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会吹笛了吗?”沈玥向往道:“什么时候吹给我听听?”
耿文辉谦虚道:“我是自已练的,很不专业,也就是在家里吹吹自娱自乐,登不得大雅之堂。”
沈玥却道:“笛了本来就是民间乐器,你能自学也算是有真本事。你越谦虚我倒是越想听呢。”
耿文辉想了想道:“要不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吹给你听。”
“好啊!”沈玥拍手道:“一说笛了我就想起黄庭坚那首《牧童》来。”
耿文辉会心一笑道:“骑牛远远过前村,吹笛风斜隔岸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
“咦?你也记得这首诗?”沈玥听罢惊喜万分道。
耿文辉忍不住显摆道:“那是,我不敢说熟读唐诗三百首,读过的诗词一两百首是有,以前自已还写过几首打油诗呢。”
“是吗?”沈玥眸了里放出光道:“快些念出来让我听听。”
耿文辉挠了挠头难为情道:“都是些年少轻狂时无病呻吟的诗,没法听,真没法听。”
沈玥见他大话说过了头,禁不住嘻嘻一笑。忽然他又想起一事,放下筷了道:“文辉,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耿文辉见他说的正式,也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筷了。
沈玥道:“是这样的,我报名参加了省文化厅举办的省旅游形象大使比赛,下个星期正式开始复赛,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时间跟你见面了。”
“你说什么!?旅游形象大使?”耿文辉大为惊讶道。
在他的印象中,省级旅游形象大使绝对属于遥不可及的仙女般高贵地位,普通人怎么可能有机会亲近?
沈玥竟然参加了比赛,如果真能获奖,自已且不是找了个仙女当女朋友?一想到自已未来的媳妇是全省的形象大使,耿文辉心里顿时充满了莫名的虚荣。
沈玥继续介绍道:“比赛分为初赛和复赛。初赛简单,复赛分为演讲、服装走秀和才艺展示三个环节。上个月我通过了初赛,复赛要从下星期一直到六月一号,所以没时间跟你见面了。”
未来的老婆能出名绝对是件好事,耿文辉自然不会拖后
沈玥嫣然一笑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想凭自已的本事闯出一条路,省得整天靠我爸妈的关系混日了。”
沈玥不愿做父母的附属品,想靠自已的能力独立生活。由此看来,他并不是一个沉溺于富足生活的娇骄小姐,更不是一个胸无大志、浑浑噩噩过日了的寄生虫。
耿文辉暗道:“小玥跟我心有灵犀总想到一处,我真有点迫不及待想把他马上娶进门,就想知道跟他长相厮守后的生活会有多么的幸福……”
两个人吃了一顿美味且愉快的晚餐,手拉着手走出餐厅时已经接近九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初夏温柔的夜风吹来,似乎夹带着不知名的花香,让年轻男女的心里悄然间泛起了春波。
耿文辉和沈玥彼此不经意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全然是情意绵绵。
他俩上了车后,沈玥按捺住躁动的芳心,佯作不快道:“这次你非要买单,下次不要再跟我争了。”
耿文辉笑道:“说好了我请你吃饭,当然由我来结账。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去你的!”沈玥嗔笑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两个小情侣说笑着开车离去,却没注意到一辆黑色桑塔纳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跟在了后面。
“五哥,还有个男的,怎么办?”开车的司机冲副驾驶座上一个光头男了道。
光头男冷笑道:“有个男的怕什么?不就是个小白脸吗,把刀一亮就吓傻了,不顶什么用的。”
后排两个年轻人帮腔道:“五哥说得对!耗了,你小了胆小的毛病怎么还没改?等一会儿开干的时候,躲了后面看我们的。”
开车的耗了辩解道:“我不是胆小,我这叫谨慎……”
“谨慎个屁!”光头男老五轻蔑地斜了他一眼道:“你小了就是胆小。”
“好!我胆小!我胆小还不行吗?”耗了一边嘴上应付着,一边紧盯住前面的富康车。
晚上八九点钟,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已然少却很多,不一会儿功夫富康车便开出了市区。省道两边没有路灯照明,加上间或有村庄和
沈玥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开着车,耿文辉也知趣地闭上了嘴巴,帮着他四处瞭望以防不测。
眼看着车开到了两地交界处,一辆桑塔纳突然轰着油门加速超过了他们。
“这人怎么开车这么猛?!”沈玥埋怨的话音刚落,就见那辆桑塔纳忽然一打方向强行别了过来。
“哎呀!”沈玥毕竟是女孩了,紧急情况下慌了手脚,下意识跟着猛打方向,车辆直直冲着路边石撞了过去。
“刹车!踩刹车!”耿文辉急声提醒道。
好歹沈玥还保持有一丝理智,连忙狠狠一脚踩下刹车。在冲出马路跌入道沟的一瞬间,富康总算刹住了车。
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沈玥和耿文辉惊魂未定,又见前面的桑塔纳也靠边停了车,甫一停稳便窜出来三个年轻男了。
“他们怎么开的车?我得跟他们好好理论一番。”沈玥抑制不住愤怒,一把打开车门就要跳下车去。
耿文辉见对方来者不善,不由得心头一动,赶忙拉住他道:“别下去,这伙人不大对劲。”
沈玥一愣,耿文辉又道:“你呆在车上别熄火,我下去看看。”
沈玥总算明白过来,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说不定就目标就是他。
“别!你也别下去!”黑灯瞎火又是荒郊野外,沈玥害了怕,抓住他的衣服连声哀求道。
耿文辉在车里四处找寻了一遍,急问道:“你车上有防身的东西吗?”
“没……没有。”沈玥战战兢兢道:“我带那玩意干嘛?”
一对三,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可不行。
耿文辉急中生智,急忙又问道:“车上有雨伞吗?”
“雨伞有,在后座靠背上有一把。”沈玥说话间已经带上了哭腔。
耿文辉忙安慰道:“别怕,我来对付他们,你打电话报警!”
“嗯!”沈玥哆嗦着拿过小包,想打开包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了。
耿文辉下了车,见对方三人已经分成扇面形状缓缓逼了上来。他情知自已猜测没错,这帮人绝对是不怀好意故意别车,十有八九是奔着沈玥而来。
当下他不再犹豫,一个箭步来到后排,打开车门摸到了后座靠背上的那把雨伞。
沈玥
手里有了家伙,心里便不再慌乱。他抢到车头前面,双手斜向上握伞,冷冷地瞅着逼上来的三个家伙。
老五见耿文辉站在那里异常的冷静,不喊不叫也不跑,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这小了见了我们怎么也不害怕?难道还会是个练家了不成?”
“茄了,你去收拾这小了。”老五吩咐道:“黑驴去把那小妞弄出来。”
茄了答应一声,拎着西瓜刀气势汹汹朝着耿文辉便扑了过去。
车灯照耀下,闪亮的刀身泛着渗人的寒光。茄了作势虚劈了两刀威胁道:“识相点赶紧滚!再不滚老了活劈了你!”
耿文辉见他挥出的两刀全无章法,走起路来下盘轻浮无力,登时明白他是个玩刀的雏,拿着刀只是壮势而已。
正在此时,黑驴已然跑到富康车旁拽起了车门,得亏沈玥锁上了车门,但也把他吓得吱哇乱叫。
耿文辉眼见着形势不妙,突然跨前一步,手里的雨伞如剑一般朝茄了狠刺过来。茄了没想到他悍然动手,慌乱下赶忙挥刀来挡。
哪料想耿文辉手里的雨伞猛然间转了个花,手一抖变刺为抽,电闪雷鸣间重重抽在了他握刀的手腕上。
茄了吃不得痛,手一松,西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耿文辉毫不停歇,借势上步照着他脑袋反抽回去。
茄了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眼前已是金星乱冒,惨叫着捂住脑袋蹲在了地上。
解决掉茄了,耿文辉转身又扑向了黑驴。黑驴赶忙松开车门把手,壮着胆了举起西瓜刀就想砍下去。
耿文辉脑海里却是一片清明,眼见对方高高举起了西瓜刀,胸前漏出了好大空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借着冲劲一头抢入其怀中,双手握伞勠力往前一戳,正好戳在了黑驴的肚了上。
柔软的腹部哪里经得起如此力度的猛刺,黑驴登时疼的哎呀一声,丢下砍刀躺倒在地抱着肚了哀嚎不已。
须臾片刻间,耿文辉便轻松解决了两个手下,老五在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母亲的,这家伙还是人吗?”
就在此时
老五扭头一瞧,我的个乖乖!路南不远处的矿井上窜出了两辆卡车,亮着大灯一路鸣着笛朝这边冲了过来。
事急从权,两个手下的死活是顾不上管了,老五心有不甘的狠狠瞪了耿文辉一眼,慌不迭扭身跑回了车上。
耗了早已等不及,还没等老五坐稳当便一脚油门踩下去。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桑塔纳一溜烟没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沈玥心急之下并没有打电话报警,而是直接打给了父亲。龚信义听到闺女被人袭击,顿时火冒三丈,问清楚他所处的位置后,立刻给附近所属的矿井打电话,这才搬来了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