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武玄月这么认真一斥责,曹云飞顿时脸上无光,他没想到的是,武玄月竟然为了一个婢女跟自己较真起来,可见这单灵遥在对方的心中是何等重要的位置。
“搁得住为了一个下……为了一个你的姐妹为我翻脸吗?”
曹云飞虽是嘴巴上有些气意,可是在言语中已经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辞了。
武玄月于此长叹,这才说道“我与灵遥的情分你不会明白的,在外为了保护我,她自愿充当我下人的身份,而我心里最明白,她根本不是一个下人,而是我的姐妹,这些年我俩在天门一同吃得苦,曹镇主何曾知道?若不是那些年她一直陪着我扛下去,我不知道曾经那样弱小的我是否真的能够扛得下去。还有……武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若不是灵遥愿意以一命换来我活下来的机会,只怕那被灌下鹤顶红之人便是我武玄月,我不过是凡胎,又怎么可能受得起那鹤顶红的毒效呢?她单灵遥可是为了我,断了一尾丢了一条命,你说说这样的情分,我怎么还能说她是下人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愕,而后有些惭愧地道歉道“我……不过……不过是一时口误罢了,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姐妹情深,这个我是知道的……我……”
武玄月听到这里,直接打断了曹云飞的话,又是一通认真的批讲“别人怎么说都好,偏偏你曹云飞是绝对不能这样说的。你是我的男人,你的话就是代表我的话,你是无心一句话,但是让那有心之人听了去,就会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以此挑拨我与灵遥的关系,想想看吧,我的知心人却是我的心腹姐妹是下人,这话传到了灵遥的耳朵里,她会怎么想呢?是不是我私下里与你说的呢?我其实是打心眼里看不上他单灵遥的,不过是为了利用她才以姐妹相称,换做这事是你,曹镇主你不会这样想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彻底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句无心的话,确实触动了武玄月的逆鳞,也不怪她会如此生气。
良久,曹云飞小声嘀咕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吗?你武玄月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翼翼的?之前你在我西疆可不是这样的,凡是想说就说,想干就干,谁人敢限制你吗?怎么到了这权族,你咱们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般战战兢兢,凡是都要瞻前顾后,一点都不想平常的你……”
听到曹云飞的埋怨,武玄月有意瞟了对方的脸色,而后又是一叹,态度算是缓和了些,也只打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过了,便是温声地说道“罢了,刚才我的态度确实有些问题,大概是我太敏感了些,不过云飞你也说了,这里是权族又怎么可能和在西疆的时候比呢?此一时彼一时,我去西疆时,虽是身份卑微,可是云飞哥你是那里的老大,我便是可以仗着你对我的宠爱有恃无恐,也没人敢限制我什么,可是……这里是权族啊!我来这里虽是身份高贵,说到底却是一个外来客,而这里的人际关系也不比西疆干净,这里处处是陷阱,处处是眼线,我一个稍不留神就会被人落下了话柄,人家搅一搅舌根,我便会陷入困境中……所以……云飞哥你能明白我的处境吗?”
“明白!我当然明白了!说白了就是窝里横,你这丫头也太会见人下菜碟了吧?对我就敢肆意妄为,娇纵任性,对人家权族的人便是另外一副嘴脸,又是乖巧又是恭敬的,看得我心中直来气!”
曹云飞见武玄月说话客气了些,便是趁机抱怨了一番,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也就只能嘴上抱怨一下,其他的他什么做不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对于自己家这位的抱怨,她是不会放在心上,这就抬手拿起水壶,温声问道“茶水还是酒水?”
曹云飞瞥了一眼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喝的什么?”
武玄月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与你相见,我便是不必拘着性子,自然是要喝酒了~”
“怎么?这个时候不怕有人监视你了?你可是天门的真士啊,公然场合喝酒,不怕人家拿你话柄了?”
曹云飞此刻纯属是气不过,非要那话噎一噎武玄月心里才痛快。
武玄月笑道“哈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壶里的是酒还是水呢?再者了,我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天门真士,而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看客了,而现在权族的朝堂早已经乱成一团糟,谁人还会关心我一个外来客的是非呢?现在权族的人都只关心自己的荣华富贵,生死存亡,这权族现在面临着大变天的境遇,你觉得那些政党们还会向从前那般悠闲吗?”
“所以说,权族越乱,你武玄月的就越清闲了不是?若不然你也不敢公然邀请我来这里看楚辞乐诗了不是?若是换做是从前的你,连见我都不敢见,还要命人从中传话,现在可好,你是彻底放松了警惕性了。”
武玄月这一边为曹云飞的杯子中填满了酒水,一边笑盈盈道“我哪里是彻底放松了警惕性了,只是稍稍给自己放放假,警惕性还是有的,你以为我来这楚乐馆就是毫无戒备吗?”
“这话什么意思?”
“二楼你的对面看客,是咱们暗门的暗桩,而楼下的宾客中,其中一半是来自于暗门,而这台上的舞女是咱们天门的女修,四楼的包房中也有一大半是咱们的人,最重要的是,你看看你的隔壁……”
曹云飞顺势扭头一看,隔着雅座格挡的一层薄纱,他隐隐约约地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登时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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