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功法果然有奇效,萧天洛只练了一夜,已经止住了伤势的恶化,吃饱之后,天洛沉沉睡着了。
张院首检查一番,按说这么沉重的伤势,必然会发烧溃烂,一步步把人的气血熬没了,若是不截断溃烂之处,迟早是个死。
可是天洛的伤,没有一点儿发炎的迹象,在如此炎热的夏天,算得上奇迹了!
“那就再看看吧,如果一有不对,马上截断,片可不能耽误!”
“好,我们会小心的。
那个,院首大人,他亏了这么多的气血,你有没有好的方子给补补呀,气血乃是身体的根本,气血充足了,说不定就会好了呢?”
张院首把脉之后,身体的亏损很大,开了补养的方子给她,萧天爱如获至宝,靠着这个讹人……,额,不对,调理身体呢!
既然伤势没有恶化,张院首也不想贸然断了他的腿,此时截断简单,到时候想装回来可就难了。
也理解病人不愿意截断腿的心思,古人讲究肢体完整,就是宦官,净了身,死了还要赎回宝贝,放进棺材,否则来世就不是全乎人了。
不到万不得以,谁也不愿断了腿。
那就等等看。
萧滨陪着燕王过来,陈院首说了新的治疗方案,萧滨松口气,他也舍不得孩子被截断腿,能拖延几天算几天吧。
萧天爱挽着燕王,在院子里说悄悄话,万一沈氏问起来,他帮着遮掩。
燕王很惊讶:“真有这样的功法?”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了,弟弟有了盼头,说不定就会好起来了,哎呦,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听我的没错啊!”
燕王还能怎么办,“好吧,岳母问起来,我自会帮你,可天洛的伤,也不能草率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晓得了,有一点儿不对,马上找张院首。
哪怕不能行走,留着腿在身上,也是个安慰。”
有燕王背书,萧天洛一门心思沉浸在修炼之中,七天过去,伤处居然长出了新的嫩肉,就连骨骼里,也有**的感觉,两人都觉得有戏。
张院首也来看几次,叹为观止,行医一辈子,头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毕竟有经验,找来太医院的骨科高手,帮他把骨骼对准,固定好,万一长歪了,成了瘸子,上哪儿哭去?
钦天监重新算了吉日,婚礼定在十月初八,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萧天洛不分日夜苦练,只盼到时候能背姐姐出门子。
各府都送来补品探望,沈氏因为天洛的好转,也有了笑模样,萧家再次恢复了活力。
不过让沈氏发愁的是,天洛的饭量大的吓人,补药更是当汤喝,收的补品加上自家库房里的,短短半个月,都进了他的肚子。
“去药房买,怎么着也不能断了天洛的药!”
沈氏吩咐管家,满城搜刮人参,黄芪,灵芝等珍贵补药。
萧天爱进来,道:“不用了,弟弟的伤是公主造成的,哪儿能咱家自己花钱买药,找公主要去,当初说好了,她出医药费的。
管家去公主府说一声,她不送来,我亲自上门讨要!”
“这不大好吧?”
沈氏犹豫道,她是商户出身,对皇家的敬畏更重,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公主也道歉了,再去找人家麻烦,就是自家没理。
再说,人家是公主,欺负了自己,也只能忍着不是?
“怎么不好?她得负责售后,听我的,管家你去,我就在这儿等消息。”
管家看了沈氏一眼,沈氏点点头,他只好去了。
公主府里,陈欢伺候她散完步,正喝茶休息,府里的管家面色怪异,进来禀告:“公主,谨忠候萧府派人来了!”
“怎么?他家世子还活着呢?断腿保命,非不听,自食恶果呗!”
管家忽略她恶毒的话,道:“不是,是说药吃完了,让咱们府里给送去呢!”
“什么?凭什么呀?他萧天洛一直不好,本宫是不是还要养他一辈子?”
管家垂手不语,瞧着萧府的做派,真有这个意思。
他家小姐可是燕王妃,也有这个底气。
“打出去,当我公主府是什么地方?敢上门跟我要东西,反了他了!”
陈欢劝着道:“公主息怒,不可因为些许小事儿,惊扰了皇上。
萧家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些许药材,咱就给他了!”
公主气的砸了茶盏,最终道:“给他,本宫就当打发要饭的了!”
管家领命,找吩咐办了。
只是他没说,公主也没问,那些药材,都是珍贵补药,剂量还大,一次就搬空了公主府三分之一的存货。
任何事情,妥协一次,再次屈服,就没那么困难,直到皇族之中一位族叔过寿,玉葳公主让人准备些补品当做贺礼,宫女去库房,打开一看,库房已经空了。
“不会是遭贼了吧?”
宫女赶紧回来禀告,公主也不大相信,贼人不偷金银,专门偷补品的吗?
找来管家一问,居然都被萧家拿走了,公主当即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你怎么没有禀告?谁让你给他的?”
管家无辜解释:“奴才问了呀,公主您说了给他,就当打发叫花子!”
“可你没说他要这么多,谁家叫花子胃口这么大?”
玉葳公主险些没气死:“她就是故意的,要不要脸,讹本宫啊!”
陈欢打发走了下人,劝着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只能吃下哑巴亏,怪不得旁人。
公主额外准备礼物,先过了老王爷的寿辰!”
“萧天爱,给本宫等着,这事儿没完!”
玉葳公主无奈,重新去库房挑了松鹤延年的玉石摆件,让人包好,去给老王爷贺寿。
老王爷封号赵王,是景佑帝的族叔,没出五服,真正的闲散王爷,家中子弟也没成才的子弟,靠着皇族俸禄,日子还能过下去。
冤家路窄,玉葳公主刚下了马车,看到萧天爱挽着燕王,也走到了大门口,顿时红儿眼睛:“萧天爱,你可真是好样儿的,真好意思做的出来,你们侯府穷到上我家打秋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