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
陈楚默躺在一边的沙发上翻看着见证者科技内部的杂志。
等待着其他人的离场。
直到房间内只剩下他和安雅的后。
他缓缓的走了过去,坐到了她的身边。
静静的看着她工作的样子。
今天的安雅还是那一头干练的短发,刚好垂到双肩。脖颈间系着一个淡紫色的花领结,显得既正式又温馨。
端坐在真皮椅子中,挺直的坐姿衬托出纤细的身材,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袖衬衣,手腕间带着他送的那一块积家表。
正伏在会议桌上,整理着an会议笔记。
过了约莫五分钟,她放下笔,刚准备伸个懒腰,眼睛的余光看到陈楚默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她吓了一大跳,直接站了起来。
“啊,陈总,你还没走呐?”
陈楚默笑着那过她的笔记本,翻了一下她的会议记录。
安雅的会议纪要十分详细。
首先先把会上每个人提的建议记录下来。
最后,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画出一张表,标注出今天的会议重点。
比如今天的会议,她主要记录了,首先是星动x发售会的相关,这里面主要是场地和时间,以及发售会的重要步骤。
其次是对于竞争对手特斯拉的分析,els低于50万,且下一款产品可能会采用固态电池。
最后则是星动x品牌效应的构建,包括销售模式,线上预付,售后模式,送车上门等。
陈楚默看后也是满意的点头,但是神色中掩藏着一抹落寞。
多么尽职尽责的安雅。
可惜了!
或许,这次事件结束后,心软的安雅肯定不再适合担任集团的人力资源部总监,自己还要不要保留其秘书的职位呢?
确实,有这么一位事无巨细的下属在,他要轻松的多。
“没什么事,这个笔记写的挺好的。”他夸奖了一句。
安雅愣了一下,继而笑着回道。
“谢谢陈总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接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气氛开始有些尴尬。
陈楚默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眼中失望之色愈浓,叹了口气,强自挤出一点笑意。
“小雅,周末要去燕京了吧,那边可和金陵不同哦,天气挺冷的,还是多带件外套吧,注意安全。”
说完后,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回头,快步推门离去。
因为,再呆下去,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安雅呆呆着坐在位置上,陈楚默的语气中让她感到有些不寻常,尤其是察觉到他那一丝失望的神色,她的心中,仿佛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刺痛莫名。
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跑出门外,寻找他的身影。
可惜的是,陈楚默已经进了电梯,离开了走廊。
此刻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房门,痛苦的掩面抽泣着。
其实早在4月份,她就察觉到了吴曼妮的不对劲,先是突然买了一辆玛莎拉蒂,后面又是名牌包包,名牌手表。
记得那天生日后,看到陈楚默送自己的价值40万的积家约会。
吴曼妮第二天就换了一块银白色的手表,样式和当初她在凌秋雨手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上网一查,是百达翡丽tenty4,价格高达150万人民币。
惊的她目瞪口呆,要知道,吴曼妮每个月在见证者科技的工资也只有10万左右。
哪有这么多钱买几十万的包包,一百多万的豪车和手表呢?
显而易见,这些钱并不是她自己的,追问之下,吴曼妮终于说出了最近谈了一个富二代男友,这些都是别人送的。
不过这也并没有打消她的疑虑,留意了几次她周末的行程,她发现了原来这个富二代正是之前科瑞的少东家胡少。
安雅一开始并不知道吴曼妮泄露公司机密的问题,还私底下劝了她几次,大意是胡少这个人不靠谱,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快云云。
不过吴曼妮却是非常聪明,只说想要榨取一点这个富二代身上的金钱,帮她出口气。所以,虽然安雅反对吴曼妮的如此行径,但终究是人家的私事,也就无可奈何。
直到5月中旬,她突然发现吴曼妮居然频繁的和其他部门的员工接触,暗地里打听各种公司的商业机密。
她开始愤怒了,但是在理智和感性中。
她的圣母心泛滥了,出于私心,还是没有通报给陈楚默,毕竟这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也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她私底下找了一次吴曼妮,明里暗里暗示她赶紧离职,以前的事就此作罢,并且警告她,不能泄露关于任何公司的机密。
吴曼妮听后也察觉到了她可能知道点什么,一时间直接慌了,跪在她面前,乞求她不要说出去,称自己不懂事,只是被胡少利用了,拿完今年的年终奖就离职。
那一次,安雅终究是心软了。
她还记得上学时,每当她的饭卡没钱的时候,这个好姐妹总是及时和她一起吃饭,帮她付账。
还记得一起去ktv,酒吧兼职时,吴曼妮一次又一次的帮她拒绝客人的无理要求,甚至有一次,不惜和客人大大出手,被人揪着头发扔出了会所。
试问,她真能忘恩负义到亲手将这个儿时的玩伴,学时的同窗,工作时的患难姐妹,送进牢狱中吗?
所以,她点头答应了。
吴曼妮有了她第一次的包庇,后面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两人的关系也开始疏远,但是安雅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这次的燕京招聘计划,前天,已经一个月没和自己联系的吴曼妮突然要求和她一起去,并且提前订好了两间酒店房间。
安雅终于绝望了,她又不是真傻,结合这几天她发现吴曼妮又和胡少勾勾搭搭,她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不过当昨天张少坤问道她时。
内心的挣扎还是没有突破那一层枷锁,她又没有开口。
想到这些,她趴在桌案间低声的抽泣着。
泪水如泉水般涌出,浸湿着他领口的淡紫色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