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郁落白是盯着那个入口,想着下面会有什么的,叶葬突然问“对巫棠教大护法有没有兴趣”这样的问题,让郁落白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叶葬。
“你没事吧?”郁落白觉得叶葬吃错药了,皱着眉头问:“有什么照亮的工具吗?”
看郁落白一点儿都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叶葬倒是也没多恼怒,只是浅笑着朝门口猴子喊了一声:“阿鸣。”
阿鸣听到叶葬的呼喊,急忙朝着叶葬跳了过去。
叶葬从阿鸣背着的小背囊里拿出了两颗夜明珠,递给了郁落白一颗,说:“我先下去看看,你跟在我后面。”
“真是放心啊,你不怕我从背后捅你一刀吗?”郁落白把夜明珠握在手心,冷声说道。
叶葬对郁落白的话不以为然,只是吊起眼角看了郁落白一眼,说:“你不会对我出手的。”
说完,叶葬直接弯腰进入了入口。
郁落白心里五味杂陈,重重地叹了口气,等叶葬在下面给了她信号才进入了入口。
进入入口就是一道长长的阶梯,阶梯的尽头是一间宽大的密室,密室中放满了火药和硝石,还有一些连郁落白都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再往里面走,有一道暗门,推开暗门,里面又是一个密室,这间密室里存放的是十八般武器,在夜明珠的荧光照耀下,那些兵器统统透着寒光,凛冽逼人。
“这里是武器库啊,外面那么多火药,要是在这儿放一把火,整个南宫城都能夷为平地。”叶葬看着眼前的景象,声音里带着笑意。
“不要乱来,你的目标不是《天物解》吗?南宫城的弟子是无辜的,南宫城周边的百姓也没有做错什么。”郁落白真的怕叶葬说到做到,忍不住劝阻。
“那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叶葬边说边往外走,说:“庸人那么多,就算我炸了这里,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郁落白跟在叶葬身边,牢牢地盯着她。
叶葬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似乎只是过过嘴瘾,她对这个密室里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看了一圈之后,直接朝着出口走去。
郁落白心里默默地舒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了地。
就在郁落白和叶葬从地库出来,还原了佛像遮住地库入口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郁落白和叶葬同时心里一咯噔,对视了一眼,急忙冲出了白虎塔。
只见园湖旁边的楼阁有一间升起了冲天火焰,裹挟着滚滚浓烟,将夜空渲染得一片通红。
“看来,不只是我想炸了南宫城。”叶葬看着冲天的火焰,毫不掩饰地大笑了起来,说:“不会是霍无怀和云澈的手笔吧,我们还想到一块去了。”
郁落白眼中映着火光,心里十分忐忑。
“那就再加一把火。”叶葬说着转身要走。
“叶葬!”郁落白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拉住她,说:“你要干什么?你不会真的想炸了这里吧?下面那么多的火药,一旦引爆,我们又不会飞天,根本逃不出去的。”
“我还是有脑子的好吗!”叶葬嗤笑起来,拂开郁落白的手,弯腰从昏倒的守卫身上拿出了一个信号筒,又摸出了火折子,说:“只是给段飞燃放个信,让他自乱阵脚而已。毕竟这里可是屯火药的地方,他看到警戒信号,肯定措手不及。”
原来不是要炸南宫城,郁落白觉得自己有些风声鹤唳了,讪笑了一下,
“你去刚才我们藏身的地方躲好,我去会会会场里面的人。”叶葬说完,把信号筒举高,吹亮火折子,点燃了引信。
“嗖”地一声,信号弹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爆发出一束银光。
叶葬把信号筒一扔,飞身朝着会场那边而去。
郁落白那边的大火,又看看眼前的高塔,快步朝着之前藏身的那棵大树而去。
郁落白坐在树枝上,繁茂的树叶完全挡住了她的身影。
失火和信号弹让其他的守卫吹响了御敌号声,整个本来安静的园湖之中顿时热闹喧哗了起来。
这时候,树下突然有人高喊:“什么人!”
郁落白一顿,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但是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树下已经传来打斗的声音。
郁落白透过树叶,只能隐隐看到有人和三个守卫在过招。
月色朦胧,树荫婆娑,郁落白根本分辨不出那个人是谁。
只见那个人身法利落地打昏了三个守卫,提气一跃,朝着树冠而上。
郁落白并起双指,在那个人冲进树冠的时候,凝气成刃,指尖猛地劈出一道凌冽的剑气。
那个人可能没想到树上会有人,剑气袭来的时候,惊呼了一声,急忙翻身躲过,伸手吊在树干上。
郁落白挥出的一剑削掉了眼前的树叶,树叶簌簌落下,她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的样子。
那个人穿着白袍,带着半个青铜面具,竟然是顾央烛。
“央烛?”郁落白惊诧不已,急忙伸出手拽住顾央烛的手臂,把她拉到树干上站好。
顾央烛也是又惊又喜,上下打量着郁落白,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被叶葬带走了吗?”
郁落白看了一眼树下面昏倒的守卫,说:“这里不安全,我们先换个地方。”
一旦有人过来,看见树下面的守卫,她们立马就会暴露。顾央烛点了点头。
郁落白扒开树叶,,说:“现在他们集中在北面的楼阁救火,我们去东面。”
夜色中两人像两道残影,越过树梢,几个起落稳稳落在东面的楼阁顶上。
这里离会场和园湖都比较远,比较偏僻,没有人会注意到。
两人在飞檐上弯腰坐下,尽量放低身体,保持警惕。
“叶葬让曲洛把苏愿带回了巫棠教,为了苏愿的安危,我现在只能受限于叶葬。”郁落白解释道。
顾央烛看着郁落白的脸色,问:“你的伤呢?你还有伤在身啊。”
郁落白摇摇头,说:“我的伤没有大碍。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