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易跟随在曹谨圣的身后走出山洞时,终于看到了外边的阳光,这让他重重地松了口气。
“这破地方的通道还挺长。”夏易故作轻松的调侃了一句,谁知他脸上的皮肤却显得有苍白,不住地抿着嘴唇,眼神飘忽,这让他看起来情绪有些紧张。
曹谨圣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应答,可是转过头去曹谨圣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变成往日经常看到的严肃面孔。
夏易走了几步,来到了山洞外一个相对比较平缓的空地旁,曹谨圣快步走到跟前,紧张地向四周张望了一圈之后,这才收起自己的兵刃,开始为夏易介绍之前他曾经提起过的各种线索。
“夏先生,你看这里,这里留下有一道鞭痕,我们羽林军里对痕迹比较敏感的武者说,这些鞭痕跟一些皮式上的花纹很像,未必就是真的鞭痕。”曹谨圣半蹲下,之前面前空地上的一处痕迹,对夏易介绍。
夏易低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了一个跟鞭子抽打很像的痕迹。只听曹谨圣的介绍他会以为是非常明显的证据,可是当他实地看到这个证据之时,夏易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觉得曹谨圣他们这些努力在第一线的羽林军实在太辛苦、太难了。
关于这道“鞭痕”,夏易确实有印象,但是印象中这道鞭痕并不是他或谢青山等人留下的,而是被夏易控制住的胖瘦两个兵士留下的,当时他们受夏易的命令监管那些被俘虏的羽林军兵士,这是胖瘦两个兵士在自己同伴的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怪不得曹谨圣他们会觉得眼熟呢。
只是一个简单的鞭痕会有这么复杂的故事,夏易深深地感觉到要求曹谨圣等人在守卫神秘入口的同时还要查清楚这个案件,实在太为难他们了。
夏易装模作样地站在曹谨圣身边,低头看着曹谨圣从各个角度、各个方向分析这个鞭痕留在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在几次简单的点头应和之后,夏易已经听到了两三个听起来比较靠谱的分析,可是在知道真相的夏易看来,曹谨圣能够做出这样的分析,估计已经用废了一脑子的脑细胞了。
看到曹谨圣这么难,夏易打心里觉得很同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笑。哪怕他知道自己不该笑,这样会显得很不厚道,可他就是忍不住。
曹谨圣抬头看到夏易“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他有什么高见,急忙站起身,恭敬地向夏易行礼“请问夏先生,有何高见?”
夏易攥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他压低声音对曹谨圣说道“要我说,这就是一个简单的鞭痕,说不定是你们的人在这里遭到了埋伏,在争斗中留下的,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呢?”
事实基本如此,夏易还给美化了一番,说是他们遭到了埋伏被俘,实际上当时那些羽林军兵士在看到门口躺着一个昏死过去的“例子”后,他们便乖乖地选择了投降,免得受皮肉之苦。
而这也是为什么夏易之前看不起羽林军的原因,不抵抗是他们的战斗宗旨,也是夏易最为厌恶的“战术”。
但是在看到了曹谨圣以及他的青年军之后,他对羽林军的恶劣印象终于有了一些扭转。原来这羽林军也不光是少爷兵,还有许多真正把自己当作兵士的人,他们只是被那些少爷病遮住了光芒,以至于也让羽林军的威名也受到了损害。
夏易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想到,商帝他知道这件事吗?若是他知道自己的亲卫中都是这样的少爷兵,他心里会怎么想呢?会是什么感觉呢?
曹谨圣听了夏易的“分析”后,他很认真地思考后,轻轻地点头回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夏易能够看得出来,曹谨圣并不认同自己的建议,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说,所以才会这么含糊其辞地回了一句。
夏易也不在意,本来很多时候,人们并不是在意真相,而是更在意自己所中意的“真相”。好在这里面的“真相”并不重要,夏易也不那么抠字眼地非得要跟人争辩一番,没有意义。
之后,曹谨圣又带着夏易在附近周围转悠了一圈,根据他的分析,当时“劫匪”埋伏那些羽林军将士,主要的打斗范围全部都在调查的圈子里。
这一点倒是让夏易刮目相看,确实,当时夏易俘虏了一干羽林军少爷兵,除了一开始和中间有两三个人不服气要反抗,被夏易强力打压下去后,基本上整个过程都没有发生冲突,所以活动的范围很小,并不出圈。
“您认为这么小的圈子说明了什么问题吗?”曹谨圣忽然问夏易。
夏易随口反问道“说明了什么啊?”
曹谨圣的表情十分严肃,他神情严峻地分析道“失踪了那么多的羽林军,可是却只有这么小的一个范围内发生了冲突,这足以说明对手的实力非常强横,强横到这么多的羽林军都拿他没有奈何。”
夏易听着曹谨圣的分析都愣住了,这话分析地没错,确实是有这么一种可能性,可是偏偏这跟现实情况最不相符,他也不知道该夸赞曹谨圣的想法非常敏锐,还是该骂他没有脑子。
这里的打斗的痕迹这么少,除了可以说埋伏者实力非常强大之外,不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羽林军压根就没有反抗吗?这怎么不听你提起来呢?那些少爷兵是什么德行、什么战斗力,别人不清楚,你曹谨圣心里也不清楚吗?!
夏易不言语了,事情经过曹谨圣这么一通积极地分析之后,事情完全与真相背道而驰,却偏偏还让曹谨圣说了个头头是道,不得不说曹谨圣身为羽林军的一任小队长,还是有些能耐的。
“好了,这里的争斗我们就不要再说了,现在就让我们来捋一捋,这些羽林军被伏击了之后,都去到哪里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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