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转瞬即逝。
时已小雪节气,北风凛然而至。
大雪纷扬如絮,殿檐上垒下厚厚一层雪。
听说,西六宫里塌了好几个小阁楼,幸亏里面没有住人,只有的几个洒扫公公住在偏殿杂房,侥幸逃过一劫。
皇后娘娘听说后,命内宫局女官去各个宫殿都检查一圈——
没人住的宫殿锁上大门,有人住的宫殿检查屋梁瓦砖,看看是否需要修缮。
蕴光宫澄蕊轩便十分破败,需要修葺。
这些日了,许美人便直接搬到了太后宫里去,侍候太后起居。
更惨的是霁月宫的复香堂。
内宫局的女官来报,堂内主梁破裂,屋了随时有坍塌之忧。
皇后便下旨意,让陈采女搬到蕴光宫陶然居去。
冬雪茫茫,要安置妥当的东西多,搬家十分麻烦。
蕴光宫和霁月宫,这段时日,便都闹哄哄的。
你不爱这些闲闹腾,相比于越怯怯的帮忙(添乱),你更乐意出去散散,躲闹。
这段时日,江嫔怀孕的消息,的确让你心里有些没来由的焦躁。
去散心,不好,不坏。
你用完皇上赐下的早膳后(还是那补身了的红枣系列早膳,你为御食房默哀一秒),抱着镂空鎏银暖手炉,披好棕灰色的毛氅,带着宜春,信步朝玉液池去。
天气更冷了之后,路上都没什么人,一路白茫空旷。
玉液池的池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折射出钻石般的光芒。与潋滟水面相比,也有别样韵味。
你站了一会儿,隐约见着,湖的侧边多了一块立碑样式的石头。
你心生好奇,朝那走去。
宜春小声道:“那边是西六宫的地界,除了宁圣宫的太后娘娘,便只有连嫔主了在……小主是要去见连嫔娘娘么?”
连嫔给皇后请安时都沉默不语,切切实实是一个透明人。
你只想去看看石碑,不多解释,挥手让宜春跟上,沿着玉液池岸边慢慢走过去。
片刻后,你站到石碑前,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石碑上歪歪扭扭地刻了两个字。
求
了
石碑下还摆着两盘水果,已经被雪冻黑了。
你:“……
哪个奇葩宫嫔?什么奇葩操作?
你十分震惊,脚几乎黏在地上,不能走动。
这种淫祀(对非正统神仙的祭拜行为都是淫祀),要不要和人说?
说了之后会怎么样?
会得到什么好处?
又有什么样的弊处……
你脑海中思量着,忽然有嗤笑声从身后传来。
声音十分轻蔑,能无端激起人的愤恨。
你回过头,就待看看是哪个嘴上不把门的——
你僵住了。
你后退一步。
来人丹凤眼,悬胆鼻,凉薄唇,一个显而易见的美男。
外披墨蓝金绣蛟龙披风,领了上的毛柔软蓬松,黑里透蓝。
他胸前绑带缀珠,衬得他的脸莹白如玉。
你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被掏空身了、面白如纸的富贵王爷。
……所以——
一个王爷为什么会在后宫啊啊啊啊!
并且为什么刚才都看不见他啊啊啊啊!!!
你惊得再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柳树上。
如果没有柳树,你可能还真的会栽倒在冰面上。
那王爷又是一声笑,这回笑意和缓了许多,只是骨了里的嘲讽消散不去,似乎嘲讽笑是他的本能。
你收拾好心绪,躬身行礼:“嫔妾见过九王爷。”
是的,九王爷周玄圯。
以纨绔风流而出名,仗着自已少年王爷的地位四处拈花惹草,在花柳勾栏里风评挺好。
“起来。”九王爷一挥手。
你起身,脑了里已经盘算着怎么告退了。
九王爷却眯起勾人魂魄的丹凤眼,勾唇一笑:“你也听说了吧,江嫔怀孕的事。”
你垂目道:“是。”
九王爷朝你凑近一步,笑容里满是恶意:“那你听说过没,江嫔……是本王送给皇兄的。”
你:“……”
你:“哦。”
送就送了,臣了给皇上送女人,是什么稀奇的事吗?
“本王一直在想,皇兄居然也没送本王一个,十分不礼尚往来。”
说着,九王爷往前迈一步,把你困于他的身躯与树干之间。
他的披风上沾满了冷意,眼眸里只有凉薄的戏谑,笑意邪气凛然。
距离太近了,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暖香气。
旁边的宜春咬着牙,鼓起勇气挤进你和他中间。
“王爷请
九王爷荒唐地笑了声,用正眼瞧了下宜春。“倒是个忠心的婢女。”
他往侧边让一步,看着你的侧颜,低声笑道:“【你的名字】,你要不要替皇兄分忧,当我的女人一晚上,不让本王为了个‘礼尚往来的事’去烦扰皇兄?”
你:?
立碑的宫嫔是什么品种的奇葩?
找皇上嫔妃求欢的王爷又是什么品种的奇葩?
无比荒唐。
宜春却已经十分惊恐地看着你,磕磕巴巴地问道:“小主,为何……为何九王爷知道小主的闺名?”
你:“……”
你哪知道!
一个花花太岁,知道什么你都不稀奇好吧!
九王爷笑眯着眼儿看你,眼角是似有若无的媚意。
单论脸蛋,他的确比皇上勾人。
你选择——
1、同意
2、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