及君臣之别他很快的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之下收敛了起来,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为了不让气氛冷清下来从而影响群臣的情绪,袁绍不等袁熙和甄宓来到便下令宴会开始。于是坐于两旁的乐官们纷纷开始奏乐,顷刻间推杯换盏和乐器的击打声相互交错。
不一会儿,舞姬也纷纷入场展现舞姿,袁绍与众臣一边欣赏一边聊天,其乐融融。
见张郃始终没有正眼看那些婀娜多姿、秀色可餐的舞姬一眼,袁绍举杯对张郃说:“张将军,这些可是全冀州城内最好的歌舞姬,难道你就不动心么?”
张郃起身准备行礼,被袁绍伸手拦下:“坐坐坐。”
再次落座后,张郃说道:“禀主公,末将乃一武夫,心中只想建功立业报效主公,男女之事未曾敢想。”
群臣皆笑,袁绍也哈哈大笑道:“莫非若是不能建功,你张郃就不娶妻了?”
一时间无言以对的张郃低头不语,群臣再次大声哄笑。这时袁绍却忽然止住了笑容,他放下酒盏站起身,瞬间席下鸦雀无声,舞姬们也俱都退散一边。袁绍走下台,看着满座的官员向后指着坐在那里沦为众人笑柄的张郃严肃说道:“张将军所言乃是至忠至义之语,若是我麾下武将、堂间文臣皆有他这般忠肝义胆,何惧群雄不灭,何忧河北不宁,何愁天下不...”
说到这的时候袁绍突然收住了,座下群臣也都明白了袁绍接下来想要说什么,纷纷装作没有听见,仿佛他根本没有说过一样。逢纪特地站起身替袁绍圆场说道:“主公所言甚是,现如今在您英明的治理之下河北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军民一心,他
对于逢纪的巧言解围袁绍当时是心领神会,连忙点头称:“不错,元图所言乃中我肺腑。”
群臣也随声附和,险些将自已的勃勃野心公诸于众的袁绍,此时波荡起伏的心潮这才稍稍安定下来,略显慌乱之下急忙下令宴会继续进行,歌舞照旧。
乐声再次响起,舞姬们也再度回到中央继续他们的长袖善舞,气氛恢复如常。
待在一旁始终不敢上菜的仆人们看歌舞又开始了,便松了一口气。端着手上托盘中的菜肴依次给官员们上菜,其中有个人专职负责将菜呈给袁绍,他低着头举着托盘走上台阶,慢慢接近袁绍,到了席前时高高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袁绍身旁随从见状将仆人高举的托盘中将菜盘端出来,准备放在袁绍的面前供他品尝。
恰逢此时,甄宓从廊外快步跑来,身旁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张凝和张春华两人,等冲到席间后见到负责传菜的仆人已经和袁绍处于近在咫尺的距离时,神情慌张的喊道:“主公小心!”
还没有等群臣和袁绍本人反应过来,突然间跪在袁绍面前的仆人将托盘使劲朝袁绍掷了过去,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猛地朝袁绍胸前刺去。袁绍大惊,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
刺客赶忙一跃而起将袁绍的两名近侍先行刺杀后扑向了袁绍...
忽然,几乎是在刺客察觉到有只手抓住他肩膀的同时,他整个人被股强大的臂力向后甩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铺满红色地毯的中央,舞姬们惊叫着四散逃去。
高干和袁谭见状腾地一声站起了起来抽出了腰间利剑踢翻了面前的席案大叫:“保护主公!捉拿刺客!”
还未等士兵冲上来将他围住,那刺客单手撑着地面再次站起,挥动手中的短匕首怒目圆睁瞪着站在袁绍面前那方才将自已扔出来的张郃,他意识到有张郃阻挡自已想要刺杀袁绍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便想冲上前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他下定了决心,大声喊道:“杀国贼!”
他便冲上前去,举起匕首刺向张郃。
张郃一个侧身闪过,伸手紧握刺客拿刀的右手手腕,随即将其缚于身
匕首刹那间落地,张郃一脚踢开了匕首随即踩着他的右腿令其跪倒在地不得动弹,张郃厉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刺客低头咬牙不语,袁绍略显失态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刺客说道:“押下去!严刑拷问,务必要问出幕后主使!”
甲士们将刺客押了下去,群臣一片哗然。
但是还没有等他们喘口气,外面突然喊杀声漫天。他们又再度紧张起来,张郃和高干持剑站在袁绍左右护卫,袁绍遣人出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从刚出去便看到了满身是血的袁熙持剑走了过来,单膝跪地说道:“启禀父亲,邯郸城内所有与刺客勾结的乱党已被全部剿灭!”
听到此讯,袁绍在稍稍放心之余不免有些疑问:“你是怎么知道城内有刺客,邯郸城内数千人,又是怎么准确的判断是刺客的同党呢?”
此时袁熙看向了站在一旁神色有些慌张的甄宓和张郃的两位妹妹,甄宓便领着二人上前汇报:“禀主公,是我身旁的两位女了率先发觉有人想要行刺您的阴谋的。”
袁绍大量着他们两个陌生的面孔,问道:“此二人是...”
刚才为了保护袁绍而无暇在意张凝和春华的张郃,此时才开始惊讶起来,但现在完全不是责怪他们的时候,赶紧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禀主公,此二女乃是末将的妹妹,未经主公同意擅自混入车驾,请主公降罪!”
此刻包括袁绍在内的群臣都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个时候就连张郃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