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灵遥虽然没有与白虎军一众人马正面打过交道,但是从小姐嘴里,以及平日里收集的情报来源,大致对白虎军上下有个笼统的了解。
单灵遥不喜多言,更不喜脸上有多余表情,不管是讨好亦或是憎恶与他人都不曾出现过单灵遥的脸上,“暗门”一族的最先训练的便是杀手谍使管理情绪和语言的方式。
这人脸上的表情可以让城府深厚的人,一眼看穿你的内心所想,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的方式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待人接物,虽说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看不透更是猜不透。
而这言辞之说,更是要求严苛,自己不像小姐那般巧舌如簧,辞藻华丽,武玄月的言辞之间带有丰富多彩的情绪,惯会演技伪装自己成为对方想要的模样,将计就计地将对手绕进了自己的圈套之中——武玄月是自负诗书气华。
而单灵遥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下人,肚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墨水,更没有武玄月那么多的鬼心思,单灵遥也有自己的处事之道,所谓说得多错得多,索性就少说多做,要么不说,要说只说问题的关键,多余的话决然不会从单灵遥的嘴里出现。
曹云飞虽然人看到了单灵遥和武学月一模一样的脸,可是这吊死鬼的冷酷表情,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这样比来,还是自己家鬼机灵的小妖精讨喜,虽说那死丫头的个性不好把控,但是你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看她,逗她,被她吸引了眼光。
这人的长相是一个方面,个性也是很关键的——同样一张脸,换做不同人的个性,曹云飞一眼就能够分辨出哪个是自己家的媳妇。
只是这单灵遥到底还是有些用处,“暗武令”听闻是借由墨狐一族的原始长老的尸骨炼化而成。“暗门”奇兵一正一邪,毕竟墨狐一族全族阵亡,怨气尤天,若是被武道之人所正确引导,便可借助于这“暗巫”之力,摧毁“武邪”之力,而若是被“武邪”一族所诱导,只怕是武道彻底沦陷,这样两股庞大的力量联手,武正之道,绝无胜算。
这也是想当年,为何武师尊将这个丫头养在身边的缘由,能够驱动“暗武”之力的人,必然是“墨狐”一族的骨血,而单灵遥也算是武道之中,稀缺人才,她的处境和武玄月所差无几。
两个厉害的女子联起手来,家仇旧恨,血海深仇,可惜却也是势单力薄,毫无发言权,武玄月想要成就的不过是,为父报仇,正统武道之大统,认祖归宗,登宝大典。
那么单灵遥呢?曾经那年,北冥之役,事出蹊跷,墨狐全族沦陷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若不是被人千般算计,以墨狐一族强大的战斗力,绝对不可能沦落到全族沦陷的地步。
单灵遥身上到底背负着多少沉重的枷锁,不敢想象……
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单姑娘,你家小姐和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呢?就是我不再武门这些年之间……”
单灵遥虽不善言语,却也是个一,自己断然不会多说一句。
单灵遥想了一想反问之:“曹堂主,难道你跟小姐相处这么久,不清楚我们在武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曹云飞愣之,轻嗤一笑道:“呵~你这样的回答,还真是让人没法接话,果然那丫头身边的人,各个不凡——你单灵遥可真是一个忠心的手下啊。”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不敢,和白虎七星君比,我这根本不算什么,是吧?季先生。”
单灵遥成功把矛头转向到了季无常身上。
季无常见状,心如明镜,摇扇微笑道:“单姑娘过奖了~你我本来效忠的主子都是一致的,武二小姐和我家堂主早已经是实至名归的夫妻,夫妻同体,人家两个人如胶似漆,我们做下人的,都是指望主子过得好,听命与主子不是?说来,单姑娘,你若是有暗门的兵权,可否借我白虎军一用?”
季无常懒得多说家常,跟什么人说什么话,既然单灵遥是那种不喜多言谈之人,索性就直来直往,跟着对方一同直奔要害道。
单灵遥侧眼一眸,一脸疑虑道:“季先生言下何意?既然你知道我暗门一族的势力,就更应该知道,暗门一族绝对不能够公诸于世,若不然它的意义何在?他的功效何在?”
季无常扬声一笑,不慌不忙解说道:“单姑娘,我看你是误会季某的意思,就是因为我知道暗门一族的作用,所以才要向你借兵,难道是我想错了吗?我以为单姑娘是看重我白虎军明面上的兵力,而我季无常,则是看重你单姑娘手中沉在水下面的兵力,若是你我联手,明里暗里,双管齐下,方才有解救的武二小姐方法。”
单灵遥一脸茫然道:“季先生到底何意?”
季无常故弄玄虚,摇扇挑眉,神态自若道:“曹堂主,单姑娘,你们相信巧合吗?”
曹云飞愣之,一脸狐疑道:“季先生不必卖关子,但说无妨。”
单灵遥不语相望,只听这老狐狸嘴巴里能说出来什么言谈来。
季无常嘴角微微一勾起道:“季末不才,有可能这种说法仅仅只是季某的拙见——有些巧合当真巧合的过分,当你觉得有些巧合的时机把握太好的时候,那么这种巧合便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巧合,大致为了让旁人马虎大意的巧合,既然你知道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性的巧合,那么你就要越加的打起精神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曹堂主,有些事情看起来是巧合,实则是被人精打细算了去,你我现在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千恨谷也好,修武堂也好,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注意力往纳兰府上多放一放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大悟道:“季先生,你是不是已经察觉出来什么异样来?才会得出这样的定论呢?”
季无常突然面色正经起来道:“这个只是我的猜测,若是想要求证,就必须要借助于暗门的手段了——所以,有些事情,就麻烦单姑娘的非常手段了。”
单灵遥眉头微微皱起,虽然不知道季无常在玩的什么把戏,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的是,白虎军在立场问题上,是绝对和自己家的小姐高度一致的,这点事怎么都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