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谈公事,“陈燃冷淡地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水晶石和影立方的股东。”
孟小贝沉默地注视着陈涣。
“还有一位没来,虽然股份不多,”李博豪说,“但他委托我全权代其行驶一切权力。”
“随便你们,”陈涣说,“如果你们不觉得尴尬的话。”
”好好说话,“陈燃说,“这关系到我接下来会不会继续动手揍你。”
孟小贝“行了,注意点你的用词!告诉大家你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陈涣喝了点浸了冰块的威士忌,拿起酒杯,在眼眶上又敷了敷“我是不是被你们毁容了。”
孟小贝“如果你还打算回国的话,我建议你先去趟棒子国,整个容,否则债主们会上门来掐死你吧。”
“哈哈哈,没有这个必要,”陈涣那种笃定的语调,简直与陈燃如出一辙,“这么奢华的团建,想必在座的各位已经替我把债还完了。
人嘛,趋炎附势,捧高踩低。
我敢打赌,现在我若回去,他们不仅不会找我麻烦,说不定还会腆着脸来找我,继续跟我谈合作呢。”
李博豪倒是与陈涣熟得很,陈李两家一直私交甚密,两家人的孩子自小就经常玩在一起,李茂亨也很喜欢陈涣。
两家经常会有合作的项目,陈涣毕业之后就经常参与到各个项目当中,普林斯顿山庄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陈涣作为主要负责人打理的。
李博豪从小到大,都把陈涣当作长辈,一时也不好说太过分的话,只得生气地说“阿涣哥!你差一点点,就毁掉了阿燃的一切。”
陈燃冷冷道”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水晶石由陈燃的爷爷陈开来一手创办,陈燃的叔叔陈锦山作为公司技术总监跟着陈开来一起创业。
陈开来与陈锦山父子俩个对编写程序近乎痴狂,几乎不怎么管事,除了指导一下团队的技术问题,大部分时间都在当甩手掌柜。
水晶石成立没多久就面临诸多困难,形势日益衰落。
败落是时间问题,公司里的元老,甚至已经动了瓜分水晶石资产的主意。
但陈家的孩子就像外界说的,都是天才。
陈涣比陈燃大五岁,毕业后,陈开来立即将他请来打理公司。
陈涣也的确有着出众的管理才能,迅速稳住了形势。
以装傻的方式忽悠住了架凌公司的几个关键人物,接下来用了各种手段,让公司的核心人物都站到他这一边,很快便掌握了公司的话语权。
陈开来和陈锦山掌握着公司核心机密,见陈涣将公司管理的头头是道,便逐步放权给陈涣。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陈涣也不例外,在水晶石韬光养晦一段时间后,便展开了一场高层大洗牌。
陈涣利用三个月的时间顺利地清除了排斥自己的余党。
另外一方面,陈涣又成功地说服老爸陈锦添,投资了水晶石。
并利用资金投资了当年人人看空的房地产业、互联网行业,融资、收购……忽悠政府,将陈开来创下的基业滚雪球般滚出了一个新高度。
短短几年间,原本认为陈涣是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的各路老板们,反而争先恐后地投资水晶石。
当然,有利就有弊,陈涣对公司的大换血,也使得水晶石的老客源大量流失。
水晶石原本设计好的上市的步骤被打乱,并最终引发资金链的断裂。
这些年陈涣也将水晶石的运作模式摸了个透,心里非常清楚公司外强中干。
陈开来与陈锦山一心都扑在学术上面,果然,到最后干脆去追逐他们心目中的理想生活去了。
陈开来于两年前告老归来,守口如瓶,陈涣和陈燃至今不清楚陈锦山具体在哪里,只知道国家的某个秘密科研基地。
陈开来与陈锦山一走,公司没了中流砥柱,水晶石开始面临危险。
陈涣不懂技术,当初全靠陈开来与陈锦山超前的技术成果支撑着。
想要重新做大做强,必须另找出路,或者倚靠剑桥出身的弟弟----金融才子陈燃的支持,只要撑到陈燃回来,所有的危机便将迎刃而解。
老爸陈锦添本以为陈涣的经营多少能给他带来一点利润,谁知道投进去的钱都打了水漂,而他一向钟爱的医疗事业两个儿子都无心过问,因此对水晶石产生了严重的排斥心理。
陈涣装模做样的搞点医学研究,也只是为了投其所好,目的不过是忽悠他的资金,陈锦添不禁怒从心起,从此断了对水晶石的资金支援。
陈燃的心情相当复杂,自从接手水晶石之后,他成了公司法人,一上任便各种法务问题、官司缠身、债务缠身。
尤其是债主们,催命似的接踵而来。
如果不是他及时想办法将水晶石精减瘦身,蜗居到水榭花都;
如果不是他努力编改v的金融分析功能,巧妙化解股东们(债主)对公司的担忧;
如果不是他将自己打包出卖到dg效命;
他极有可能落到万劫不复的下场,水晶石也不可能有今天。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孟小贝,天才少女超乎寻常的编程技术,成功将v改写成一个完美的量化交易软件,并且通过了老牌国际测评机构的认证。
水晶石也因此获得了dg的投资,名震天下。
当然,dg的钱最终没能入账,其中缘由,这里就不再赘述。
格伦将水晶石与陈氏集团作为死敌之后,陈燃便与老爸陈锦添站在了统一战线上,陈燃因此获得了老爸以及其他盟友的资金支持。
但他也因此面临一个巨大的对手——格伦及其背后庞大家族势力。
所有这一切几乎可以说九死一生,他怎么可能不恨陈涣。
“在当时的局面下,我只能这么做。”陈涣说,“如果我不跑,留在国内,只有死路一条,你就不同了,你是大名鼎鼎的擒拿手先生,
凭你的信用和能力,你看,你稍微动点脑筋,那些金主不就继续支持你了么。”
陈燃“你也知道你的信用破产了?”
陈涣“在我眼里,信用这个东西,不存在破不破产的问题,它只取决于你是得势还是失势。
假如我现在揣着一百亿米金回国,那些机构负责人,铁定捧着手给我当烟灰缸用,你信不信?”
陈涣跷着脚,鼻青脸肿地弹了下烟灰。
“我知道你恨我,弟弟,”陈涣说,“但如果不是我帮你打下基础,你也不可能有这么顺利。”
陈燃呼出一口气,疲惫地看了眼陈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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