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快回来,你忘了娘亲交代的事情了?万一她是坏人怎么办呢?”一个柔柔的女童的声音响起,脚步急促的朝着七月的方向去了。
小男孩温声说道:“姐姐,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坏人,这个姐姐好可怜,她肯定会很冷的。我们把她带回家吧。”
“这……这,可是她是外人啊,若是把她带回家,娘亲肯定要生气的。”小女孩有些迟疑的说道。
听了自家姐姐的话,小男孩反驳道:“娘亲肯定不会生气的,娘亲最疼小宝了,小宝把这个姐姐带回去是做善事呢,村长爷爷说过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姐姐,村长爷爷说得对吗?”
最终小女孩还是妥协了,有些宠溺的说:“算了,姐姐算是拿你没办法了,你在这儿守着这个姑娘,姐姐会村子里叫人,请他们将这位姑娘救回去。你一定要在这儿不许随意走动?明白吗?”
听到自家姐姐同意救人,小男孩欢呼雀跃的大喊,看着姐姐的身影走远了,他又规规矩矩的坐在七月身子旁边的小石头上絮絮叨叨的讲了好些他自认为有趣的事情。
很快,女孩儿就带着村子里的人到了发现七月的地方,一个苍老沉重的声音:“云儿,小宝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姑娘的?”
“村长爷爷,今天小宝和姐姐一起到河边想看看能不能抓到鱼,小宝嘴馋了,才缠着姐姐带我来的,可是到了这儿小宝就看见了这个大姐姐躺在沙石里,小宝觉得这个姐姐好可怜。”小宝可怜兮兮的说道。
村长沉默无语,他也不知道此事该怎么办,毕竟村子里很少出现外人,而且他们村子里有太多的秘密,若是眼前的女子是坏人,那不就为村子招祸了吗?
“村长爷爷,就把这个大姐姐送到我的家里好吗?”小宝的眼眸犹如一片星空,眨巴着眼睛看着村长。
最后村长也妥协了,吩咐了两个人将七月送到了小宝的家中,自己也随着去了,虽然同意收留这来历不明的女子,但是他有些话要叮嘱小宝的母亲。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小宝的家,小宝的母亲从七嘴八舌的话里也听出了是怎样的一回事,连忙上前帮忙将七月安排在了自家闺女儿的屋子里。
“老九媳妇,你随我来,有些事情要交代你。”村长迟暮的声音中带着威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置七月的屋子。
小宝的母亲忙不迭的跟上去,恭敬的说:“村长,您可是有什么吩咐的,我一定按村长的吩咐办事。”
“无事,只是那姑娘是你家小宝救回来的,那姑娘来历不明,你照顾她的时候费点心,若是她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立即告诉我。”村长嘱咐道,他心里对七月是提防着的。
老九媳妇,也就是小宝的母亲将村长的话放在心底,进屋后就看见自己的女儿正为那姑娘擦脸,自家儿子也小脸皱成了一团。
“云儿,你去把你姐姐留在家里的两身衣裳拿出来给这位姑娘换上,这姑娘的衣裳不仅破了,还带着一股潮意。”看着即玉身上皱巴巴的衣裳还带有刀剑划出的口子,小宝母亲眉头微皱,心里却知道眼前的女子身份不简单了。
听到姐姐能够帮忙照顾漂亮的大姐姐,小宝撅着嘴:“娘,姐姐都有事情做,那小宝呢?小宝的事情呢?”
“我们家小宝当然有事情了,小宝的事情还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这位大姐姐生病了,小宝去村尾的韩大夫家为大姐姐请大夫吧,这样大姐姐就能醒过来了。”小宝母亲眉眼弯弯的说道。
果不其然,听了自家娘亲的话,小宝一转身就不见了身影,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昏睡的七月和小宝的母亲两人,空气突然之间凝固起来,看着躺着的女子,容颜如玉,即使昏睡中也难掩贵气。
这个女子的衣裳和靳国大不相同,反而和他们村子里的衣裳很像,或许村长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愿意救下她的吧。
“娘,我只找到了一件衣裳,另外的那一件之前您改成了我的衣裳。”云儿拿着一件衣裳进了屋子。
娘俩一起将七月的潮湿还带着血腥味的衣裳换了,映入眼帘的正好是手臂和胸口血肉模糊的伤痕,云儿何时见过如此血腥的情形,被吓得脸色煞白,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看着还在渗血的伤口,小宝母亲也慌了神,不过想着好歹是姑娘家家的,压下心中的慌乱将中衣给她穿上了。
“娘,这……这衣裳该怎么办啊?”云儿声音颤抖,看着手中衣裳的眼神又有些惋惜,她知道自己手中的衣裳是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料子,只是可惜就这样毁了。
小宝母亲哪里看不出来女儿眼中的意思,也想着这衣裳是那位还没有醒过来的姑娘的,思虑再三说:“先留着吧,万一那一位姑娘醒了找衣裳,我们总要拿的出来啊。”
很快,小宝气喘嘘嘘的拉着韩大夫冲进了自家的屋子急急的说:“韩爷爷,您快一点儿啊,那个大姐姐病得很严重的。”
“哎哟,小宝啊小宝,你先放开韩爷爷吧,韩爷爷这老胳膊老腿都快被你别断了。”只听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
小宝母亲连忙出去迎韩大夫,一面训斥小宝:“小宝,你怎么能拉着韩大夫横冲直撞呢?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
韩大夫抚摸着小宝圆圆的脑袋说:“小宝,不是说有人生病了吗?你还不快带韩爷爷我去?”
小宝带着韩大夫进了安置七月的房间,指着炕上的七月虎头虎脑的说:“韩爷爷,就是那一位大姐姐生病了。”
韩大夫将小宝撂在一边儿,随意坐在炕旁的椅子上抓起一只冰凉纤细的手诊脉,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目光越发的深邃。
“韩大夫,这位姑娘的手臂和心口都有剑伤,手臂上的伤都已经泛白,而心口处却血肉模糊,我们母女也不知道改如何处理。”想起之前看见的伤痕,小宝娘亲现在都心有余悸。
听到小宝娘亲的话,韩大夫眉头微微舒展:“你先把这位姑娘手臂上伤口处的衣裳给我撕开,老夫要看一看伤口的样子,才能决定该怎样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