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伦确实是要查的,皇后的话正和他的心意。
“多谢皇后娘娘,臣没齿难忘!”
“无妨,都是为人父母,本宫也理解,需要什么,去找太子,他会帮你的!”
皇后打的好算盘,这样一来,冯伦就欠下太子的人情,成了他一脉的人。
虽然太子地位稳固,没有谁来争抢,可是多拉拢一些重臣,总是没错的。
冯伦亲自拜访了邵渊,这位大理寺最年轻的断案高手,看了卷宗,询问了调查结果,一切都很完美,挑不出毛病来。
放下卷宗,冯伦问道:“老夫年轻的时候,也做过一县之主,断过不少案子,这个案子,邵大人有何看法?
就当是闲暇探讨,老夫没有怀疑邵大人的意思。”
邵渊拱拱手:“冯大人太客气了,末学后进,不敢当,在下是真的没查出什么人为的痕迹,当然,在下也有疏忽之处,让那个宫女自尽,她肯定知道什么,否则不会那么干脆赴死的。
冯大人要是想继续查下去,在下乐意奉陪!”
冯伦眼神闪了闪,“我女儿死了,谁是受益者?”
“没有人!”
邵渊摇摇头,“说句不中听的话,后宫格局已定,宸贵妃虽然前些日子被皇上冷落一些,却也没有到了失宠的地步。
澜贵妃有楚王傍身,温和大度,地位一直在她之上。
所以宸贵妃的存在,没有威胁任何人。”
冯伦看了会儿华璋宫奴才的供词,问道:“他们说,我女儿最近心情不好,可知道是因为何事?”
邵渊脸色微微一变,“女人嘛,心情不好很寻常,只有贵妃娘娘自己知道吧!”
冯伦觉得其中肯定有事儿,站起来深深行礼,“还请邵大人如实告知!”
邵渊慌忙避开,他一年轻后辈,不敢当他的大礼,最后道:“冯大人,在下以为还是不要继续查下去的好。
贵妃娘娘什么性子,您应该清楚,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儿,没有谁给她气受。
这些年在后宫也是享进荣宠,皇后都让着三分。
不过呢,皇上毕竟年迈,国事繁重,比不上寻常人家的丈夫,体贴关爱,或许娘娘想要的更多,失了分寸,对您家并非好事儿。”
冯伦听懂了,心中暗恼,再次拱拱手:“多谢邵大人了,后生可畏,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大人客气,节哀顺变!”
送走了冯伦,邵渊站在衙门口,沉思许久。
华璋宫的奴才,是交代出一些东西来,宸贵妃居然对燕王有不一般的感情,自从燕王定了亲,她就没有高兴过。
哪怕未来的燕王妃,萧家小姐,屡次是好,她面上和善,看似和蔼,实在每次见了燕王妃,都要摔了东西,责罚下人。
不是嫉妒是什么?
可这样的话不能谁出去,皇上的脸面往哪儿放?
甚至有侍卫看到过,出事儿之前,宸贵妃见过燕王!
这里面的事情就大了,邵渊甚至脑补出当时的情形,宸贵妃和燕王说了什么,没有达到目的,听说燕王府在紫竹林赏玩,就想过去给她添堵,只是没料到,气愤之下用力过猛,宫女失手,最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宫中没有秘密,这一出,景佑帝或许也是知道的,只是没说破,自己的妃子和兄弟有暧昧,堪称皇家丑闻了!
宸贵妃这次不死,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邵渊觉得,宸贵妃真是糊涂,身为宫妃,一言一行都被无数人关注,还敢这么作。
忘了当初的温昭仪,只是见了淮南世孙一面,差点儿害的自己和全家,好容易才缓过来,皇帝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冯伦回到家里,脸色难看的很,冯夫人休息一天,恢复一些,出来问他:“查出什么没有?女儿眼看就要发丧了,就让她不明不白的走了吗?”
冯伦目光如炬,“不能再查了,当初就不该送她进宫,原本以为,凭着咱们家的地位,皇上不会冷落了她,这些年,也确实如此。
只是咱们忽略了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险些酿出大祸来。
就此发丧,到此为止了。”
冯夫人不解:“老爷,你倒是跟我说,她到底做了什么?死了都不能提,我相信女儿不会那么糊涂,她都走了,还不能清清白白的,老爷你忍心吗?”
宸贵妃是夫妻俩第一个孩子,长女总会稀罕些,夫妻俩都极为宠爱,冯伦的官路也顺畅,千娇万宠也不为过,后来进宫,更是无上荣光,惹人羡慕。
夫妻俩也一向以长女为骄傲,突然去世,又别有隐情,冯夫人必须要查了明白。
冯伦长叹一口气,“有人见过,出事儿前,她和燕王刚见过面,之后去找了燕王妃,刚见面,就出了意外。
你说,咱们怎么查?现在所有人闭口不提,就是给皇上面子,一旦揭开这张遮羞布,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脸?”
“燕王?当年她就喜欢人家,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没有放下。
老爷,你说,燕王妃知道吗?她会不会为了保住燕王,除掉这个隐患?”
冯伦有些不信:“不能够吧?都说燕王府娇柔温和,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冯夫人冷哼:“老爷不了解女人,不管多温柔的女人,面对情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咱们查查这个燕王妃,我直觉,她很可疑。”
“好吧,丧事继续,我派人去查查。
燕王那边,就不要去拜访了,免的牵连咱们家,咱们这位皇上,对燕王的忌惮,已经是刻入骨髓,别触逆鳞的好。”
陈夫人伤感道:“燕王多好的人,当年若是能嫁给她,该多好啊!”
冯伦跟着叹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燕王是好,却不是玉融能消受的,这么一想,我倒是很好奇这个燕王妃,什么样儿的人,才入得了燕王的眼!”
“赶明儿我会会她,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狐媚子!”
萧天爱不知道,冯伦夫妻俩,脑回路这么奇葩,这都能绕到自己身上来。
原本平静下来的局面,又要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