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透凉的夜风吹在身上,引起丝丝凉意。带些蜡黄的叶子轻轻的被吹落在君茶脚边,又被夜风卷起,吹向了一旁。
东方素一瘸一拐地带着他们几个人来到了一间修士的洞府。
“海灵子祭司,人就在里面。”东方素指了指门,捂着自己受伤的腿。海灵子笑眯眯地老神在的看着这件修士洞府,伸出手敲了敲门。
“有人在吗?”礼貌地不像话,根本就不像是来寻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拜访朋友的。
东方素手心出了汗,微微蜷缩了自己的手指,一脸古怪地看着海灵子的行为。
没过一会儿,门嘎吱一声,从门内冒出了一个头和半副身体。而那张脸君茶白日里正好见过,就是崔灵秋的脸。
“你们是?”崔灵秋看着陌生的几个人,在加上一个东方素,警惕也没有降低。
“啊,东方素说你很喜欢我们交人一族,我就过来看看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喜好竟是如此有品位。”海灵子笑嘻嘻看着崔灵秋,眼神还在人身上转悠了一圈。
崔灵秋厌恶地皱了皱眉,
“你们找错人了,我并没有特别喜欢交人一族。”东方素哪曾料想到海灵子会这样礼貌的问候,在她设想里,至少应该两人剑拔弩张,再不济也不是直接将目的讲出来。
她内心不由嗥叫,正想着怎么办。海灵子便惊奇地出声道“你不喜欢交人?”她略微夸张地看了崔灵秋,转过头来便盯着东方素。
“她不喜欢交人,你是不是带我们找错人了。”听闻交人一族地祭司脑子不太好,为人乖张,总喜欢乐呵呵地折磨人。
他们叫自己这么做前可没说过海灵子回来。东方素瑟瑟发抖,颤声道“海灵子祭司,你看,你看她功法就知道,她怎么可能不关心交人。”指尖颤颤,东方素越说越多,极力想要指证崔灵秋就是那个喜欢交人的人,连腿上的疼痛都给忘了,原本句偻的身躯,挺直地指证着他人。
崔灵秋听着东方素地话,眉头越皱越紧。东方素素来是一个骄纵惯了的主,也是一个伪善的主,或者说欺软怕硬更合适。
在清乐宫,她恨不得自己就是那第一人。可惜不是。一年前,东方素就莫名其妙地和崔灵秋成为了好朋友,当然这是她单方面地交朋友。
崔灵秋这个清乐宫的异类,作为清乐宫的弟子,并不住在宗门内,而是在离仙女心不远地一处洞府独居,而清乐宫的人似乎也不在意。
人人都在传崔灵秋是被其师尊要求在仙女心附近修炼,好参悟其所传承的功法。
其实不然,崔灵秋得到这份传承,清乐宫根本不在乎。虽说修炼这部功法的人当年惊才艳绝,但也就那一个人,之后那么久,得到这部功法的人都没有修炼成功,于是这部功法对清乐宫来说就是有些食之乏味,弃之可惜的存在。
既然这份传承选择乐崔灵秋,那就选择了。等崔灵秋修炼半有成,清乐宫再培养也来得及。
于是乎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清乐宫对于崔灵秋完全属于一种放养状态。
有成,则养之,无成,则放之。很显然崔灵秋现在这样子还属于无成的状态,引不起清乐宫高层的注意。
所以哪里是崔灵秋师尊让其在这参悟,实质上是崔灵秋自己在这参悟,她两个名义上的师尊都没有。
海灵子笑嘻嘻地看着东方素的指证。许是注意到了海灵子的目光,气势汹汹的东方素顿时气短了下来。
“海灵子祭司。”双手抱胸的海灵子看着东方素,
“我一直没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交人一族的祭司。可别跟我说,你也喜欢交人一族喜欢到发疯,收藏了我的画像。”童孔缩小,东方素摇摇头。
“我,我,就是……”还没等人话说完,人就变为一阵白雾消失在了原地。
海灵子抓了抓自己的手,深深地笑了笑,带着点玩味。
“不好意思,我们找错人了。”她回过身,对着崔灵秋道歉道,人就跨着大步走了,有泪默默跟在身后。
君茶也跟在身后。崔灵秋阖上了门,也没多说什么。然而到了半夜,崔灵秋突然惊喜,看见了窗外幽幽蓝光,原来是仙女心发生了异动。
等她赶到仙女心附近时,就看见仙女心水中央升起一道水柱,而水柱支撑着一座漂亮的水牢笼,牢笼之中是一位人身鱼尾的修士,或者说交人更加合适。
交人鱼尾拍打着水面,每拍一下,透澈的水总会染上一点红色。她看着仙女心的异动,手心不免出了汗。
正如清乐宫上层说的那样,她的功法不适合她,但她还是执拗地练了下去,现在高不成低不就,普普通通。
她住在仙女心旁,就是盼望着这部出自仙女心的功法能有一天带给自己机缘。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除了修炼,她去的最多的就是仙女心,甚至在漫长岁月中,她领悟了如何引动仙女心,但也只是一点,而这一点点就被她用来在仙女心抓鱼。
而今晚,自称交人的人被东方素引来找自己,她内心是轩然大波,只是面上不显。
月盘正挂夜空,在银辉的月光下,在月色下,她看清楚了交人的脸,是她自己的脸。
“你是我选定的传承者,可惜血脉不行,要想要成功修炼这部功法,去找几只交人,把自己伪装成半妖,修炼会事半功倍。”水中牢笼的她如是说道,幽幽澄蓝色的眼童在夜色下显得如此诡谲。
在芦苇荡中东方素盯着崔灵秋。必须让崔灵秋代替自己成为被怀疑目标,不然就海灵子那人,自己迟早要完,而且对那边也不好交代。
想到海灵子,东方素就腿疼,又想到太初学会那帮坏事的玩意儿,就气得心疼。
当初她就是看不需要交人的躯体,而太初学会那帮疯子需要,就卖给了他们,赚点灵石,没想到因为他们坏了她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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