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袁夏秋就起了,他看看周围,并没有白雨的身影。他摸摸身上藏有情报的口袋,还好,东西还在。他伸了个懒腰,走出山洞,想看看白雨是不是走了。一走出去,他就看到白雨正赤着上身在锻炼。
身材真好啊。袁夏秋心里赞叹,在一边静静地看,特别想再来包薯片。
做完一组俯卧撑,白雨站起身,头也不回,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得:“袁夏秋小同志,看够了没?我这儿可不提供早饭啊,要吃东西自已去找,不吃的话就过来跟我一起早锻炼。”说着他转过头,看着他又说到:“或者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游泳教学?反正还没走远。”
袁夏秋耸耸肩:“我自已去找点吃的。你需要看着我防止我逃走吗?”
白雨也学着他的样了耸耸肩:“我想你要是不太蠢的话是不会逃的。”
白雨说的不错,在没有无线电通讯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逃走时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先不说凭运气找到大部队的几率是多少,单说除了白雨他们之外,还有不少老兵在最后一天放开了搜捕新兵队伍,就在离他们临时驻地不远处,有一个新兵小组就被两个个老兵给合力连锅端了,几乎连挣扎都没能有几下。他能在边上安全旁观完全是因为他现在是白雨的“俘虏”,其他老兵们感受不到抓捕他的价值。
袁夏秋四处走着,一路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遗憾的是,这一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知道如果袁江修曾经经过这里的话,一定会多少给他留下一些信息,但是他并没有找到。他回头看看白雨,他正背对着他抓着一根树枝做引体向上,并没有监视他的意思。
于是他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空地,那小石了拼了一个小箭头,又用小树枝在边上划了“YXQ”三个字母。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还是有可能被袁江修他们看到的,如果他们在找他的话,应该会仔细搜查湖边的区域。
做完记号,他随意找了一些野草果腹,晃晃悠悠就回了营地。
回去的时候白雨也重新穿回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他们驻扎的痕迹,一副等他回来
两人也没怎么交流,很自然地就一同踏上回程的路。
白雨作为“猎人”当然不需要和他们这些猎物一样没吃没喝到处找东西吃,他包里甚至还装着牛肉干猪肉铺之类的零食。白雨特别丧心病狂地在啃着鱼腥草的袁夏秋面前大嚼特嚼,似乎特别享受袁夏秋无奈的表情。
袁夏秋自认是自制力比较好的,但是在如此饥饿的时刻闻到肉香,他感觉他快要被刺激地魔化了。
白雨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口齿不清地诱惑他说:“想吃吗?很简单,把情报交出来就能吃啦!怎么样?考虑一下,我这里还有好多吃的嘞。”
白雨本来以为袁夏秋多少回动摇的,至少会有一些挣扎,或是在他的刻意引诱下对他手上的食物露出一些渴望的表情。可谁知道,他的话好像起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原本还有那么一丝无奈神情的袁夏秋此刻像是被关掉了开关一样,什么情绪都消失了,食物的诱惑好像失效了一样。
白雨看着袁夏秋面无表情地嚼着嘴里的东西,双眼没有躲闪地直视他和他手中的食物,他感觉自已好像又发觉到了他手下这个兵身上另一个有趣的点了。
袁夏秋就是一张白纸,但是他是一张纸质非常好的白纸,白雨觉得这张纸写起来特别的顺手,特别能激发他的创作欲。
袁夏秋感觉被白雨看得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这人笑得别有深意。
他心里是喜欢这样的两人独处的,同时他又十分害怕这样的独处,这种感觉十分矛盾。他只觉得他在悬崖边徘徊,而这个悬崖像是有魔性一样吸引着他跳下去。
他是喜欢白雨的。这点从他第一次见到白雨的时候就有意识到了,只是他那个时候还能警告自已,不要试图去喜欢上一个八成是直男的人。然而越和白雨相处,对他的佩服和崇拜就越多,每多一分接触,就多一分喜欢。他没有办法控制这种感情。
袁夏秋甚至在想要不要趁自已还没有陷太深的时候,离开这个军营,回到自已原本的生活中去。但是他舍不得,不仅仅是舍不得人,他也舍不得军营的生活。仅仅几周的部队生活,已经让他改变太多,他是发自内心地热爱这个
我是抖M吗?他自嘲地想。
其实袁夏秋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抱有一丝侥幸。毕竟白雨对他似乎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袁夏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一厢情愿或是错误解读,但是他真的觉得有时候白雨对他好像有些过分的亲密,还喜欢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一下。
白雨热衷于和他聊天,还对于和他脸贴脸地说话有着特殊的执着,这很难让他不产生一些联想。他并未见过白雨和其他人用那么暧昧不明的姿势聊过天,甚至几乎很少有身体接触。
难道说其实白雨和他是同类吗?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可是袁夏秋就是克制不住自已不往那边想。
我这真是倒八辈了大霉了。袁夏秋心里默默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