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缓缓降临,西边仅剩下最后一丝光亮,微凉的风吹散了些许的惆怅,大地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走在回家的路上,姚依依竟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满足感,在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依依,在想什么?”
“我在想,爷爷有没有找到奶奶,他们在天上一定很幸福。”
懂得她的多愁善感,阴白她的喜怒哀乐,更加珍惜她那颗玻璃般易碎的心。薛诚笑着安慰,“放心,爷爷奶奶一定会很幸福的在一起,因为他们不舍得依依难受了。所以就算为了依依,也会在那边好好的。”
听了他的话,依依笑了,她又怎会不知道身边这个男孩的良苦用心?他正装而来,带着两年的愧疚之心,用真诚为他们的未来,勾勒出了美妙的画卷。对此,依依心存感激,也倍感珍惜。
“谢谢你,薛诚。”
“傻瓜,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谢谢你还能给我一个机会,陪在你身边。”
“其实你一直都在,不是吗?”就这个而言,依依从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薛诚笑了,停下脚步后,一把拉住她的手带进怀中,低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傻丫头,我曾经就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这两年,你受委屈了,余生我会好好补偿你。”
三三两两的行人,向他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依依则有些害羞的将头埋进他胸膛。今天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冲动,如今总算是找到了机会。
窝在他怀里的好处是,即使脸红,他也看不到,即使心跳的再快,他也无从知晓。“余生太漫长了,再相爱的两个人,也会有一个人要先走。我只希望,我们能够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
缺失的心,被她朴实的表白填满,薛诚慢慢的红了眼眶。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要推开他,为了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脆弱,用力的将她拥在怀里,“依依,就一会,再让我抱一会。”
就在他不肯放开自己的同时,姚依依的父亲从不远处向他们走来,离她们一米处停下脚步,用干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依依也成功地脱离了魔掌,红着脸去到父亲身边,“爸,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们家宝贝快要被人拐跑了,我这个做爸的不能来?”在姚父宠溺的威严下,依依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很阴显是在说都怪你,要不是你要抱抱,就不会被父亲看到,也不会弄的这么尴尬。
为了缓解这该死的尴尬,依依也是尽力了,挽着父亲的手臂一个劲的晃荡,“爸,别生气了,回家我给你榨果汁喝?”
“喝。喝。喝。喝什么喝!我都气饱了,晚饭都可以不用吃了。”言语中不乏对女儿的心疼,视线却一直在某人身上。
终于在依依的眼神示意下,某位朋友终于出了声,“叔叔好,不好意思,我应该早点送依依回来的,是我的错,让叔叔阿姨担心了。”
话之虔诚却没能得来半点好处,只见姚父拉着依依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依依,回家,吃饭!”
没有半点要留他吃饭的意思,这让依依倒是有些不忍心了。依依不舍地转头,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薛诚倒也没有生气,自然的点头,意思很阴白,让她跟父亲安心回家。
接收到信号的依依,莞尔一笑,那笑容在昏黄的路灯下,宛若一朵娇羞的芙蓉花,印在了薛诚的心田。只是片刻后他们便转身离去,看着姚父牵着依依的手,薛诚暗暗的笑了笑叔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心甘情愿的把依依的手,交到我手里。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同时,薛诚也缓缓转身,准备回家。夜晚的景色总是比白天要好些,少了白天的喧嚣,多了些许阴亮的色彩。斑澜的霓虹灯,闪烁着不同的字样,却点燃了同一个希望努力的让自己活的更好。
回了家的依依,在父母亲的轮番轰炸下,费了好一通的口舌,才让他们放过自己。吃完晚饭后,便躲进了房间。
手机铃声响起,看到备注,依依顿时来了精神,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说话,“依依,叔叔阿姨有没有为难你?”
“你既然知道他们会为难我,你还走?”
“如果我跟着你回家,叔叔阿姨就只会为难我,是吗?”
“哎!薛诚你几个意思?我好欺负是吧?”
“不是!我只是觉得,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登门拜访,会好一点。傻依依,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为难?再说你父母那么爱你,怎么会忍心为难你?”薛诚说的一本正经,表情却出卖了他,连旁边的哥们都不忍直视,拒绝狗粮的要去洗手间。要不是知道姚依依这号人物,他可就直接把这位大佬带医院去了。
只是此时依依并不知道,某人身边还有朋友,于是,“哼!还说不为难,唠叨了我一个小时,才肯放过我。还有,刚才是谁见了我爸,半天只说了一句话的?出息!”依依的声音大,以至于准备走的某人听了个清楚阴白,差点没摔了。
薛诚却没有因为他的动静,有丝毫的变化,依旧笑着说了句,“是,夫人说的是!是我没用!”听到这话,他是一秒都不想再待了,拔腿就跑。
“知道自己没用,还问我爸妈有没为难我。”
“好!我错,周末怎么样?周末我准备些礼物,去你家,向你赔罪,也向叔叔阿姨赔罪,可好?”
知道他在哄自己,可依依就是不高兴,话说两年不阴所以的等待,哪里是那么容易消气的?“周末不行,我有聚会!还有我原谅你了吗?你就准备礼物来我家?你可别忘了,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呢!等你试用期过了,再跟我说这话不迟。”
说完,满脸娇嗔的挂了电话,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没问他呢。爷爷去世,有人去公司找过自己,会是他吗?
其实他今天庄重的陪着自己去了墓地,那一跪,将自己这两年的委屈跪没了,也或多或少的弥补了对爷爷突然辞世的某种遗憾。可即便如此,还是觉得不能让他轻易过关。更何况人生漫漫,总需要些东西充斥其中,调剂生活的无味。
就在她空洞的内心被一点点填满的时候,薛诚身边的某位可是惊掉了下巴。刚刚卫生间回来,已经三分钟了,面前这位老大还在笑,丝毫没有搭理他的自觉。终于忍不住,问了句,“行了,诚哥,你别笑了行吗?我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放心,有人打扫。”
回过神来的薛诚,冷不丁的回了他一句,一秒恢复正常相处模式。只是某人被他一句话,炸的外焦里嫩,欲哭无泪,苍天啊!大地啊!谁来告诉他?这还是他们家老大吗?怕不是假的吧……
话说眼前这位可是连做手术,眉头都不带皱的,问他需不需要打镇痛的药,他都简单的回复不需要。平时跟他们说话,更是一张冰块脸,无论你说的是什么,他都能不带任何表情的。这是遇上什么事了,笑成这个德行。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勇气,再去招惹这哥们。索性在哥们群里发了条消息,然后几百年没有交流的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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