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覃大朗沉默了,上官诸侯态度才算是和缓了些,他便是一副语重心长道“所以说吗,做人呢还是要活在当下,先享受了当下的荣华富贵,至于日后的会发生什么事情,何必筹谋那么长远呢?毕竟世间万千,瞬息万变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覃大公子纵使筹谋地再好,也抵不过老天爷的旨意,不是吗?没准我上官诸侯无福享受帝君之命,早早就夭折了,而覃大公子却因为与本皇子有太多说不清楚的关系让人拿了把柄去,覃大公子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听到这里,覃大朗咬了咬嘴唇,纵使他心中有各种不甘,却还是妥协了——
“我……明白了……”
可见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他的野心总是会写在脸上,不会隐藏任何自己多余的情绪来,让人十分好懂。
到此,上官诸侯便是抬手又帮那覃大朗挽起了鬓边另一边的碎发,说道“你是聪明人,你的漂亮便是你最大的利剑,你这般容颜让天下多少男子向往之,只是……不要在你盛宠正浓时贱卖了自己的价值,你本该过上更好的生活,好好筹谋筹谋,以后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听到这里,覃大朗竟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对于上官诸侯那一双温柔的手他毫无抵抗能力。
就这样,两个人达成了共识。
而这一切却在不知何时偷偷摸进这暖阁中的覃芙蓉看得一清二楚。
覃芙蓉其他的本事没有,却对这极乐阁的地形了解的一清二楚,每间屋子之间的大梁是如何交叉穿梭的他最清楚不过了。
之前,上官侯爵突然被上官王上叫走,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而它一个人自己屋中实在无聊,便有跳到了房梁之上,出去悠悠转转,看看这极乐阁发生了什么逸闻趣事。
正巧,它看到了回廊中上官诸侯与自己的大哥哥纠缠不休的场面,这两个人可是自己最关系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亲人,另外一个则是自己在乎的人口中诉说最多的人……
好奇心的怂恿,让他停下了脚步,观察事态的发展。
而后,带两个人谈拢之时,上官诸侯左顾右盼环顾四周后,便是小心翼翼地提议覃大朗换个地方说话。
覃大朗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就引着上官诸侯到了极乐阁中他的闺房处。
而对这里地形轻车熟路的覃芙蓉便是蹑手蹑脚跟了去,偷偷藏在了房梁之上,对他们二人说话的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听罢覃大朗与上官诸侯的对话之后,覃芙蓉心中一阵阵冷寒暗怕,不曾想自己的哥哥竟然如此憎恨自己的另外的两个哥哥,竟然有如此歹毒之心,想要害死自己的哥哥。
而那个怂恿他这般狠辣之心的人,竟是上官侯爵最在意的大哥……
这两个人凑在了一起,不是相互安抚,而是互诉痛苦,掐点弄死自己的手足兄弟吗?
想到这里,覃芙蓉想要马上将这里的一切告诉自己的父亲还有上官侯爵,可是无奈的是,他现在还不是人形,根本不会说人话,也没有人能够听得懂一直狐狸说的话吧……
覃芙蓉什么都知道,却碍于语言障碍,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的他实在太痛苦了。
大概旁人是不知道覃芙蓉的个性,它之所以不喜欢去讨好任何人,那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涉及到太多的复杂关系中,若是让自己深陷在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中,他更喜欢自己只是一个看客的身份,看尽人世间的繁华与浮夸,人生如戏,而自己却只是一个看样板戏的过客,只会感悟,却不曾受伤,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它本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因为周遭的关系而深受其害,而当自己身边的人成了自己眼中的戏子的时候,它做不到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而它现在又能如何?连句像样的人话都说不了,在看着自己大哥哥后来的行为,他是更加的心寒。
覃大朗与那上官诸侯的关系越发的密切,而他的哥哥现在就先是一个信徒一般,对上官诸侯的命令惟命是从……
覃大朗去偷了父亲的武功秘籍,其中关于如何合并多生子神力的秘籍他覃大朗钻研了苦学了好久,他偷偷摸摸学了这鬼伐之术,当真是一点手足亲情都不顾忌了……
而他变得更为可怕的地方就是,明明他又很多次机会可以与上官王上亲密的机会,他却故意推诿,将这极好的机会都推让给了自己的两个弟弟,摆出大哥哥的大度和和善,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不争不抢之辈。
而他越是和善,越是大度,越是在人前表现的高尚,而在覃芙蓉的眼中,他的面孔却是越发的恐怖可憎。
旁人看不透他覃大朗的面孔,唯独只有躲在暗处的小狐狸崽子看得最清楚。
终究到了那一日,他决定出手了……
那一日夜晚,覃二郎与覃三郎正在宫中服侍上官王上,却在暖阁中两个人突然间气孔流血,鲜红的血染尽了雪白的亵衣,两个人突然之间暴毙而身亡,这一刻着实吓住了上官王上。
而就在这一刻,上官侯爵确实手握宝剑冲进了一座野外的庙宇中,两点幽暗的烛光忽明忽暗,一个大大的祭坛边上,一个鬼影披着黑色斗篷,正在这祭坛前施法。
上官侯爵二话不说,一剑挥去,打翻了祭坛,一把揪住了那黑色鬼影,将那人的黑色斗篷一下子揪了下来,果然覃大朗花着浓妆的脸赫然出现在上官侯爵的眼眸中。
同时,覃大朗的双眸将也映着上官侯爵皱眉不止的面容,而他左边的肩膀上正蹲坐着一只火红色的狐狸……
上官侯爵面色冷峻,揪起来那覃大朗的头就向那祭坛上砸去,他闷着声狠狠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可是你的弟弟啊!”
覃大朗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败露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所顾忌了……
于是乎,他蹒跚着身子,攀着那祭坛从地上爬了起来,放浪大笑道——
“为什么?哈哈哈!真是可笑死了!二皇子你问我为什么?那就要问问二皇子你自己了……你们这些做弟弟的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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