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阶段(1 / 1)

这件事发生之后, 本就不被学生们信任的阿善,信誉度更是直线下降,她立下的公约, 甚至在竞选期间都没有做到,更遑论真正当选全校会长,原本抱着一丝希望投票给她的学生们都陷入懊悔之中, 而处于观望态度, 一直没投出手中选票的学生们未免庆幸。

委员会的态度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李元似乎格外针对她,在阿善宣传期间,时不时搞出几件类似的事,让她陷入非议之中, 但她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依旧照常宣传, 拉取选票,按照学生们的评价来说,是相当厚脸皮。

竞选活动的最后一天, 徐母早早就起床,上到二楼, 轻敲房门:“善儿。”

她笑了笑, 声音温柔:“善儿, 下来吃早饭吧。”

阿善轻轻地点头, 应了声好。

“我换好制服,就下去。”

徐母点头,转身下了楼, 阿善关上房门,换上熨烫好的制服,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洒在她身上,黑色长卷发一侧,别了一个发卡,极简的,唯有一枚小小的珍珠搭扣,露出优美的天鹅颈,莹润洁白,秀挺的鼻,红唇小巧。

她穿好衣服在镜子前照了照,明明长了张我见犹怜的小白花脸,但身材很好,制服合身,衬得整个人精致又清爽,原身长得十分好看,像风中要摇曳的清纯小白花似的,又脆弱,一双眼睛总是楚楚可怜的,带着股脆弱感,皮肤也白,透着莹润的光,黑眼珠格外的黑,眼白干净莹润,像是漾在水里的黑色宝石,只涂了一层薄薄的粉底液,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

脸部线条十分柔和,可是不笑的时候,唇角微抿,黑色长卷发披散下来,发质极好,幽黑泛着柔亮的光泽,发尾自然卷曲温顺垂在背后。

阿善趿拉着拖鞋下楼,踩过繁复旋转的楼梯,到楼下餐桌,早饭十分丰盛,是严格按照对考生健康有益的食物清单,进行烹制,她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杯咖啡。

见状,徐母勉强笑了笑:“善儿,再吃一些吧。”

徐父语气冷硬:“自以为是的把事情搞成这副样子,你让善儿怎么吃得下!”

“我说过了吧,你要掌握主导权,有自己的判断,不要全听协调员的,现在这种场面,谁来收拾?”

“如果善儿竞选失败,考不上首尔大,你能承担得起吗?”

徐母愧疚地低下头:“不用担心,我今天会亲自上门拜访夫人的。”

徐父命令:”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打动夫人,就算是下跪,明白吗?“

徐母没回答他,而是转头,抬手抚摸阿善脸颊,扯出抹笑,语气温柔又坚定:“我们善儿,不用担心,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今天是竞选最后一天,好好收尾吧,加油。”

阿善穿着制服,神色平静,抿唇一笑,很优雅:”好。“

吃过饭,徐母开车送她到学校,校门前豪车遍布,有学生会的成员在执勤,阿善下车,跟着人流走进教学楼。

第一节课是韩国史,走廊尽头的哄闹声蓦地渐起。拐角处走出来一群男生,走近以后,便有几个站在跟前,不愿离去。

阿善脚步停下,视线投过去,正好迎向正对面的那个男生,身量很高,穿着制服,唇红齿白,单眼皮,笑起来很阳光,他走过来,手里拿着的是红豆面包和维他命饮料,颇有些害羞的开口:“徐善,今天是竞选最后一天,请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希望你能够当选。”

阿善微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

他不是社会关怀对象,相反家境很好,为人正直善良,从阿善参与竞选之初,就很支持她。

见她接过,男生又朝她笑了笑,而后走远,隐约能听见他身边朋友的打趣声。

有人问:“你不是一向连跟徐善说句话,都不敢,今天怎么突然鼓起勇气?又送维他命饮料,又送面包的?”

男生解释:“我昨天偶然间听到协助徐善竞选的同学说,她最近因为竞选的事情,很费心,经常吃不下去东西,今天很重要,还要发表演说,我担心她不吃早饭,会没力气。”

朋友笑他:“还真是贴心。”

“徐善就那么好?让你喜欢成这样,既然喜欢就去表白啊,这样偷着对她好,她也不知道啊。”

男生害羞:“徐善那么善良,长得也漂亮,对我来说是女神一样的存在,仰慕就好了,向她表白,我可没有那个勇气,能默默在一旁看着她就够了。”

朋友抱着肩膀抖了两下,皱着眉吐槽:“天啊,快别说了,我感觉我早饭都要吐出来了,你在这演什么校园剧男主吗?真是够肉麻的.....”

走廊的另一头,李元双手插兜,他目光看似漫无目的,实际却是落在那对微笑着对视的男生女生身上。

他们俩真的很显眼,他随便一望也能留意到,男生害羞地抬手摸了摸后脖颈,女生接过维他命饮料和面包,微笑着表示感谢。

“看样子,只看脸,就给徐善投票的人,也不在少数。”身边人笑着打趣,慢悠悠地转眸,可等他的视线落到李元脸上时,那开玩笑的心情顿时全无,连忙噤了声。

李元本来就透着财阀公子高不可攀的贵气,更别提此刻,他眼底完全没有一点温度。

男生走远后,阿善望着手中的维他命饮料和红豆面包,微微出神,似是感应到什么,朝着走廊尽头那边望去,撞进一双阴翳的眸子里,和李元远远对视,她本该是微微抿住的唇线,此刻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转瞬即逝,然后背着双肩书包,转身进了教室。

竞选全校会长的演说定在下午,午休前的一节课,是数理,走读形式,阿善留在本班级上课,就没换位置,在最后一排。

学生们陆陆续续进来,低声交谈着,讨论下午的会长竞选,大家都觉得徐善肯定没有希望了,窃窃私语,时不时向她身上瞥过去几个眼神。

过了一会儿,李元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自然而然坐到了她右侧隔着过道的位置,视线在阿善身上一扫而过,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玻璃洁净清澈,折射出春日和煦的光。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李元突然开口,让那天食堂的男生去便利店,帮他买个面包回来。

男生很快就离开。

李元扫了一眼阿善,见她似乎无关心,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勾唇冷笑。

便利店离得近,不到十分钟,男生就回来了,气喘吁吁。

李元从他手里接过面包,一下扔到阿善桌上,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唇边带着丝笑意:“吃吧,徐善。”

“你早上应该没吃饭吧。”

阿善侧过头,和他对视,定定的看他,她一双眼睛格外的清澈,眼中写满了不赞同,让人没由来的产生一种负罪感,语气认真:“谢谢,我不饿。”

李元盯着她,忽然轻笑了声,看起来似乎不是很愉悦,随后指了指她桌上的维他命饮料,说出的话也酸的冒泡:“怎么会不饿呢?别人送的不是都好好接受了吗?”

“还是说因为是我送的,所以才不想接受?”

“我们三号候选人是对我有什么偏见吗?”

他轻抑住自己腾然而起不知名的酸意和闷涩,漫不经心地说:”啊,我知道了,你不喜欢这个口味的面包。“

说完,伸长了手,从她桌上把面包拿回来,一下扔进靠后门的垃圾桶里,面包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完美落进去。

他视线盯着阿善,她纤长鸦黑的睫毛微微颤着,她强调,声音依然平和:”李元,我说了,我不饿。”

李元笑:“我去给你买别的口味。”

说着转身出了教室,再回来的时候拎着一大袋子面包。

学生们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挪到两人身上,默默关注着。

李元:“这回口味很多,你可以随便挑,挑你爱吃的。”

就在这时,阿善突然开口:“好啊,我吃。”

她声音细弱,李元没太听清:“徐善,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阿善重复:“我吃,拿来吧。”

李元把袋子递过去,她随手拿出一个,可他看了她手里拿着的面包口味,眼底暗了暗。

他看得清楚,早上,那个男生送给她的就是红豆面包,他下意识地想要在她面前区分开,可好像阴差阳错,她最后还是要吃这个口味的面包。

阿善接过,看向他:”李元,其实我对红豆过敏。“

他轻嗤一声,不相信,早上明明那个男生给她的也是红豆口味,可她还不是笑着接受了。

阿善撕开面包袋,在所有人的视线下,一口一口咀嚼着,然后咽下去。

她本就长了张楚楚可怜的脸,现下看来更觉得惹人怜惜。

很快到了上课时间 ,这一段算是被揭过,李元也消停下来,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

课程还没上到一半,阿善就开始产生过敏反应,心跳加速,脑袋发晕,喉咙也开始疼了起来,控制不住的手抖,笔拿不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弯腰捡,抬头时,对上李元视线。

他似乎有些惊讶:“你的脸....”

她皮肤白皙,此刻脸上血色尽褪,唇瓣周边已经完全红肿起来,脸颊遍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像是毁容了一样,十分骇人。

阿善手抖得厉害,喘气也很困难,声音很轻:“李元,我不舒服。”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教室里一下就乱成了一锅粥,李元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了两下,泄露了他的无措,老师送她去医务室,他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德亚高的医务室,设备水平很高,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是过敏引起的暂时性休克,她对红豆严重过敏,症状严重,需要输液,还好诊治及时,要不然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徐父徐母很快赶过来,李元母亲也过来了,态度客气有礼,表示一切都好商量,只要愿意和解,赔偿条件可以详谈,阿善不是社会关怀对象,她有一位在首尔大任职,桃李满天下的父亲,即使财富积累的不多,但社会地位崇高,没那么好打发。

阿善躺在床上输液,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吓人,原本脆弱漂亮的脸蛋儿,现在满是红肿,徐母看着看着就落了泪,但终归还是有理智,对李元的态度依然克制,没有太过责怪。

大概一个小时,阿善缓缓醒来,手还是克制不住的抖,依然虚弱,但比起刚才那副骇人模样已经好很多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距离下午全校会长竞选演说还有两个小时,阿善坚持要参加,她也相信徐母应该知道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达成目的。

她处心积虑,利用竞选伙伴对她的关心,利用爱慕她的男生,利用李元的嫉妒和失控,甚至利用了她自己,就是为了在最后这一天翻盘。

徐父徐母和李元母亲去了会议室商谈,医务室里只剩阿善和李元两人。

她抬起头,看着他:“李元,为什么这副表情,觉得愧疚吗?“

“还是怕我会死,你一下子就变成杀人犯了。”

他没说话,眼底意味不明。

她又接着问:“我昏过去这短短的时间内,你有一秒感到过后悔吗?为自己的行为......”

李元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阿善,沉着脸,良久才道:“徐善,我刚才确实有那一秒很后怕,但不是因为行为后悔,而因为对象是你。”

他紧紧地盯着她, 眼睛连眨都不眨:“因为我对你有好感,比我以为的还要更多一些。”

阿善好像并不相信他的话,她低低“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李元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图,走到床边坐下,看她的手还在抖,伸手握住。

阿善抽出手,问:“你可以帮我拿一下手机吗?”

他以为她要看时间,低头看了眼腕表,难得心平气和说话,眼底没有什么阴鸷情绪:“还有一个半小时开始,先好好休息吧,不用担心演说。”

阿善问:“你会帮我?”

“我拿手机是想看一下我的脸,很痒。”

李元看着她的脸,心底确确实实生出一丝悔意,半晌,才开了口:“不用看了,很漂亮。”

她皮肤白,大片的红肿看起来很可怖,边缘清楚,快要连在一起,脸颊边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只有眼睛往上能看了,可以说是暂时性毁容。

阿善忽然失笑:“李元,你还真是不会说谎,怎么可能漂亮。”

他解释:“会恢复的,这段时间就戴口罩吧。”

“嗯。”

下午,竞选演说开始,不到两个小时,阿善为了让社会关怀对象免受霸凌,差点过敏休克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德亚高,各个版本都有,她的行动与公约一致,在学生们中的口碑,一下子翻转,从地狱到天堂。

阿善推开礼堂的门,近黄昏的光线没有那么刺眼,但依然炽热,她的手还在抖,脸上的红肿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清凌凌的,站在演讲台后,冷静的讲完事先背好的稿子,声音清甜微软,条理分明,让人很有好感。

口碑翻转,加之徐母要求的和解条件,第二天结果公示,阿善毫无意外的当选全校会长,在综合生活记录簿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考上首尔大似乎也是板上钉钉的既定事实,只要她的内审成绩足够,那么基本就是准首尔大学生了。

而这之后,李元对她的态度,也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经常做一些别扭又奇怪的事情。

这天放学,阿善背着书包出来,他就等在门口,黑色的私家车里,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白皙矜贵的脸:”徐善,上车。”

看着她的表情淡淡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明显的紧张,但是又有不容拒绝的强势。

阿善:“我还要去补课院。“

他语气不耐:“不会耽误你接受辅导,快上车。”

阿善没再拒绝,上了车。

车内空间很大,两人都坐在后座,中间几乎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她开口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神神秘秘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平稳行驶,大概开了十分钟后停下,是一家音像店,阿善跟在他身后进去,刚进门,就听他声音淡淡的和工作人员说:“WINNER的专辑全都包起来。”

他侧过头,看她:“你不是喜欢参加签售会吗,这么多专辑肯定能抽中。”

阿善笑了起来:“李元,你在演晨间剧吗?”

“我现在不需要这些,考上首尔大之前,我都不会去参加签售会了。“

心意被无视,他脸色有些难看,挤出句:“随你。”

阿善没在意他,在书架之间穿过,指尖划过一本本书籍,从里面挑中了一本,付完款后送给他:“没事的时候,也稍微看一下书吧,有内涵,有教养的财阀三代,比你现在这副模样要更受人们欢迎一些。”

李元看清书名,正要发火,看到她脸颊边隐约的红肿痕迹,身子一僵,腾腾燃烧的烈焰顷刻之间尽数熄灭。面无表情地接过。

他对她的容忍度在慢慢提高。

司机开着车子,往回开,送两人去补课院,去往江南区途经市中心,赶上高峰期,车速便慢了下来,缓缓地移动。

江南区论岘是最繁华,人流量最大的地段,电子屏幕巨大而炫彩,正在不停地循环播放WINNER的应援广告。

阿善看向窗外,她的目光定格在广场的正中央,视频里每个成员的片段大概停留五秒钟,她打开手机准备好,等播到宋闵浩的时候,按下拍摄键,检查好图片后,上传到INS上。

李元见了,很难理解:“真是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阿善意味深长:“因为他善良。”

她的话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针,悉数扎入,刺人又不设防,李元深吸几口气,顿了几秒,他冷笑一声:“你又没和他相处过,怎么知道他是否表里如一的善良。”

“你能看到的,只是他们想展示给你看的那一面。”

阿善没反驳,望向窗外。

李元很固执,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也没有人能改变,即使在音像店,当着她的面,没有买那些专辑,但第二天早上到学校时,阿善打开储物柜,专辑噼里啪啦的,接连从柜子里面掉落出来,发出很大声响,周边学生都看过来。

不知道他买了多少,一眼看过去,整个柜子都被塞满了专辑,她的书被推到了最里面,想拿出来估计要费不少力气。

阿善当选全校会长之后,人缘好了很多,周边同学纷纷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徐善,你怎么买这么多专辑?”

“徐善,你也追星?”

“啊,是WINNER的专辑!“

“如果顺利通过水平测试的话,我也想去参加签售会。“

“那你不用特地去签售会了,下个月校庆,邀请了很多爱豆组合来公演,里面就有WINNER 。”

“真的吗?”

“嗯,我看过拟邀请名单了。”

大家一边七嘴八舌地问,一边帮忙从地上把专辑捡起来,虽然都是富人家的子女,但是爱好和普通的高中生并没有什么区别,也喜欢追星。

阿善只说自己喜欢WINNER很久了,然后就岔开话题,没解释为什么储物柜里会有这么多专辑,看大家喜欢,她就借花献佛,送个了个顺水人情,每人都送了一张。

专辑挪开之后,她的教科书,笔记之类的露出来,她整理好,才进教室上课。

期中水平测试结束,阿善顺利拿到了全科满分,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朝着目标稳妥前进。

转眼间就到了校庆,公演在体育馆举行,工作人员从早上开始就搭建舞台,为了安全,暂时禁止学生入内,中午彩排,一共有五个爱豆组合,都是最近回归中,比较大势的,按照出道时间,WINNER已经可以算是前辈了,安排的顺序比较靠后。

候机室也是临时搭的,在体育馆后面,WINNER成员们坐在一起,聊着天。

队长拿着冰美式,刷手机:“听说的德亚高的学生,基本上都可以考上名校,像SKY这种顶级名校,每年也会考上五名左右,还有好多学生出国留学。”

”感觉学习对他们来说好像是很轻松的事。”

宋闵浩闭着眼睛,任造型师摆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也是德亚高中的学生。

黑色长卷发,空气刘海儿,白皙的皮肤,清冷的白炽灯光下,有种脆弱的氛围感,像剔透的琉璃,美好又脆弱,在签售会上和他约定好,考上首尔大的时候,再次见面。

他喜欢这种有目标的人,就像看到当初为了能出道,一日复一日,在地下室里拼命练习,流下血汗的自己。

因为对她怀着期待,也想认真遵守再次见面时,第一眼就认出她的约定,签售会结束当天,他回去,就凭着记忆,把她画了下来,也拍了照存在手机里,偶尔看上一眼。

也许她考不上首尔大,又或许一年以后,她脱粉了,不再喜欢WINNER,也不再喜欢他,可能性有很多,但他不想让他的粉丝,满怀欣喜的来赴约时,自己却认不出她,那种心情不会好受,就像一直以来坚信是双向奔赴,拼命奔跑,到达终点时,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

夜幕徐徐降临

气氛越来越躁动,学生们平时压抑已久的情绪,都借着今天释放出来,无法压抑内心的亢奋,连带着空气都开始燥热起来。

舞美调试结束,现场所有灯光熄灭,这让噪声刹那间停顿,随即以成倍的亢奋爆发出来,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公演正式开始。

光束投落下来,开场的艺人站在升降台上出现,刹那间成为全场的瞩目焦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整个公演现场的嘈杂声都消失不见,不由自主就因为现场营造的气氛而屏住呼吸等待着。

音乐声响起,清脆的吉他音通过音响传播了出来,击打着节奏,身后现场乐队的演奏响了起来,没有清晰的旋律,只是简单的节奏。

仅仅只是一个开场,现场气氛就被引爆,学生们真正单纯而深刻享受这一刻的快乐,脸上笑容抑制不住地绽放开来,尖叫声,应援声连绵不绝,夹杂着盛夏之中癫狂的暑气在空气之中缓缓蔓延,炽热的温度不断上升,形成一层又一层的热浪。

阿善站的位置离舞台不远,等到WINNER出场时,她拿出手机拍照,耀眼华丽的灯光下,宋闵浩似乎看了她的镜头,霎时他和周围其他所有人都区分了开来,彷佛时间停滞,周围的熙熙攘攘开始加速起来,只有他身边那片区域的时间成为了永恒。

她知道不是错觉,因为系统播报,提示好感度上涨了两个点,阿善连忙按下快门,定格这一瞬间。

宋闵浩在舞台上因为台风显得有些凌厉不羁,整个人的风格和音乐,和舞台融为一体,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将现场氛围带动的火热,硬生生把拼盘公演唱出了演唱会的气势。

晚上回去,阿善把这张照片上传到了INS 上,粉丝们纷纷评论羡慕。

“好羡慕,可以看免费的公演。”

“四舍五入,我和闵浩对视了。”

“闵浩今天的造型好帅,完全是我的理想型。”

“德亚高今天的校庆公演真的是历代级!”

“闵浩笑起来真好看。”

“如果是我和爱豆对视,可能都没办法呼吸了。”

她挑了其中几条回复,然后就洗漱睡觉了。

翌日,是休息日,但阿善没办法休息,她还要去恩善院做社工活动。

早早起来,换好衣服,就坐着徐母的车出发了。

恩善院里都是聋哑儿童,有的是完全听不见,有的是听力能力弱,对声音感知不敏感,带上助听器,还是可以听见她说话声音的。

孩子们都很可爱,虽然孤僻,但很有礼貌,自从阿善转到德亚高就读后,每周都会来这里做社工活动,内容不多,也很简单,就是陪孩子们做做手工,拼拼积木,照顾他们吃饭,她也因此学会了一些手语。

李元来得晚,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一看就是昨晚玩的很嗨,他昨天没去看公演,而是和朋友们聚会,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她也大概能猜到昨天晚上他们大概喝了多少。

财阀三代玩得厉害,无所顾及,只要是新鲜的都想尝试,喝酒也是,国产烧酒,国外洋酒都喝,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阿善简单的和李元打了声招呼,就没再顾及他,以为他会和平时一样,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谁知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竟然没有只待几分钟作作秀就离开,反倒老老实实在后面教室坐下,拿起个玩具哄小孩,他不爱笑,小孩怕他,哭闹个不停,他被吵得头痛,把小孩抱到阿善面前,正大光明的和她说话:“裴善,你看他一直哭,快把哄哄,吵得我头痛。”

阿善无奈,只得耐心地摸了摸小孩子的头,温柔哄着,李元时不时看几眼,她正在和小朋友一起拼积木,穿着湖绿色的雪纺上衣,和浅色牛仔裤,皮肤柔白,眼睛水汪汪的,格外得讨人喜爱,。

中午,孩子们吃过午饭,开始午睡,阿善整理好积木,送回杂物间,打开门出来,李元顺势圈住她的身子,与此同时关门锁上,整个过程只用了极短的时间。

他低头,一下子堵住阿善嘴,似乎又带着无限柔情。

阿善推了推,也记不清这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李元看着她笑,耳根通红:“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

“和我在一起吧,好吗?”

“徐善,求你。”

阿善抬手,高高扬起,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她打得狠,李元半垂着眼睛,用了很大力气克制住自己情绪,指尖攥得发白。

她冷冷淡淡地问:“现在清醒了吗?”

李元没作声,两人在杂物间呆了很久,直到他清醒。

阿善冷嗤一声:“李元,你真恶心。”

“之前不是恨不得离我远远的?”

李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声音很轻地问她:“徐善,是你的初吻吗?“

阿善嘲讽地笑了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他没恼怒,反倒淡淡地来了句:“是我的初吻。”

“我觉得很好。”

阿善问:“你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

她声音淡淡的,有些意义不明:“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李元突然不说话了,一直沉默,阿善望着他接连变换的脸色,轻笑了一声:“李元,我现在相信你喜欢我了。”

一年时间转眼就过去,阿善顺利通过学综被首尔大录取,读社会学科,自从她考上首尔大之后,徐父徐母似乎已经完成了人生中最大的心愿,对她的生活也逐渐放松,毕竟徐父就在首尔大任职,有他的人脉关系在,只要阿善能顺顺利利的毕业,留在首尔大,当一个体面的大学老师,还是没问题的。

考上首尔大的第一年,因为各种事件,WINNER一直没有回归,阿善自然也没有机会去参加签售会,但奇怪的是宋闵浩的好感度一直没有下降过,反而零零星星的涨了几点,现在已经保持在六个好感值。

而李元在高三下学期,就被送出国了,不是主动选择的,而是被迫,因为特惠入学,败坏了SK集团的名声和形象,虽然没有上社会新闻,但在学校里已经传遍了,理事长气极,直接把他送出了国,严加管理。

出国前一天,李元给阿善发了消息,说想要和她见一面,但她没回复,再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但阿善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交集远不止于此,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隐藏男主。

在首尔大就读的第二年,YG官网发布WINNER即将回归的消息,而阿善也决定曲线救国,报名参加了综艺节目heart signal第二季的公开征集海选。

heart signal是一档素人恋爱综艺节目,第一季没什么太大火花,但忠实观众有不少,节目组趁热打铁,筹划了第二季,嘉宾是公开征集的,选人标准还是相当严苛的,对长相,性格,家世,职业等方面,都有考量。

她没有争取徐父徐母的意见,是偷偷报名的,毕竟他们的观念还是相对保守,如果知道阿善报名参加恋爱节目,肯定会反对,所以她选择先斩后奏,毕竟到时候节目都开录了,他们再想阻止也来不及。

海选结束,阿善也收到了节目组的通知,作为第三位确认的女嘉宾,即将参与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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