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阳气的直发抖,上气不接下气,大失所态,自己哪里受过这等欺辱——总是欺负别人的人,从来不知道被人欺负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武朝阳哪里会料到自己的发冠被人翻找了出来!这就算了,竟然让人破坏成这幅模样,这哑巴亏自己吃的当真是憋屈!
曹云飞皱眉示下,武朝阳大失仪态,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混账!这是谁干的!敢做不敢当是不是?”
武玄月不吭声,一挑眉毛微微挑起,双手抱背依然,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给季无常。
季无常接过武玄月的眼神,并不敢妄动,而是将目光再次移到了曹云飞的脸上,曹云飞轻哼一声,颔首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季无常无奈一叹,自知道木已成舟,单灵遥这方先下手为强,自己现下怎么补救已成惘然。
虽说季无常凡是以利当先,凡事以和为贵,却也是个会审时度势,分析局势的谋权之人,摆明这一次明争暗斗,武朝阳败下阵来,若是自己再执意向着武朝阳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季无常无奈一笑,看来这得罪人的事情,还真的自己来出手——
季无常摇扇若干,脑子里不定斟酌这话该如何说合适,这方想清楚了,方才开口道:“锦瑞,这个发冠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瑞单膝跪地,埋头奉上,如实禀报道:“禀报曹堂主,按照你的指示,我拿着玉牒通令去曹夫人卧房搜查,结果发现这个发冠就在曹夫人的卧房梳妆台前,发现的时候已经成现在这副模样了,我这就原封不动的给送过了过来,您看这事……”
曹云飞斜眯了武玄月一眼,心中了然,这丫头果然是手段老辣,三五分钟的事情,下手迅速,不留痕迹,这果然是恨毒了武朝阳的节奏。
武玄月不动声响,春桃微微俯下身去,不知道在其耳边又嘀咕了什么,武玄月嘴角微微一勾,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就不必遮遮掩着,春桃你说来听听!”
春桃这方走上前去,双手奉拳而上,向众高位行了一个标准的抱拳礼,张口道:“曹堂主,曹夫人,单协领,季先生,刚才我听管家来报,昨日见小青姑娘抱着一个青色包裹鬼鬼祟祟出了曹夫人的房间不知何意,心存疑虑,就尾随而去,结果发现小青姑娘拿着这包裹进了金玉坊……”
说到这时,小青顿时崛地而起,破口大骂,上手动起手脚来——
“你滚贱货!敢诬陷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锦瑞登时放下了案台,还未等春桃出手之际,早早就把小青给按在了地面上!
在曹家庙堂之上,还能轮得着一个下人放肆张牙舞爪?况且,这下人动手对象,还是自己的心上人,锦瑞若是这个时候不跳出来表现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聪明才智呢?
被武力强按在了地上的小青,恼羞成怒,挣扎多次无果,嘴角更加狠辣难听,那话简直不堪入耳:“贱货!单灵遥你下贱,你的手下比你还下贱!专干些偷鸡某狗,诬陷他人栽赃陷害的事情,苍天在上,怎么容得下你们此等小人!你就等着老天来收拾你这妖孽!”
武玄月不时一个白眼而去,聒噪厌烦,淡淡道:“锦瑞让她安静一会儿——”
锦瑞领命,二话不说,点下了小青的哑穴,片刻之间,小青嘴巴一张一翕,只是这声响在无发出,堂内安静了许多。
武玄月轻咳了两声,示意春桃继续说下去:“春桃,你继续,把你们了解的情况都如实反馈给曹堂主!”
春桃低头奉拳,领命继续道:“是!曹堂主,小青嗜赌成性,这是众所周知的实事,前段时日,她欠下了‘宝来坊’五十两银子,这可不是币小数目,小青姑娘你是怎么还的这笔钱呢?”
小青被锦瑞点下了哑穴,面目狰狞,憋得满脸通红,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就是发不出一个字来。
武朝阳急火攻心,大失小姐之态,发了狂一般冲上前来,质问锦瑞道:“你……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她说不出话呢?”
锦瑞轻嗤,却还是装模作样,毕恭毕敬道:“曹夫人,我这是点了她的哑穴,不过这哑穴是有时间限制,一个时辰自动解禁,此时此刻我没有办法替她解禁——”
此话一出,武朝阳气的脸色惨白,暴跳如雷,旋转一周,指指点点,疯狂咆哮道——
“好好好啊~你们!你们真是高!我武朝阳这次算是认清楚了形势!厉害厉害啊!”
武朝阳站定之后,恶狠狠地瞪着武玄月道,“单灵遥,多日不见,你本事见长啊!”
武玄月轻哼一声,稳坐不起,双手奉拳,一脸得意之色:“曹夫人,您过奖了!今时今日的单灵遥全是拜武门那些年的调教所致,对于您和武大夫人谆谆指导,在下不胜感激,必当有朝一日,尽心报答~”
武朝阳见自己大势已去,这方再如何声讨谩骂,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本想着,给曹府四女挖了一个坑,等着他们四人乖乖跳进去,哪里知道这众人添柴火焰高的道理,这坑挖好了,埋的竟是自己人,这一次输得还真是让人恼火气急。
现下,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小青,若是自己再刻意保下对方,只会把自己也给拖下了水去,现在只能够丢车保帅了……
想到这里,武朝阳心有不舍,却还是选择保护自己,这方转身站定,面色狠厉,一副大义灭亲姿态使然——
“小青!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知罪!”
小青虽然不能够说话,却还是有意识,这方哭喊摇头,坚决不认罪!
武朝阳见状,蹙眉瞪视道:“小青做了就是做了,敢做敢当,才是你为自己谋的出路,你可明白?”
此话一出,小青浑然一抖,刚才那张狂劲儿顿时怂然,缓缓低下了头,不再做无谓的抵抗,自知道自己这哑巴亏吃的憋屈,但是为了能够保下主上,这颗雷自己必须顶下来!
武朝阳眼睛微颤,心中恼火无法发作,这口气自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绝望地闭上了眼,稍稍的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而转过身来,欠了欠身子道——
“季先生,这个贱婢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来,是我们东院的耻辱,季先生万万不用手下留情,该如何下决断,请季先生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