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在墨尔德逗留太久,而是前往医院。
顾凌现在还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
站在医院门口,可他却怎么都鼓不起勇气进去,顾凌受伤是哈尔一手造成的,他并不知情。
现在,他也没面目再见这个兄弟了。
他站了良久,才转身离去。
而此刻,帝都——墨权接收到了紧急电话,哈尔让他快速回到墨尔德,顾希回来了。
墨权得知这个消息,心脏狠狠颤抖着。
他不想让顾希得到重用,更不想他回到墨尔德,他只要存在一日,就会危及自己的地位。
但没想到,这一切都顺水推舟的把他送了回去。
电话中,哈尔对顾家继承的事情,有了一些质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墨权知道,哈尔已经对自己有了埋怨。
不过,他临走之前也应该准备一点贺礼,给自己的救命恩人,毕竟她大婚在即。
“我在顾氏集团楼下,要走了,想见一见你。”
顾念暖接到这个电话,狠狠蹙眉。
上次他从姑姑家逃走后,下落不明,没想到现在竟然主动来见自己。
“我想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顾希现在在哪儿吗?”
墨权话语带着几分玩味。
此话一出,她的心脏狠狠一颤。
“我等你。”
随即,墨权说完挂断电话。
一旁的温幼骞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不禁担心的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没什么,我有些累了,出去透透气。”
她随口说道,离开了办公室,立刻下了楼。
墨权的车停在路边,这次不需要遮遮掩掩。
“你找我干什么?
顾希的所作所为的确可恶,但是你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吧,最起码对顾家是没有好处的。”
“你是现在才发现的吗?”
“我和顾希没有在一起,你也算是始作俑者。”
“那你可要好好感谢我,你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整个顾氏都是墨尔德的囊中之物,所以,我也算帮助你了,不是吗?”
墨权笑着说道,可是顾念暖一点都不相信他的鬼话,他如果没有任何私心,那才叫奇怪。
“顾希呢?
他现在在哪?”
她极力掩藏自己担忧的神色,佯装平静的询问。
“他回到曼尔顿墨尔德家族了,他将是唯一的继承人。
任何想要阻止墨尔德步伐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让我猜一猜,他接下来要对付谁?
不是顾氏分公司,就是温家吧?”
顾念暖听到这话,心脏狠狠一颤。
爹地和团子都是在曼尔顿遇险的,可见墨尔德的野心是多么的可怕。
如果顾希也去了话,他那么了解分公司和温家,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心脏瞬间悬了起来,不得不怀疑这是墨权故意告诉自己的。
“你……你想让我对付顾希,顾希一旦输了,他在墨尔德无法立足,你就可以顺势而起了是吗?”
“小丫头,你倒是一点都不愚笨。
的确如此,我不希望他回墨尔德。
现在,你是不是很后悔,救了我两次?”
“救人归救人,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哪怕我知道你是谁,你身受重伤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依然会救你。
我救你,和你无关,只是我不想愧对自己的良心而已。
但如果,让我知道你想要害我身边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顾家人,可不是吃素的。”
顾念暖用力的捏紧拳头,挺直背脊,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这样的她,倒是让墨权有几分动容。
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可惜了……他没有接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直接上了车,很快扬尘而去。
顾念暖也没耽搁,她也要去曼尔顿,要阻止顾希。
温幼骞知道后,自然要陪她一起回去。
这一次,许意暖没有跟着,毕竟帝都还需要人主持大局。
一路上,顾念暖都心神不宁,没想到昔日的兄妹,现在反目成仇,站在了对立面。
她知道自己力量薄弱,但为了所爱的人,她也会豁出去的。
她半夜才赶到曼尔顿,第一件事先去了医院。
顾凌躺在病房里,除了医护人员,其余人都不能进去探望。
可以从玻璃上看到,他带着氧气罩,身上插着无数根管子,心电图起起伏伏。
听说,在路上被车队伏击,他为了保护温芷瞳,身上连中三枪。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性命垂危。
现在他身边不能缺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需要医生看护。
因为病人受伤太严重,杜绝了家属探视,也是为了保证无菌环境,让病人有个良好的环境养伤。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
她在门外看着里面面色苍白的顾凌,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家,爹地和二伯的感情是最深厚的。
二伯虽然有一个女儿,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相见。
爹地怕二伯一个人太孤单,团子很小的时候就送走了。
其实一家人都很舍不得,团子送走的时候,他抱着自己哭了一晚上,把珍藏的玩具都送给了自己。
那一晚上爹地妈咪也没有睡,最难过的是妈咪。
第二天,送团子走的时候,大家眼睛都红通通的,只有爹地很平静。
其实她知道,爹地只是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的软弱而已。
团子在曼尔顿,得到二伯和温家的照拂,虽然远离家乡,但从未感觉到孤独。
温家对他视如己出,他和温芷瞳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情感深厚。
所以,没有多少波折,顺理成章的订婚,决定在一起。
本该是一对新人欢喜的时候,可现在……她都不敢想象,温芷瞳这些天是怎么度过的。
还好没让妈咪过来,不然妈咪看到团子这个样子,肯定承受不住打击。
温幼骞把她带回了温家,以前她要是过来,整个温家都热热闹闹的。
可这次,大家面色都很凝重,话也不是很多了。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带你去港口。”
温幼骞温声说道。
“幼骞哥,对不起……事情太多,导致我们没办法结婚。
但事情都尘埃落定,我们再举行婚礼,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