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士羊开怀大笑,如此和蔼可亲的样子,实在是罕见。
崔桐心里惊讶,不过当着三爷的面前他显得很机灵,当即便对夏易躬身表示感谢。
夏易更为惊讶,他只是随便一说,有客气的成分在,可是偏偏崔士羊好像真的很相信他能够为崔桐找来一只界之武灵,这该说崔士羊表演的好,他没有看出来呢?还是崔士羊很傻很天真,真的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夏易的余光瞄到崔桐的表情,他相信,后一种可能性不大。也是,一个能够坐到“天下局”朝歌城分号的大老板,怎么可能是很傻很天真的人呢?
那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信心十足的样子呢?
夏易对此很好奇。
“请!”崔士羊伸手示意,亲自为夏易等人引路。
夏易抛开脑袋里的想法,在崔士羊地引领下,随着他一起进入到“天下局”中的会客厅。
“天下局”占地面积极广,前面的赌场占据了一半的面积,后面则是“天下局”各个大小人手居住的地方,最后面,就是崔士羊等高层人物的住所。
在寸土寸金的朝歌城中能有如此一块儿占地面积如此广阔的土地,足以可见“天下局”的财大气粗。
夏易四人在崔士羊地引领下,来到了后院。这里是崔士羊居住的地方。
谢青山小声地将这些事情告诉夏易,夏易点头表示明白。第一次见面就将夏易等人带到如此隐秘的居所,看来,崔士羊一直以来的示好并不是虚情假意,而是真的想要与夏易结交,否则不至于把他们带到后院来。
夏易四人来到后院,发现这里的仆人正在忙忙碌碌地摆置宴席,看到主人带着贵客已经到来,立即有管事上前来汇报情况。
不需要崔士羊吩咐,崔桐便走上前去,与管事交接。崔士羊则是带着夏易四人来到了会客厅休息。
刚一坐下,崔士羊先与谢青山拱手问候,并寒暄了起来。无论他再怎么看重夏易,想要与他结交,首先要照应的还是大宗师的面子——即使这一队人当中,谢青山是以夏易为首。
“一直以来谢长老都是我们这里任务成功率最高的,可惜这段日子只接了一个任务,我们现在有好几个任务都积压起来没人敢接,谢长老您休息,对我们‘天下局’来说,可是一大损失啊。”崔士羊非常给面子,言语之间处处抬高谢青山的身份。
谢青山以前见多了这样拍马屁的人,像崔士羊这么位高权重的人肯卖力拍马屁的人可不多见,是以听着非常有意思,颇有兴致的样子。
“看来今天我也是沾了夏易的光,可是有段日子没听到这么痛快地称赞了。”谢青山瞥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夏易,笑呵呵地调侃道。
崔士羊笑着解释道:“是谢长老身边的人太含蓄了。”
“含蓄?”谢青山闻言斜睨了一眼夏易,耐人寻味地说道:“恰恰相反,他们当中懂得含蓄的人可太少了。”说到这里,谢青山回想起自己堂堂三品大宗师经常被一群小辈呛声,不由地心中凄凉。
夏易看他摇头叹气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咱们都是涉世未深的晚辈,出去凡事都是要跟前辈学习,这样才能有所长进。”
夏易这意思是,你别装模作样的,咱们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不地道。
“嘿!”谢青山见夏易一点儿也不谦虚,搁着崔士羊的面前还不给自己三分面子,这小子当真是要上天啊?
崔士羊看着这一幕,脸上还挂着微笑,心里却是被吓得不轻了。
像谢青山这样的大人物,哪怕是天天见到王公贵族的崔士羊,也得给足礼遇,绝不敢有半点儿怠慢,否则惹得这位大人物心里不高兴了,他能担待地起,可是太不划算了。
谁能想到,夏易在跟谢青山相处的时候会是这样子。本以为他们之间相处和谐,也是夏易让着谢青山居多——毕竟人家是老前辈,而且境界实力还高出那么多——谁能料到夏易这么不给面子,哪怕是自己这样的外人面前也毫不留情,谢青山这三品大宗师混地也太凄惨了些吧?
有那么一瞬间,崔士羊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谢青山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夏易的手里,被逼无奈只能忍辱负重?不过想到谢青山的手段,再看看谢青山脸上的神色,崔士羊当即就抛弃了这个念头。
会客厅原本是崔士羊准备拉近与夏易之间关系的地方,没想到这个机会没把握住,最后变成了夏易展示他和谢青山之间关系的契机。
崔士羊看到夏易和谢青山之间的关系这么“铁”,他对夏易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心里对结交夏易的想法更加坚定了。能让一个三品大宗师如此宽容以待,夏易不论是拥有什么筹码,都值得崔士羊与他结交。
“久仰夏先生的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夏先生一表人才,少年英姿勃发,看得崔某好生羡慕啊。”崔士羊在瞅准夏易和谢青山停战的某一个空隙开口,成功地将话题中心引回到自己身上。
夏易挑起了眉头,他把崔士羊这番话当作客套话,礼貌地回道:“多谢崔大老板地抬爱。”
崔士羊见夏易回答地简单,完没有之前与谢青山交谈时的健谈,他想了想说道:“夏先生莫非不信崔某的话?”
夏易愣了一下,心说你这么直接地吗?
“信与不信,恐怕在于崔大老板的信与不信。”绕弯子的话夏易精通的很,这么说话,他能跟崔士羊聊一整天。
崔士羊听到夏易的话,大为惊讶,细细琢磨下来,竟然有种与众不同的意味在里面。
夏易若是知道崔士羊的想法,必定会笑话他大惊小怪。这种绕弯子的话,你若是胡思乱想地比较多,那就非常深奥;你若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理解这句话就没有那么复杂。
崔士羊细细地琢磨这句话,眉头不时地舒展、皱起,一副纠结的模样,很显然他平时并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