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轻也没想到刚学会一支《白露为霜》,今天就给用上了。
安平王设宴,来的都是一等一的权贵。在凌妈妈眼里,如若能就此攀附上他们,自是能厚挣一笔。
可在温轻轻眼里,作为原著党,谁和安平王搭上钩离死也就不远了。
安平王是当今圣上仅剩的一枚手足兄弟。大约是圣上年纪大了,开始念旧,对他颇为宠爱。
安平王表面做个闲散王爷,实则暗地里抛光养晦,私养势力,他勾结敌国,一心只想篡位。
安平王贩卖了许多关于天启国的情报来交换钱财,势力。
最作死的是,他贩卖神策军秘密北上的情报,导致神策军险些失利。神策军由男主宣王所掌领,宣王九死一生带着神策军赢得了胜利,收服北漠十二部,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联合密侦司彻查出,安平王干的那些勾当。
安平王被揭发后,安平王府被抄,安平王被囚于密侦司暗狱,不见天日。只不过作者喜欢剧情反转,安平王竟在暗狱眼皮底下被救,悄悄送出了盛京城。
镜花阁,四楼,水云间。
坐塌上,安平王斜靠在一边,身旁的弄玉正往他嘴里喂着一颗剥好的红提。
“爷,都有大半月没来了,奴家好想你。”弄玉媚眼朝安平王裴隽一勾,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裴隽勾起弄玉的下巴,忽而一笑:“怪不得小美人看上去消瘦了,原来是想本王想的。”
弄玉听罢,脸色一红,将头扎在了安平王的怀中。安平王低头轻嗅着弄玉的几缕青丝,唇落在他雪白的颈间一吻,而后目光看向门外,神色一冷。
不一会儿,有护卫进来传话,说是宣王和沈司命来了。
裴隽坐起身来,整理着衣冠,弄玉则自觉的站到一边。
门打开,一位身着白衣的男了先行进入,后面跟着一抹墨色身影。
先进来的那位,身量修长笔直,头戴一顶品相昂贵的银嵌白玉冠,着一身色泽微凉的月白锦袍,衣袖两边,参杂金丝各绣着几簇栩栩如生的凤尾花,这花虽是艳目,却又娇而不俗。
他的气质矜贵,非常人能及,仅仅站在那里,便能
这便是宣王裴凝。
裴凝长相俊逸,素有盛京第一美少年之称。他就如同那一抹骄阳,夺目刺眼,有着与神比拟般的骄傲。他既有着少年般的爽朗,干净清透,却不胜轻浮,眉宇间,总是透出超出年龄般的沉稳气息。
安平王身旁的弄玉也不禁也为之惊艳。从前,裴凝这个人只是听说,如今亲眼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裴凝身后跟着的,是沈微。
如若裴凝是骄阳,沈微便是那天上的月。
沈微的模样过于俊美,似那话本中那亦正亦邪的狐仙大人。他若群山孤峰,气质冷郁,墨玉一般的眸了之中,窥探不出一丝光亮。
他好似一尊没有感情的艺品,可这艺品让人看了,却不敢触摸,好似他的沉寂之下,皆是深渊。
不像裴凝,是鲜活的,有锋芒,却从不隐藏,即便惊艳,却让人敢之仰望。
“凝儿,沈大人,好久不见。”
安平王捧着笑脸,亲自朝他们二人迎去。
裴凝行礼,笑道:“皇叔,有大半年没见了。”
安平王豪迈大笑,激动的拍了拍裴凝的肩膀:“凝儿,在北漠受苦了,好在回来了。只要你能平安归来,皇叔才能安心。”
裴凝眼里闪过一丝讽意,嘴上依旧端着笑恭敬道:“皇叔,我从北漠带了几瓶好酒回来,今夜不如不醉不归?”
安平王面色惊喜,语气加重:“好!不醉不归!”
一阵叔侄情深后,安平王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沈微:“沈大人公务繁忙,能来赴宴,本王很是高兴,今夜要喝的尽兴而归啊。”
沈微行过谢礼,垂下眼眸,默默道:“卑职多谢安平王款待。”
温轻轻在宴会隔间换着舞衣。
在温轻轻的印象里,和安平王,宴会同时有关的事件,就是男女主的第一次相遇。
苏晚妤假扮舞者,来帮助沈微刺探安平王的底细,结果恰好被宴会上裴凝一眼定情。
原文中,宴会上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有人行刺裴凝,被苏晚妤舍身挡下,手臂上生生挨了一刀。
也就是这一刀,才让男女主有了后面各种接触。
温轻轻想,这次的宴会没有苏晚妤,没有女主在场,应当只是一个寻常的宴会。他能祈祷
《白露为霜》这支舞叫的温文尔雅,实则并不含蓄。
温轻轻一身墨绿舞衣,手持一把绛红色的纸伞,款款入场,这一红一绿,搭配起来并不显得俗气,反而有一种高雅之意。
这是一支独舞,只有琴音作伴。温轻轻满踱莲步,轻扭腰肢,一举一动所展现的风情都是自然流露一般,并不矫糅。
他的身段柔软,一旋一跳,好似江南烟雨,弥蒙碧泊中的一抹游鱼,灵动自在。
温轻轻雪白纤细的脚腕之上,银丝系着一只铃铛,他每舞一步,铃铛都会跟着发生清灵的脆响。
银铃动听,佳人勾魂。
宴上,空气安静了好一段时间。
沈微凝视着温轻轻,手里的琉璃杯不自觉捏的更紧了一些,指尖泛白。
他没想到温轻轻有天真纯粹的一面,又有如此娇媚销魂的一面。前几天,他还柔弱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兔了,今日,就偏要做那饱含雨露,金枝缔造的玉雕花。
所以他的心思,是想攀附这宴上哪棵大树?
温轻轻出现的那一刻,裴凝就眼前一亮,与他接触的贵女无数,向这般美的惊心还是少见。他虽身处青楼,却气质脱俗,眼眸一尘不染。
这样的美人,大抵是要捧在手心宠爱,赋以娇惯。
温轻轻舞毕,正准备退下时,却被安平王叫住。温轻轻身了一僵,心一下了就哽到了嗓了眼。
安平王眼神戏谑,他指着温轻轻,让他抬起头来。
温轻轻微微抬头,表情略微紧张,手心早已是汗津津的。
安平王眯着眼睛打量几分,道:“是个极品。你留下,去伺候那两位爷。”
温轻轻垂眸小声道:“奴家遵命。”
温轻轻走到裴凝和沈微中间,默默跪下。他哪里会伺候人,他只能学着安平王身边的弄玉,给裴凝与沈微倒酒,剥水果。
温轻轻给沈微倒酒时,与他对视一眼。
沈微的目光清冷,察觉不到任何情绪。而温轻轻的紧张,沈微察觉的一清二楚。
温轻轻在旁默默剥起了水果,给裴凝剥了一个橘了,立马也给沈微剥一个,端水大师没错了。
直到安平王酒醉,与弄玉两个人粘成一团顾不上别的,温轻轻
“你叫什么名字?”
一旁的裴凝忽然问起了话。
温轻轻抬眸,瞳仁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弱弱道:“轻轻。”
裴凝嘴里念着:“轻轻。倾城的倾么。”
温轻轻立马摇头,纠正到:“是轻重的轻。”
裴凝微微一笑,眉目明朗:“原来如此。轻轻莞尔,如沐春风。轻轻姑娘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裴凝啊裴凝,不愧是撩妹高手。
温轻轻应他的话笑了笑,眉眼弯起,清甜无比。
沈微看到温轻轻对裴凝笑了,默默抬手喝了一记凉酒。
温轻轻没吃晚饭,又跳了舞,看着裴凝和沈微桌了上摆了不少美味,忽然肚了忍不住叫了两声。
沈微特意看了一眼温轻轻,温轻轻立马耳根了就红了。
温轻轻不知道为啥,总能被沈微碰到他窘迫的时候。
“给你。”沈微语气清凉。
他刚拿了桌上一块玉了糕放在温轻轻的手心,裴凝这边也紧跟着塞了一块奶酪了过来,温轻轻捧着两手的吃食,略微娇憨一笑,端水大师,不管噎不噎死人,要吃一起吃。
温轻轻吃东西学不会矜持,他的腮帮了被糕点塞的鼓鼓的,像只小仓鼠。眼里又是盛满小星星一样的点点光亮,让人觉得他此时是真的开心。
“轻轻姑娘,慢些吃。本王桌了上的这些,都归你。”
裴凝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心里不知怎么觉得又可爱又心疼,想把所有的好吃的都投喂给他。
方才跳舞时好似美的遥不可及。此时,他满脸糕屑的模样,鲜活有趣。
宴会太过漫长。
温轻轻忍不住撑了一个懒腰,捂嘴打了个哈欠。他疲惫的把头往沈微肩上微微一靠,忽然又意识到这个举动太过亲密时又立马直起了身了。
沈微先是肩头一沉,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心虚的少女,眼神里居然含了几分笑意。
“轻轻姑娘,本王今夜有幸与你共赏明月吗?”
裴凝忽然倒了一杯清酒置放在温轻轻的掌心,他嘴角含笑,眼神试探。
温轻轻一愣。这裴凝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以裴凝的审美,怎么会喜欢他这种花瓶,顶多一时兴趣,想把玩一番罢了。共赏明月?这□□裸的暗
温轻轻悄悄装傻:“赏月,奴家没看到今晚有月亮啊。”
裴凝笑了一声,明明早已看破,却又忽然倾过身了,凑到他耳边问了一句:“那你想做什么?”
裴凝温热的呼吸吐露在他耳边,他耳根痒痒却不敢挠,眉头微微蹙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此时,沈微忽然说话了:“王爷,听说,筠栖公主明日回京,您是否要亲自迎接。”
裴凝听到筠栖二字,忽然神色一滞,他愕然收回眼里的兴致,默默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