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是母亲身边的人,自然可以不依规矩对我说这些话。”
江晚甜很快垂下头,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姜嬷嬷好不得意,转眼间表情又僵在脸上。
羲和公主眼风狠狠扫过姜嬷嬷,让她又抖了几抖,江晚甜这话就是在说她主大奴欺人,这个姜嬷嬷真是又丢了她的脸!
“既如此,就罚你去跪祠堂。”
羲和公主扶着姜嬷嬷的手臂起身,连看都不想再看江晚甜一眼。
碧珠看着自家小姐倔强挺直的脊背,满心的委屈也无处诉说。
就在这时廊下传来一声尖叫,接着着就是姜嬷嬷惊慌失措的呼声。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来人呐!”
江晚甜提着裙子快步走过去,先探了探羲和公主的鼻息,紧接着又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脉搏。
“应该只是晕过去了,我先把母亲送到正院,你们快去请太医!”
看着一众下人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江晚甜的话掷地有声,让姜嬷嬷实在犹豫。
眼下大大统领和柳轻云都不在,唯一可以说得上话的就是江晚甜了,可偏偏不省人事的又是一直刁难她的羲和公主……
“一定是你惹怒了公主才会出事!老奴会守在公主身边那儿都不去!”
姜嬷嬷拦住了靠近的江晚甜,一脸防备的样子让碧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羲和公主就这么倒在冰凉的木板上,姜嬷嬷又不准这些粗使婆子上前,只有江晚甜能够抱得动,真不怕主子受了寒凉!
江晚甜根本没空和姜嬷嬷争执,她两袖一挽,肩头用了巧劲,姜嬷嬷就被撞到了一边儿,还不等她反应,江晚甜就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身形一闪就不见了,碧珠连忙派人去给柳大统领和柳轻云报信。
只有姜嬷嬷一个人躺在地上大喊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江晚甜撞翻了她,直到有小婢女的笑声传来,她这才灰溜溜的跑回了正院。
“母亲的腰牌在何处?快些叫人去宫里请太医。”
江晚甜手下也不停忙碌,虽然她只懂一些浅薄的医术,但救人要紧,一时间有什么就用什么。
解开了羲和公主的衣带,江晚甜拇指下力按压过她的人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怪了……
明明床上的人面色红润,肌肤白皙有光泽,但就是没有意识清醒的迹象,连昏厥都是突然发生的。
江晚甜沉思着,忽然被人狠狠一扯,差点撞到小几的桌角。
“你就是要害公主!”
姜嬷嬷不依不饶,碧珠正要上前理论却被江晚甜以眼神制止了。
“得罪了。”
手舞足蹈的老婆子突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定住不动了。
“小姐的点穴越发精巧了。”
碧珠看着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笑出了声。
江晚甜顺手从姜嬷嬷怀里摸出了一块牌子交给碧珠。
“快去快回,情况紧急。”
还不等碧珠回来,柳轻云一身焦急的踏进了卧房,看着躺在床前双眼紧闭的亲娘一脸仓皇。
“母亲怎么了?”
“夫君别急,我叫碧珠去宫里请太医了,很快就回来。”
江晚甜虽然不曾有过柳轻云的这种焦急,但爱人以及人之心,她心中也并不好受。
柳轻云坐在床边握着羲和公主的手,一幅完全静不下来的样子,江晚甜只能开口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
“夫君,母亲这次的昏厥有些奇怪,除了无法清醒以外没有任何特殊症状,十分正常。”
原本垂眸的柳轻云猛地抬起头,看着江晚甜一脸凝重的模样也生出疑窦。
若不是下人前来禀报羲和公主晕倒了,第一眼看上去床上的女人根本就是在沉睡,呼吸均匀悠长,丝毫看不出异常。
“这是为何……”
房间内的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明白这件事情不简单。
很快碧珠就带着皇宫太医院院首徐太医回来了,柳轻云和江晚甜一同站在屏风后等待。
不过一刻钟徐太医也是面色有异的走了出来,摸着白胡子神情莫测。
“怎么样?”
“公主如今出了昏迷之外没有任何异常,脉象平稳有力,根本不似昏厥之人。”
徐太医显然也十分谨慎,疑难杂症不是没有见过,可是放在长公主身上着实令人奇怪。
“若不是公主错用了什么致昏迷的药物,那便有些古怪了。”
柳轻云的眼神立刻走到了一动不动的姜嬷嬷身上,被她的诡异姿势吓了一跳。
“姜嬷嬷这是怎么了?”
江晚甜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连忙上前轻点两下,作贼心虚的模样让柳轻云不知为何唇角轻扬。
“少……夫人……”
姜嬷嬷惊魂未定,指着江晚甜还想说什么却被柳轻云止住。
“母亲为何会昏厥?你是她的贴身近侍,可知道些什么?”
听到柳轻云这么问,姜嬷嬷添油加醋的把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看着江晚甜的眼神充满了得逞。
“是少夫人把公主气倒的,在这之前一切正常,老奴亲眼所见。”
在姜嬷嬷的眼神威逼下,不少站在下首的婢女都连连点头。
一双狭长的凤眼看了过来,姜嬷嬷竟觉得背后阴凉。
徐太医听完之后反而摇了摇头,众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急火攻心而昏厥之人绝不会有如此平稳的脉象,更何况公主面色与常人无异,不曾有郁气结心的症状。”
一番话被太医三言两语的反驳了,姜嬷嬷再想发难却被柳轻云冰冷的眼神盯住,一时间低下头如同鹌鹑一样不敢再言。
院中有动静传来,柳泰一身暗色常服从廊下疾步走来,眉头紧皱。
“羲和如何了?”
听罢徐太医的话,大大统领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接着就拿了腰牌命人送徐太医出府。
“爹,发生什么事了?”
见柳泰屏退了众人,江晚甜的一双杏眸中也带着疑惑。
“这是中了蛊。”
“蛊?”
一时间柳轻云和江晚甜两人心绪千回百转,但都想到了同一个人,苗疆伶人苗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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