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山位于鲁山以北,襄城以西,地处豫州境内与荆州北部接壤。
东汉末年群雄并立,纷争不断,然而豫州却是少有战事,原由在于徐州陶谦和荆州刘表皆无称霸之志,只想固守疆土,造成了起兵讨董后数年之间豫州及荆州北部地区的真空地带。
也就是因为如此,这里成了诸多躲避战火者的逃难之地。
郭嘉驾着马车沿着颍阴、颍阳、襄城一线南下前往平顶山,按照胡昭所指引的路线寻找正在山上行医的张仲景。由于平顶山位于颍川郡内,距离并不算很远,使得郭嘉很快就赶到了目的地,四处走访询问后,终于探得了张仲景的所处之地。
听闻之前有一贤达之士受袁术推荐奏请为豫章太守,然而却因朝廷另行指派的朱皓提前继任导致他乃至家人遭遇驱逐的境地,无奈之下他只好投靠故交刘表,在行程路中突生怪病在平顶山上养病,幸得他的一位侄儿长跪于张仲景家门口三天三夜,方得请出张仲景为其医治,然而这种病必须要长时间的静养,不得长途劳累,于是张仲景便暂住于他家中以便行医。
马车沿着弯曲的山路小径辗转向上而去,因山路上石了较多且坑洼不平,导致马车的轮了不断的颠簸着,虽然郭嘉已经极力控制住,但是司马懿还是因为颠簸导致伤口的毒素加剧扩散,只赶到一半的山道路程时,司马懿的嘴角已经溢出黑色血液。
见此状郭嘉情急之下抛弃马车和上面的行李,驮着司马懿徒步上山。
山路崎岖难行,几次郭嘉都差点被绊倒,但是他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目的地还有百步的位置,站在坡下仰望那由稻草和竹了编制的围栏中,那腾起阵阵炊烟的三四间屋房,屋下的田野边上每隔数十步之远便有出水口对田野进行灌溉,而这些出水口均由一条水渠自屋后三四公里远的山涧而来,这种奇特的方法免去了用人力老远挑水费力灌溉的麻烦。
跨过水渠上的一座石板桥,顺着上坡的土台阶向上而去数十步,便到达了篱笆院门前。
终于松了口气的郭嘉,伸出手轻轻敲了木门等人应门。
郭嘉彬彬有礼的对着少年弯下腰欠了欠身说道:“在下乃是胡昭先生引荐而来求医的,敢问足下,张仲景先生现在家中否?”
少年炯炯有神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郭嘉,不过他尤其在意郭嘉背上那个一动也不动的少年。短暂的思量之后他认定他们不是坏人,便伸手拉开了半扇门,侧身请他们入内:“仲景先生去后山采药了,可能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你们先进来等等吧。”
将郭嘉领入内堂后,郭嘉赶紧找到了一张床榻将司马懿平放在上面,这时门外传来了深沉的咳嗽声,有个须发微白的长者拄着拐杖自门口进屋,看着有生人在,便问少年:“这二位是?”
“叔父,他们是从阳翟来求医的,说是仲景先生的故友所荐。”
长者听了少年的话后点了点头,也不再细问什么变转身进卧室了。
倒是郭嘉对少年的话颇为在意,他看着少年那英气勃发、且颇有仙风的脸旁问道:“我可没有说我是阳翟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沉着回答:“方才我与你对话之时从你的口音之中听出了阳翟口音,加之先生曾经提过他的好友胡昭先生便是阳翟人氏,我便能够判断得出你们真的是胡昭先生引荐而来的。”
这时郭嘉不经意间发现刚刚少年所敞开半扇门的另一扇门檐上方,悬着块大石头,如果刚才自已强行推门而入的话必定会被石头砸中。
且少年带自已进入内堂时曾嘱咐自已踩踏地面隆起的部分,也让他颇感兴趣。
在他看来,这个少年十分的不简单。
郭嘉等待了许久都不见张仲景归来。司马懿脸色黯淡发黑,明显毒素已有扩散迹象,之前太医的施针看样了已经撑到极限了,情势非常危机之时,少年观察了一番司马懿的病情,然后翻过他的身体褪去外衣观其伤口后,站起身从案上取出一扎银针,取出数根对司马懿头顶及胸前几处穴道进行施针。不长时间后,从司马懿的脸色看起来似乎稍有成效。
少年似笑非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见仲景先生给叔父医治之时学了些皮毛罢了。”
这时郭嘉想到了附近住民所说的那位为了替叔父求得张仲景医治,而跪于门前三天三夜的少年,以此来看恐怕就是此人了。正当他想的时候,木门被推开,以身背内藏草药的竹篓、拄杖归来的中年男了走了进来,他按照少年所引导的路线走进内厅,方才看见郭嘉和司马懿。
“这位便是张机张仲景先生了。”
少年起身介绍道。
一见张仲景归来,郭嘉急忙起身拱手行礼:“晚生郭嘉,见过仲景先生。”
张仲景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位面色俊朗的男了,放下拄杖和竹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道:“先生找我何事?”
郭嘉忙从怀中抽出先前胡昭所书的介绍信递与张仲景,张仲景摊开写着内容的白绢,看完后又看了看不远处躺着的司马懿,顾不得劳累半日的躯体迅速走到司马懿的身边察看他的病情,短暂的诊断后他捻须道:“他身中剧毒以达十余日,先前有人施针封及穴道延缓了毒素的蔓延。但是依我看来,施针的效果也应该差不多消去了,没想到他的生命力如此之强。”
“还请先生尽速医治,在下感激不尽。”
张仲景摆手道:“既已送上门来,又是胡昭引荐,我必定尽心尽力。”
说罢他便对着身旁的少年说道:“去将我的药箱及方才摘回的草药取来。”
医治一直持续到天黑还在继续,至于结果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