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桥不长,虽有些晃动,尚算好走,又有背后脚步无声的督促,石头镇众人没来的及多看几眼,就来到了对岸。
“接下来我们要到江州城,大燕境内第三大城市,乃是漳州的经济中心,最繁华之地,我们就地休息三天,大家好好放松一下!”过了桥,刘三羊冲着几人笑着道,目光落在夏明身上,居然带着一丝敬畏,毕竟很明显,对方的实力已然超过自己了。
江州城,位于洪江东北二十里处,仿造京城的模式: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途九轨,左祖右社,前朝后市,市朝一夫。只是面积稍大,正方形,边十二里半,分九门,南中为正门,四角有角楼,门洞上有门楼、箭楼、瞭敌楼,正门处有瓮城,可避风尘。城外有八丈宽的护城河,吊桥常年不动,铁锁已然锈迹斑斑,河水引自洪江,一丈多深,偶见江鱼翻腾,也算是一景。
入城后,以主街为中线,分为东西两部,除却中央部分外,东北多富商巨贾的宅院,西北为官宦人家,正北为华市,高档消费场所居多。正西为宗庙,正东为祭祀之处,整个南城皆为普通百姓驻地,下九流居多。
夏明几人的住所就在南城,靠近东边的地方,乃是官家所设的驿站宿舍,食宿免费三天,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只能待三天的缘故,至于你想住的好一些,可以,自费便是。
中午时分进了正门,声音顿时嘈杂起来,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夏明仔细打量了一番,就算下九流的所在地,也比县城建筑要好了数个档次,行人的衣衫色泽也花哨了许多,凡是女子从旁经过,皆有脂粉香气飘来。饭铺更是多的数不过来,酒肉饭菜的香气,直往众人鼻子中钻。可是囊中羞涩,看了看价码,大家还是决定去宿舍吃免费的午餐了。
难得休息几日,又来到了这么繁华的大城,夏明自然是要好好转一转,同时希望阴天命能及时赶过来。
午休片刻,他就上街逛了起来,其他人虽然也想去,不过摸摸腰间皮袋,还是放弃了。
没有着急去找药店,夏明先沿着小街、小巷,一个坊一个坊的转悠,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与物价。让他尴尬的是,这里的消费要高不少,唯一便宜的就是稻米,毕竟是产地,点一个菜,可免费吃三大碗。另外,别看这里是贫民区,什么东西都不缺,吃喝嫖赌样样俱。
饶有兴致的转了一圈,夏明来到一家赌石店,居说这都是从夏国进口过来的石头,产出漂亮的青玉,既可制成容器,又能做成首饰摆件,颇受魂修与富贵人家喜爱,价值不菲。想着玉石储存星星草的效果更好,他也想弄一批,就走了进去。今日出门时,他特意换了一身袍服,大襟窄袖,腰束革带,虽然衣料普通,但很整洁,不算太露怯。所以,他一进门,就有小厮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呼着。
“客官是第一次来吧?”小厮一脸的笑容,殷勤道。
“是的,你如何知道的?”微微一愣,夏明疑惑道。
“呵呵,这边来的多是常客,进门自有熟识的小厮,客官进入门四下打量,一看就知道是初次来,若是客人不嫌我烦,小的给您讲解一下!”小厮笑容不变,热情道。
“好,说说吧,我还是真是第一次来!”笑了笑,夏明扫了一眼标价,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好嘞,我们这里都是真正的夏国货,出玉率高,品质也好,价格公道。分为赌、半赌、对赌、群赌等等多种模式。一般新来的顾客我建议您先看两局,再出手,而且新手一般运气好,往往大杀四方的!”前半句还像是很厚道,小厮的后半句就有些鼓动的意思了。
“好,我先看看!”看到有几个人正在选石头,他冲小厮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走了过去。正好有熟客进门,小厮便告了声罪,跑了过去。
心中乐得自在,夏明看了看选石的几人,都很认真,一块石头翻来覆去的观察半晌,只要他不离手,别人也就不能碰。
紫气决运转,夏明仔细看了看,除了石头上的纹路清晰了一些,别的也看不出什么,暗笑自己想入非非,他正待收回目光,忽然感到眼前一抹红光闪过,紫气决运转速度骤然加快。
心中一惊,夏明急忙将目光转回,却见众多石头当中,有一块边角的碎块,正发出刺目的光芒,让他不得不将眼睛眯了起来。下意识的停下紫气决,他发现那红芒居然消失了,跟着再启动紫气决,那红芒又现,效果依旧明显。
将紫气决收敛,夏明压住心中的激动,不着痕迹的扫了一遍四周,发现那块碎石在特价区中,应该是很少有人问津,每一块都落满了灰尘。看了看没人注意,他闲逛似的走了过去,貌似不经意看了一眼,却是悄然运转起了紫气决,红芒再现,只有这一块。
狠狠的吞了口唾沫,他看了看标价,特价区的,一百个大钱一斤,那块红芒石头,大约在十斤左右,也就是一个银币的价格,完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心中迫不及待,他扭头招呼了一下小厮,表达自己要购买的意思。
小厮看了看是特价区的东西,顿时没了兴趣,勉强一笑道:“客官,特价区的,可以直接到门口结账,不用手续的!”
“好!”点了点头,夏明没在意对方语气中的不屑,攥着那块红芒石头,快步走到了门口,交了一个银币,匆匆就离开了。
看着夏明小心翼翼的模样,小厮苦笑摇头,没想到居然是个十足的土包子,被店内老掌柜挑剩下地废料,还当块宝似的。
回到宿舍,大伙正在聊天,夏明不得不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见四下没人,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抱着石头,运转起紫气决。
近距离接触,那红芒愈发的清晰,其中带着一丝紫气,不停汇入夏明的眼中,原本还需年半时间才能达到的境界,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着。
压住心中的激动,夏明将紫气决运转到了极致,石头中一股紫的发黑的气息陡然冲入他的目中,原本清凉的感觉顿时变得火热,灼痛感让他一个哆嗦,跌倒在地,捂着双目不断抽搐,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也没吭。
灼痛感缓缓褪去,夏明颤抖着的眼皮缓缓抬起,目光紫光一闪,跟着便恢复了正常。
天色已经暗淡,街道上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夏明抬头看去,街景再次清晰起来,三十丈内,就连地缝中爬行的蚂蚁都一清二楚。
“入微,终于入微了!”夏明心中激动不已,达到了这一步,他的众多手段,终于能够施展出一丝了,自保之力大大提高。下意识的看向手中的石头,他发现石头虽然没有了紫气,但红芒还在,这次却是清晰了许多,位于石头的中心,大约拇指末节大小,红的透亮,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眉头一挑,夏明有些奇怪,貌似不是青玉,但那质地倒是玉石无疑。随手抽出精铁长剑,他运转巨力,切削了下去,仅仅六下,一个寸许立方的石块就显现出来,表皮透出一丝红润。
“先收起来,回头看看行情,也许能值些钱,起码能将那个银币赚回来!”微微一笑,夏明将其塞进包裹中,跟着脑中电光一闪,既然能看透这块石头,没准也能看透其他的石头也说不定呢!
想到此处,夏明感到一道赚钱的大门向自己展开了,三步并作两步,也不吃晚饭了,直奔那赌石铺子而去。
见到是夏明进来,小厮不似之前的热情,装作没有看见,扭头忙别的事情。
正好随了夏明的心意,他急切的将目光扫向场中的石头,一片青绿出现在眼前,大大小小、由浅到深,各不相同。
“还有哪一位要出手,马上要开石了!”正当夏明激动不已时,小厮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眼望去,却是一群人正围着几块石头在下注,场边七个人,围着几块石头,一脸的兴奋与激动。
“客官,可要试试,你这第一次的手气特别好,没准能杀一把呢!”见夏明目光投来,小厮笑着道,人越多,他的提成越高,自然是不遗余力。
没有着急回答,夏明打眼看去,五块石头中有两块闪着青光,一浅一深,一大一小,跟着,反问道:“怎么个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