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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可真是神通广大,连本王妃这个唐暮公主都不知道的事情,皇后娘娘心中却是一清二楚,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皇后才是唐暮的人呢,本王妃这唐暮公主在皇后娘娘的对比之下可就太不称职了!”萧阳咋舌道。
看皇后那眉间的郁色,萧阳也清楚皇后是被别人驾起的一把刀,这后宫中太平淡,若是能热闹起来,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这一场闹剧在太皇太后的示意下无声而止,不过萧阳的三言两语却让皇后心存了芥蒂。身为皇后,她已经没有了母族的荣耀,反而添了耻辱,她的背后唯一的依仗和希望就是太子,毁了她不就是毁了太子吗?
清风微拂,罕都的五月还是有几分凉意,明月皎皎,墨色如泼的天空中闪烁着几点璀璨,歌舞升平,琴瑟鸣鸣。
看着正位上端坐的皇帝,萧阳嘴角浮起冷笑,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晕倒,幸好被身边的嬷嬷扶住,不然今夜必定见血。
“太医呢,快传太医!”太皇太后看见萧阳晕过去了,脸色焦急的说道。
皇帝自然也不愿看着萧阳在宫中出事,虽然唐暮的皇帝异位,但是萧阳依旧是名正言顺的公主,若是萧阳在靳国出了事,那岂不是给唐暮递过去了机会。
“太医,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候着,若是沐亲王妃有事,都提头来见。”这样的时候,皇帝还不忘给沐亲王府招眼刀子。
很快,太医纷纷而来,还未行礼就听到皇帝急急的说:“不不必多礼,快去看看沐亲王妃怎样了。”
由于有皇帝在场,并没有引起恐慌,不过也引起了世家大族那些老人精的猜测,总觉得今儿的一出出有些奇怪。
太医院院判战战兢兢的跪在萧阳身旁拿出一方锦帕垫在萧阳白玉般的手腕处,指尖轻轻的搭在腕间,脸色变化莫测,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时而垂首闭眼。
看着太医变幻莫测的脸色,冷炀心中顿起不安,萧阳始终是唐暮的公主,此时柔族虎视眈眈,若是萧阳成了唐暮的借口,那靳国岂不是会受左右夹击,虽然恨极了沐亲王府的一切,但是孰轻孰重他还是心知肚明。
“回皇上,沐亲王妃脉法奇怪,微臣惭愧,竟是看不出沐亲王妃为何晕倒。不过从沐亲王妃的脉中可知曾深受重创还未痊愈。”太医院院判一脸惭愧的说道。
身为太医院院判,见过世间无数的疑难杂症,萧阳公主的脉却难住了他,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脉法,为此深感羞愧。
此时的萧阳听到院判的话,差点儿就憋不住了,心里想着若是被小小的一个院判就看穿了徐太医的手段,那“岐山神医”的名声岂不是浪得虚名。不过再难熬也要继续忍着,毕竟这一场戏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冷炀神色莫测,谁也不清楚他心里想的什么,院判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匍匐着,生怕一不下心就惹怒了皇上,到头来配上了自己的性命。
一阵凉风袭来,吹醒了目光阴鸷的冷炀,目光如炬的看了许久太医院院判,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
“连爱卿都看不出沐亲王妃的情况,其他的人更没有那个能力。听爱卿的意思,沐亲王妃当初的重伤还未痊愈,也许和当初遇刺一事受的重伤有关吧!”冷炀避重就轻的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也不敢反驳皇帝的话,连沐亲王冷暮都被冷炀一言制住,更何况是其他的人呢!
就在冷炀准备宣布沐亲王妃需要静养,沐亲王府的人先行出宫的时候,人群中正笑得肆意的颜襄突然晕眩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由于颜襄又是沐亲王府之人,人群中或多或少的有了流言,毕竟沐亲王妃和侧妃都是沐亲王妃的女眷,这一场宫宴出事的人又偏偏是沐亲王府的人,任谁都有怀疑。
原本准备敷衍了事的冷炀,此时已经是脸色铁青暗沉,待看清是沐亲王府侧妃的时候,心中的怜惜之意升起,毕竟是自己宠爱过的女人。
“何院判,去给颜侧妃把把脉,沐亲王府的女眷总是身娇体弱,朕作为沐亲王的皇兄,也是深感忧心。”冷炀装模作样的说道,目光却挑衅似的落在颜襄的娇躯上。
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冷暮何曾在意,脸色不变的说:“萧阳的体弱自有原因,想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心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别提那件事情是罕都人人皆知的大事。”
冷炀被一番话气得无法辩驳,毕竟当初萧阳遇刺的确是皇后的母族,也就是太子的外族做出的蠢事,虽然给了他借刀杀人的机会,但是为成了萧阳拿捏自己的把柄。
片刻,太医院院判喜色难掩的道:“恭喜太皇太后,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上,恭喜沐王爷,颜侧妃这是有喜了,根据脉象判断,颜侧妃已经有了两月有余的身孕。”
瞬间,冷暮脸色煞白的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了身孕呢?怎么会呢?”
太皇太后听了喜讯,心中有几分高兴,虽然这一胎不是萧阳所出,但是也是自家孙子的种,想到这里,心里就添了几分愉悦,猛然听到冷暮的话,有了几分的不喜。
“冷暮,你什么意思?”
“这这这,孙儿从未去过颜侧妃那的房里,哪怕是颜侧妃入府的那一天,孙儿都不曾碰过颜侧妃。这颜侧妃却突然有了身孕,孙儿不愿戴这一个绿帽子,更不愿替别人养这么一个孽种。”冷暮语气决绝的说道,言语中能听出羞愧之意和恼怒之意。
听到院判和冷暮的话,冷炀心思一转,两月有余不就是那一次颜襄入宫的时候,自己和美人儿在娇兰殿后院中的小花园里在花丛中情意绵绵吗?难道颜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冷炀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认定颜襄腹中的胎儿的自己的种。
后宫里最小的孩子都已经七岁了,他的女人们已经近七年没有了好消息,连那些娇嫩欲滴的年轻妃嫔也没有一个曾经有过身孕,而颜襄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不就是证明了自己依旧是雄风不减。
听到自己的血脉在冷暮的嘴里张口闭口就是孽种,冷炀恨不得将冷暮千刀万剐,不过理智始终提醒着自己不能轻举妄动,毕竟还有太皇太后呢!
欣喜过后又是忧愁,颜襄腹中的孩子被冷暮否认,若是最终证实冷暮的话,那颜襄和腹中的孩子必定没有活路,混淆皇家血脉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一件事请不要解决,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冷暮的身上。
“颜氏乃是沐亲王府的侧妃,这腹中之子怎就不是皇弟的?皇弟怕是糊涂了!”冷炀忍不住开口道,若是冷暮认下这个孩子,为了孩子,他可以暂时不动沐亲王府。
冷暮可不会为冷炀想,更不会在意皇室脸面,想起萧阳晕倒,此时他已经知道这是一场戏,一个局,若是自己坏了萧阳做下的局,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萧阳的谋算。
“皇兄,臣弟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臣弟连颜氏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可况沐亲王府里又不是只有臣弟一个男人,况且这颜氏入府后可是隔三差五的出府,臣弟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不如皇兄派人去查一查,说不定就能查到背后那一个奸夫。”冷暮假装不懂冷炀的意思。
这些日子颜襄经常出入宫闱的事情,他心知肚明,看冷炀的反应,颜氏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一目了然,身为皇兄。想让自己接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冷炀怕是将自己想得太可欺了。
这些年,一味地忍让退让,在冷炀的眼里自己已经是任意碾压践踏的尘埃,如此作贱人的事情,在冷炀的嘴里说出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皇祖母,孙儿向来做事敢作敢当,若是颜氏腹中的胎儿是孙儿的,孙儿岂会说出这丢尽脸面的事情,无论如何颜氏名义上都是沐亲王府的侧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孙儿岂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孙儿不愿混淆皇家血脉。”冷暮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说道。
冷暮的话一出,众人心中恍然大悟,一个男人最憎恨的就是被自己的女人背叛还被带上了绿帽子,虽然沐亲王是一个废人,但是也是一个男人哪!
冷炀还未开口,就就听冷暮盯着颜襄身边早已经脸色煞白的丫鬟问:“既然你家小姐的肚子里是本王妃,那你家小姐自然与本王行了周公之礼,不然这孩子可就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是吗?”
“是是是,我家小姐早就已经与王爷圆房,王爷说王妃是善妒的性子,怕我家小姐被王妃欺负,每次与我家小姐同房的时候都是后半夜约我家小姐去王府西南角的关雎院中行夫妻敦伦!”小丫鬟是个聪明的,哪怕被吓到了,还是能说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