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相处,萧阳清楚陈雯微就还是一个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小孩子,十分的单纯,陈雯微又是冷如洲嫡亲的表妹,冷暮和冷如洲交好,她也愿意和陈雯微交好,哪怕是看在冷暮的面子上
萧阳喜欢雪中跑马,扔下即玉带着陈雯微直接去了马场,在马厩前徘徊了约莫有一刻钟,才选了一匹通体枣红色的骏马,四只铁蹄敲击着大地,马尾潇洒的挥洒着,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倔强又冷傲。
“雯微,你选好了吗?我就选这一匹马。”萧阳牵着马走到陈雯微身边轻轻的摸着马儿的头说。
陈雯微指着马惊呼:“萧阳,你说你要选这一匹马,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萧阳,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一匹马跟烈,谁都无法驯服它,连徐飒那个主人都拿它没办法,好几次差点儿出事儿了。”
见萧阳选了这么一匹烈马,陈雯微十分的担忧,毕竟这一匹马名声在外,在马厩放了快两年了,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她也知道萧阳的身份是不一般的,若是在西山马场出了事情,不仅是徐飒,连她们这些人也讨不了好。
想到这些,看着萧阳不在意的样子,陈雯微继续劝道:“萧阳,要不你还是换一匹马吧,这一匹真的太危险了,我没有骗你,上次徐飒的堂妹偏偏要骑上去,直接摔断了腿,还是小心一些吧。”
萧阳是真的喜欢这一匹马,她感觉一靠近它的时候,就十分的亲切,任凭陈雯微怎么劝,萧阳都表示不会再换。
即使陈雯微怎么劝萧阳,萧阳都始终坚持自己选好的马,陈雯微只得闭嘴。
在陈雯微目瞪口呆的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萧阳踢脚踩在马蹬上,手拉着缰绳一跃而起坐在马背上。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陈雯微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在马场上奔驰,已经不见身影的萧阳。
徐飒从身后啪的一声拍在陈雯微的肩膀上问:“陈雯微,你又发什么神经,什么不可能,怎么就你一个人,萧阳呢?”
见了徐飒,陈雯微也不和她斗嘴了,支支吾吾的说:“徐飒,你家那一匹枣红色的烈马是换了吗?”
“换什么换,那可是我哥哥花了大价钱给我弄回来的,哪怕就是一个摆设,我也不会把它换了。”说起那一匹烈马,徐飒也有些头疼。
已经两年了,那一匹马依旧是野性难训,若不是自家大哥费尽千辛万苦寻回来的宝马良驹,依着徐飒的性子,早就杀了吃肉了。
“可是那一匹马被萧阳骑走了,在萧阳面前,那马就跟见了猫的老鼠。”陈雯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主要是之前徐飒在那一匹烈马上吃的亏太让人难忘。
徐飒和陈雯微就是欢喜冤家,两人平日里总是你争我抢的斗嘴,谁也看不上谁,可是又总是有徐飒的地方就陈雯微,有陈雯微的地方必有徐飒。
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丑事,都是彼此知道的最清楚,徐飒被那一匹烈马虐了无数遍,都成了陈雯微记忆最深刻的噩梦了。
听陈雯微说那讨厌的野马被萧阳骑走了,徐飒第一反应是陈雯微又开始胡言乱语。
“怎么可能?那一匹马好好的在马厩里拴着呢,你若是不信,自己去看看。”说完就拉着陈雯微到马厩那边,结果马厩里哪里还有那一匹它恨得牙痒痒的野马。
看着原本的位置空空如也,徐飒难以置信的转身看着陈雯微:“你……你真的看见小野马被萧阳……萧阳骑走了?还十分的温顺?一溜烟儿就没了?”
陈雯微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啊,见徐飒愣愣的样子,点头道;“是啊,我亲眼看见的,想着那一匹马的烈性和野性,我还劝了萧阳呢,只是她不听我的。”
看了一眼徐飒,陈雯微生生的将还有你之前那惨烈的样子给咽回去了。
陈雯微点头的模样一直在徐飒的脑海里盘旋,反复的想着萧阳将小野马骑出了,小野马还十分的温顺,可是怎样想都觉得不是特别的可能,那一匹马可是驯马师都无法驯服的,萧阳又怎么可能呢!
“徐飒,徐飒,你怎么愣愣的不说话啊?”见徐飒目光呆滞的样子,陈雯微有些后怕的拍了拍徐飒的肩膀。
徐飒反应过来后,立马带着人上马急切道:“那一匹马本来就是烈马,又野性难驯,哪怕看上去温顺了,也十分的危险,万一突然暴躁起来,岂不是伤了萧阳,我们都上马,快些追上去吧!”
“徐飒,等等我,我也和你一起去。”陈雯微也跟着骑马追上去。
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追上来的时候,萧阳正悠哉悠哉的骑着马欣赏沿途的景色,不时的轻轻拍着那儿的脖子。
看着已经在自己身边气喘吁吁的徐飒,小样不解的问:“徐飒,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西山上得狼群又下山了?”
十几个人为了追上萧阳,用了平日里百分之两百的速度,也用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萧阳的背影,若不是萧阳停下速度骑着马散步,她们还得在后面呼哧呼哧的追呢!
见了萧阳,有看见那小野马的确还算温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看着萧阳座下的马迟疑道:“萧阳,要不你换一匹马把,马厩里还有一匹汗血宝马,要不你去骑那一匹吧。”
徐飒话还没说完,萧阳骑着的小野马就开始躁动,马尾不停的来回舞动,一次一次的拍打在旁边徐飒骑的马的屁股上。
看着马儿的一番行为,萧阳越发觉得这马是一匹通人性的宝马,只不过平时都带着一股傲气,不轻易与人亲近。
不同萧阳的想法,徐飒则是更加认定那是一匹野马,心想:看看,这不就是野马的行为吗?时不时的就开始发疯,也不知萧阳怎么就看上了这一匹马,连汗血宝马都入不了眼。
想着那不仅仅是一匹野马,还是一匹疯马,徐飒还想再劝一劝萧阳,可是嘴巴还没有张开,就被萧阳一句话堵住了。
萧阳极力不愿换马,徐飒也只能作罢,看着萧阳挥鞭疾驰的样子,身后踏起漫天的白色飞絮,徐飒也心痒痒,纠结片刻后,就不再管萧阳的事情。
“姐妹们,咱们也跑起来,说好了,今儿谁先跑到终点,可是有彩头的。”徐飒说完,挥鞭立马朝萧阳追去。
说起有彩头,每个人都激动起来,徐飒准备的彩头,每一次都是能够让人艳羡的,今儿有机会力一争,谁还会装淑女。
刘海筠扬鞭势在必得的看向颜姣道:“姣姐,我也不说去争那个虚无缥缈的彩头,不如咱们两个比一比,谁赢了,都可以从对方那儿拿走一件最想要的东西,如何?”
十几二十个人,每个人都是马场上的个中好手,刘海筠也不认为自己就能得到第一名,不过来了一场,总是要有一些收获,于是想到了和颜姣比一场。
说实话,两人认识多年,除了小时候再马场学骑马的时候一起骑过马,十几年过去,这却是第一次。
“好啊,谁怕谁啊?这可已经不是小时候三四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输给了你,今时今日可不一定就会输了。”颜姣一口应下,目露期待的看向刘海筠。
齐国公府和耿国公府世代交好,当初若不是颜姣的母亲早早的被已逝的耿国公老夫人许给了侄女儿的儿子,齐国公老夫人是要给自家长子定下的,阴差阳错,以致颜姣母亲芳华早逝。
多年来,两家的儿女私交甚深,颜姣自幼被接到耿国公府,和刘海筠又年龄相近,刘老夫人念着早逝的耿家长女,时常接了颜姣到齐国公府玩,两人幼时同吃同睡的时间多的是,弹琴写字都是学在一起,骑马自然也是一起的,幼时的颜姣一点儿也不喜欢骑马,每次都总是输给刘海筠。
想着小时候小小两个人骑着小马驹赛马的情形,刘海筠转头看着颜姣目光璀璨夺目的笑道:“姣姐,那我们就赛一场,看看还是不是小时候的模样,不过我们的马可再也不是当初那爬不上去的小马驹了!”
当初颜姣初学的时候,连小马驹都爬不上去,听到刘海筠的打趣,颜姣不甘示弱道:“好啊,你可别小看了我,谁还永远都是小时候的样子呢?待会儿若是输了,可别拉着我哭鼻子哦!”
小时候的刘海筠最爱哭鼻子,一遇到点儿小困难,就开始哭哭啼啼的流着小鼻涕。
西山马场里的马,都是爱女心切和宠妹狂魔的呈阳大长公主、徐飒的哥哥们精心准备的宝马良驹,两人一挥鞭,除了扬起的雪花飞絮,哪里还有人影儿。
半个时辰后,萧阳一马当先的出现在终点,迟迟不见后面的人影,于是悠闲的将马儿喂饱了,再坐在一旁的暖阁里喝起了茶,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哈哈哈,我是第一个,我是第一个,今儿的彩头归我了。”梁咏昕下马见四处没人,高兴的跳了起来。
话音刚落,慢慢的马场上越来越多的人,徐飒看着激动的梁咏昕眉头微皱:“梁咏昕,第一个到的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