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和厉幸童匆匆忙忙地感到了屠十方的府邸,他们都在心里预料到了这次的谈话可能会非常困难,谁能料到,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变得十分艰难。
夏易和厉幸童被屠府的门童拦在了门外。
“夏先生,厉老爷,真不是我不愿意让您们进去,而是我家主人吩咐了,二位来访,一概不得入内。要不,您们以为我真的敢把您二位给拦在外边?我家主人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门童说的比较吓人,可是夏易和厉幸童都从他的话里听到了某种决心。
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这就是屠十方下定的决心。
夏易的心渐渐地凉了,继而一股愤怒的情绪从心底涌出,他很想狠狠地痛骂屠十方一顿,觉得他辜负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友情。可是当话涌到口头时,他突然喊不出来。
最先辜负的人,是他啊。
夏易从愤怒的情绪中一下子落入了难过之中,他是没有资格对屠十方大骂的,要骂,也是屠十方反过来大骂他们二人辜负了屠十方的友情。
夏易的情绪十分低落,厉幸童见此,也明白这个打击对夏易来说太大了,他不忍看到夏易如此地失魂落魄,他便对门童说道:“你去,把这里看到的一切都跟你家主人禀报,若是他还不愿让我们进去,我们立马就走!”
门童见这二位大爷不为难自己,二话不说,关了门就回去向自家老爷汇报情况。
“夏易,别太难过了。”厉幸童走到夏易的身边,看着他失了魂一样的表情,千言万语汇集在一起,却也只能弱弱地说出这几个字来,他也明白,是自己和夏易先对不起屠十方的。
“这是我们咎由自取。”夏易觉得自己做人太失败了,这句话今天一天的时间里,他要对两个人说,作为一个朋友,他做人确实很失败。
“你也有不能说的苦衷,要说最为难的人不就是你嘛,做出选择的人是最痛苦的,我懂。”厉幸童伸手拍着夏易的肩膀,轻声地安慰他。
两人正在抱团取暖,没过多久,跑去禀报的门童就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带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主人还是不准备见您二位,不过呢,有一句话,主人让我带给您二位。”门童恭敬地回话。
“你说!”厉幸童立即对门童吩咐道。
“主人让小的对您二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门童恭恭敬敬地对夏易和厉幸童鞠了一躬,把屠十方要求转达的话说给二人听。
“道不同?”夏易愣住了,他心里想了千千万万的理由,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一条啊。
厉幸童皱着眉头琢磨着这两句话,一时间也摸不清楚屠十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夏易思来想去也琢磨不透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越想越烦躁,越想越上火,他狰狞着表情,冲着门童身后大门大喊。
“屠十方,你连最后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夏易情急之下大吼,把门童吓了一跳,急忙招呼着其他同伴要关上大门。
“嘭!”夏易两步冲上去,一把顶住了即将关闭的大门。
几个门童哭丧着脸朝夏易哭诉道:“夏先生,您高抬贵手,您要是今天把这门给搞坏了,不到明天,我们哥几个的小命都要难保啊!”
夏易呼吸为之一滞,愤怒地冲他们斥道:“老屠虽然脾气暴躁,但绝不是嗜杀之人,你们这是在污蔑自己的主人吗?!”
门童都快要哭了,哭哭啼啼地说道:“老爷是不会打死我们,可是打了个半死,可是生不如死啊!”
夏易这下犹豫了,屠十方出手有多重,他心里是清楚的,他脾气暴烈,出手重,在发脾气时收不住手将人打成重伤是可以想象的事情。听到这里,他心头那团燃烧的怒火被这几个门童给浇灭地七七八八。
夏易这边力气一泄,门后的门童们立即抓住机会,将大门牢牢地关住。
此时,一阵飞沙走石刮来,几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落下来,其中几个巡查队队员利索地从巨鹰背上跳下来,配合着巨鹰上的队员摆出了攻守阵势。
“大胆狂徒,竟敢冲突本院长老府邸,该当何罪?!”站在巨鹰背上的一名巡查队队员冲着夏易和厉幸童大声喝道。
厉幸童见此,急忙大声喊道:“别冲动,我们是屠长老的好友,我们只是闹了一些小矛盾,闹的动静有些大,各位见谅,见谅。噢,对了,这位是夏易夏先生,各位不要误会!”
夏易背对着众人,众人认真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认出了夏易的身份。
“原来是夏先生。夏先生,您这又是在闹什么啊?今天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巡查队队员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打趣。
厉幸童知道夏易现在心情不爽,未必吃这些玩笑,连忙说着闲话送走了几位巡查队队员。
厉幸童回到夏易的身边,见他还保持着顶门的姿势,悠悠地叹了口气。
“夏易,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既然老屠送了两句话给咱们,相信他也是认为咱们能够解开这两句话的,咱们先回去想一想,说不定过两天老屠的气消了,也就没那么生气了,到时候还想不出来,咱们再来找老屠询问不也可以吗?”
夏易也明白事情只能如此,只不过他心里并不像厉幸童这么乐观。
屠十方闭门不见,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依着屠十方的性子,他是不可能躲着任何人地,也不可能怕见到任何人。屠十方之所以这么做,应该就像是厉幸童说的那样,哀莫大于心死,他已经彻底伤了心,所以才会选择避而不见地吧。
夏易低垂着头,在厉幸童和不远处的巡查队队员们地陪伴下,回到了夏府。
一回到家中,夏易的异常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群人包括谢青山,都聚集在夏易的房间里。
夏易失魂落魄地不肯说话,厉幸童只好自己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讲给众人听。
“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
众人念叨着这句话,都感到有些疑惑,只有一个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