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殷楚玉从宫中归来探望夏易等人,正巧撞见谢青山取信归来。
信是崔士羊写给夏易的,里面也不是什么问候,而是夏易委托探查的情报。
其中一封,便是关于聂景龙行踪的调查。
殷楚玉得知夏易在暗中调查聂景龙,不由地感到惊愕:“你调查他干什么?”
夏易回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怀疑吗?我怀疑当晚来暗杀我的人,就是聂景龙!”
殷楚玉连忙说道:“我当时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父王外派聂景龙去主持前线的情报工作,当时他已经出发了,并不在朝歌城中!”
夏易却笑呵呵地对殷楚玉说道:“那龙翔院也不在朝歌城之内啊。他来暗杀我,跟他在不在朝歌城有什么关系呢?”
殷楚玉被问的哑口无言,夏易接着说道:“我已经得到了一份确切的轻薄,能够证实聂景龙暗杀我那一天,他确实没有离开朝歌城,而且最后他还晃悠到了龙翔院,来找我的麻烦。”
殷楚玉听着夏易把当时的情况说出了一二三来,真真切切、连细节都补充的非常完整,这不禁让她心里开始动摇了。
‘难道说,那一天暗杀夏易的人真的是聂景龙?他竟然敢违抗命令,半途中返回朝歌城杀人?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殷楚玉心里不禁感到骇然,真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天下局”才是真正的让人感到恐怖的地方。
谢青山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他连连对夏易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整个崔家都要被他给卖了。
夏易说到一半的时候,这才忽然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劝说殷楚玉不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我当初答应了对方,一定不会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的,你一旦把这件事传出去,让你的父王来调查这件事,就等于是我把对方给出卖了,以后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啊?”夏易说的非常可怜,想要千方百计地稳住殷楚玉。
殷楚玉见夏易求地恳切,又涉及到名誉声誉的问题,她只好向夏易保证,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的。
夏易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幸好你答应了下来,要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当初是在别人面前保证过的。”
殷楚玉便问道:“你说的那人是‘天下局’的崔士羊?”
夏易没有吭声,殷楚玉便明白了。
“好了,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是不会跟父王讲的,那聂景龙既然敢留下来为非作歹,那他就要做好被人识破身份、身负欺君之罪的罪名。”殷楚玉反过来安慰夏易,在聂景龙这件事上,她是会站在夏易这一边的。
“这是他自作自受!”夏易大喜,只要殷楚玉站在他这一边,他就有种能战胜一切的自信心。
“不过——”殷楚玉话音一转,又说出了限制夏易的条件来:“以后你不能监视调查宫中之事!而且不能做出损害大商王朝利益的事情,你能做到吗?你能做到,我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父王!”
夏易当即点头答应:“我与大商王朝无仇,自然不会做损害大商王朝利益的事,我只有私仇,私仇我只会私报,绝不会牵扯进来其他的利益既得者!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宫中之事可不好调查,你不用担心这件事。”
殷楚玉却道:“你有所不知,宫中看似等级森严、戒备严密,实际上却是最容易泄露秘密的地方,里面有太多的宫女太监为了一丁点利益就出卖主人的事情屡禁不止,这些人是最好收买的人!”
“听你说起来,宫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啊。”夏易想到周围生活着许许多多窥探自己的秘密、又会出卖自己秘密的人,夏易就觉得不寒而栗。
“还好,我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并不是以你的意志为主,那就只能以严苛的手段来保护自己。以前我会觉得宫里惩罚那些宫女太监的手段太过严厉,可是之后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之后我才明白,这种事情是禁不住的,只能用最严厉的手段来威慑那些宫女太监,让他们明白那样做的下场是非常残酷的,他们才会在做坏事之前犹豫再三。怀柔的手段在这方面是完全起不到任何效果的。”
夏易听着殷楚玉的讲述,听得出来她以前也经历过一些难以忘怀的类似事件,夏易很好奇,想要了解殷楚玉更多的经历,但是他又担心这样会勾起殷楚玉的伤心往事,所以他装作没有听见,并没有追问当年发生的事情。
“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你若是住在宫里不习惯,可以多出来住一住,这里有很多朋友可以陪伴着你的,不会让你有被人监视的感觉。”夏易劝慰着殷楚玉,小心翼翼地,他伸手轻轻地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
夏易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仿佛殷楚玉就是一件珍贵的瓷器,他怕打碎了瓷器,便小心翼翼地用说捧起瓷器。
夏易此时恨不得将殷楚玉捧在自己的手里,只可惜那样的动作显得太傻,他便用手搂住殷楚玉的肩膀,这一次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可以静静地享受着两人世界的美好和宁静。
只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殷楚玉与夏易相处了没有多久,便再次返回宫中。
夏易站在夏府的大门口送别殷楚玉,殷楚玉登上马车,从车窗伸出头来,挥手与夏易告别。
这时,小九从对面迎着走过来,她骑着马,正巧与马车的高度相仿,她与殷楚玉的目光正好对上。
小九冲殷楚玉微微地点头致意,殷楚玉则是微微点头回礼。
虽然小九和殷楚玉之间的关系并未亲近,但是也不像最初那般充满了敌意,一见面就恨不得直接开打,现在两人能够进行简单地问候交流。
夏易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欣慰,只要她们不打架,夏易什么都不会怕。
“你去干什么了?”夏易看着小九从马背上跳下来,好奇地问道,以往小九都是坐马车的,很少骑马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