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青山见到柳宗远时,大吃一惊,柳宗远的精神状态,要比他们分别时好上许多,看起来也更加有活力了。
谢青山难掩惊讶的表情,喃喃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比较消沉呢,你不是并不擅长处理政务之类的事情嘛,我还在担心呢,让你去处理仙灵宗的后续事情,还要进宫去面对商帝,会给你带来比较大压力,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多虑了。”
柳宗远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听着谢青山的话,他微微地点头,对谢青山的话表示赞同:“你想地没错,在进宫之前,我也曾经跟你有过相同的担忧,我以前对这些事情确实不感兴趣,听其他长老说起来,也觉得脑袋都快要炸了。”
谢青山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柳宗远:“以前的你,确实是这样的。那么现在呢?”
“现在?”柳宗远端起面前的茶杯,缓缓地喝着茶,整个人的动作看起来十分轻柔,却又非常和谐,并不给人带来突兀的感觉,仿佛他这么做,是理所应当地。“现在我感觉非常好。”
谢青山面色复杂,深深地看着面前的知己好友,知道他变了。
柳宗远变了,以往他喝茶,虽然动作同样轻柔,可是那只是他的习惯,并没有其他的深意。而就在刚才柳宗远端起茶杯喝茶时,谢青山能够明白敢到,柳宗远在这个动作背后,思索该如何回答谢青山的问题。
这是以前柳宗远身上所没有的“东西”。
柳宗远变了,谢青山不置可否,这个变化好不好呢?谢青山也说不清楚。
对谢青山来说,不管柳宗远变了没,如何变,起码现在,柳宗远还是他的知己好友;对仙灵宗的某些人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起码对宗主柳游琮是一件好事,可供他的选择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自己的亲人,柳游琮肯定不会拒绝;对仙灵宗另外一部分人来说,比如王九龙,这就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事,柳宗远成为三品大宗师后突然对政务有了兴趣,那么毫无疑问,柳宗远会加入接下来的宗主竞争,对他们来说,这是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强敌。
从内心深处来说,谢青山无疑是希望柳宗远还是以前的那个柳宗远,一个纯粹的柳宗远;但是从利益来说,谢青山也希望柳宗远能够成为仙灵宗中的一个强有力的人物,这样,日后为小九寻找神秘之地的线索,无疑会变得轻松许多。
两人交谈期间,不时地有仙灵宗的门人前来汇报事情,他们举止恭敬地向柳宗远汇报情况,刚开始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在意旁边坐着的谢青山,可是柳宗远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们服服帖帖地低头汇报情况,再无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一个细节落入在谢青山的眼中,不禁感叹,这才过去了两天时间,柳宗远竟然都培养出了威严,这两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柳宗远有了如此巨大的改变,还是说,柳宗远原本就具有这种天赋呢?
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柳宗远的叔叔——柳游琮便是一代俊杰,仙灵宗延绵不息数百上千年,始终都是不温不火的状态。几十年前,仙灵宗突然名声大噪,出了一位四品大宗师,震动整个华夏大地,就在人们听到这个消息还没有消化之际,紧随其后,大楚王朝便宣布,承认仙灵宗的地位,同时与仙灵宗结为盟友。
之后仙灵宗的发展一帆风顺,同时发展迅猛,在人们都以为仙灵宗要依附大楚王朝生存的时候,仙灵宗竟然渐渐拜托了这一桎梏,逐渐成为独当一面的强大势力。
能做到快速崛起并且站稳脚跟,宗主柳游琮的功劳不可谓不大。做叔叔的如此神乎其乎,身为侄子,有这种天赋似乎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商帝召你进宫,有没有为难你?”谢青山感怀过后,还是比较关心知己好友的境遇。
现在整个朝歌城的人全都在声讨仙灵宗,他们这些人在朝歌城内逗留,肯定会非常难过,刚才谢青山从外边进来,虽然没有看到大批的民众围堵仙灵宗使馆驻地的情况,可是谢青山能够感应地到,在周围方圆一里之内,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人在游荡着,只是灵力一感应,谢青山就能感应到他们身上特有的气味。
那些人把朝歌城的民众全都挡在了仙灵宗使馆驻地之外,可是同时也是在时时监控着仙灵宗使馆驻地这边的动静。比如说他刚刚进入这里的情况,此时肯定已经传到了商帝的案头。
柳宗远喝着茶,笑呵呵地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原本我突破之后,境界并不稳固,念头也不通达,总感觉脑袋里昏沉,仿佛有一片迷雾笼罩着我。但是在我进宫之后面见商帝,在与他交谈、对视之间,我拿起平日里叔叔曾经教导过我的那些招数应付,免得被商帝看穿了底细。”
“结果这一捡起来,我整个人都前身心地投入进去,尽全力地应对商帝,等到清醒之后你才怎么着?那片迷雾不见了,我整个人感觉身心畅快,有说不出的轻松愉悦之感。我回想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发生我的思维全部集中在分析商帝说话的用意、动作有何深意、眼神代表着什么的时候,我很快能够得到答案,我立即就会感觉到一种满足感和骄傲感。”
“在那之后,我不再‘使劲’地逼着自己去做这些事情,而是让自己感觉是沉浸在游戏之中,很快地,我的感觉越来越好,我也发现,对面的商帝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变化,对待我的态度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从一开始才质询,到后来的寻求合作的机会,我们都相谈甚欢。”
谢青山听着柳宗远滔滔不绝说着奇葩的经历,正在感叹他有此天赋之时,他猛地听到柳宗远后面的话,忍不住伸手打手势,拦住了柳宗远的话。
“你刚刚说什么,‘合作’?”谢青山瞪大了眼睛看着柳宗远,不该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