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陈锦山问,“家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你爸就这么狠得下心,将你一个人扔在这边?”
“没有,张姨请假回老家去了,保姆估计已经睡下。”陈燃说。
“陈涣这几天去了北都还没回来”说到这里,陈燃忽然想起危险,心中警报大作。
耳机里l的声音响起“我已经提醒陈涣让他明天前不要回家。”
陈锦山道“爷爷呢?在这边还是在北都?”
“爷爷被我爸接到北都去了,”陈燃说,“五年前他一个人回来,没多久就患上了帕金森症,现在谁都认不出来。”
陈锦山“”
陈燃“别担心,也不是一直都不认得人,只是犯病的时候才这样。”
说起这些,几个人都陷入沉默,孟小贝发现气氛不对,赶紧转移话题,“您回来就好了,你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碰个杯,庆祝一下吧。”
于是三人举杯,喝了点酒。
陈锦山放下酒杯,低着头沉默不语,陈燃知道他在为没有照顾好爷爷而内疚。
孟小贝看看陈燃,以口型示意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陈涣那边怎么办?何秋琳迟早会知道陈锦山回来的。
陈燃这下郁闷了,陈锦山与陈涣见面也就罢了,两人中间还有个何秋琳,看这架势,接下来是不是要拆房子了啊?
我也不知道,陈燃摇摇头以口型示意。
陈锦山想到伤心处,眼圈微红,起身去洗手间。
l“我建议让他慢慢接受现实。”
孟小贝“可是事情总有捅破的一天。”
l“他的叔叔,让他自己操心去吧。”
孟小贝“”
陈燃“锦山叔叔离开的时候才二十几岁,他和爷爷一样为自己热爱的事业奋斗了一生,如今归来已年近四十依然孑然一身。”
孟小贝“这世上,像他们这样的人委实不多了。”
“嗯,”陈燃点头说,“但是他脾气挺坏,当年他和秋琳表姐分手,给我留过一封信,让我转交给她,倒是不管不顾走的洒脱。”
孟小贝“我还记得我外公曾经提起过一个人,现在想起来应该指的的就是你叔叔。
他在和我父亲一样也曾在l的核心系统里留下过一个签名,
当年他一定参与设计了l。我们现在要告诉他l的事情吗?”
孟小贝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直接“嘀”一下就能把密码重置的“吊坠”。
她有预感,陈燃的叔叔回来,将会是技术上的彻底碾压。
许多涉及到l她无法触及的领域,应该可以请教请教他。
奈何现在大家千头万绪的,有太多话要说,陈燃和孟小贝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燃看了眼表,朝孟小贝道“今天太累,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洗睡吧,我陪他聊会儿也去睡,明天再找他慢慢问一些事情。”
孟小贝点头,上楼没多久,陈锦山从洗手间回来。
“爷爷最近还好吗?”陈锦山问陈燃,“我有五年没见到他了。”
陈燃“爷爷除了帕金森症身体没什么其他毛病,等安顿下来再抽个时间去看看他老人家吧,正好把阿涣一起叫上,咱们几个一起去。”
陈锦山又问“阿涣还在经营水晶石吗?”
“他早就撂挑子了,”陈燃语气有些愤懑,“过去的五年时间里,水晶石在他手里几乎要破产,他把烂摊子甩给我之后,自己一个人逍遥法外去了。”
“那水晶石现在怎么样了?”陈锦山问。
陈燃“水晶石的ceo现在是我,目前与影立方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一切运作良好。”
“影立方不是已经解体了么?”陈锦山愣了愣。
“后来起死回生了,”陈燃说,“现在属于孟小贝,这些说来话长,等以后有空我再慢慢跟你讲。”
“孟小贝?”陈锦山有些惊讶,影立方也是陈开来创下的心血,当初大家在一起奋斗过的公司,如今却落到了一个小姑娘的手里,他心里委实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又问了一些问题,陈燃都一一如实作答,两个人聊了又将近半个小时。
陈锦山侧身,从沙发边上个破破旧旧的包里取出几个包装好的小礼物盒。
“这次回来,我也没准备什么,”陈锦山说,“这个你们几个拿去分了吧。
李博豪那死孩子还老是跟你混在一起吗?”
“他现在是影立方的副总,国际知名金牌律师,”陈燃说,“眼下和女朋友出去旅游去了。”
陈锦山怀疑地看着陈燃,似乎在想李博豪那“穷奢极欲”的家伙,你们居然让他坐到副总的位置?但也没说什么。
陈锦山将礼物盒一字排开,一共有六个。
“阿豪那个,你空了给他,拿一个给孟小贝,”陈锦山说。
陈燃笑了起来,拿起一个摇了摇,里头沉甸甸的,好奇道“里面是什么?”
猜想分别是给自己两兄弟、何秋琳、李博豪、梁颖等人。
“你孟叔叔还好吗?”陈锦山又道,“这混蛋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当年在影立方的时候,陈锦山与孟震楠都属于技术骨干,两个人棋逢对手不相上下,经常为一些问题吵的不可开交。
陈燃想了想,说“你们离开之后,孟叔叔也走了。”
陈锦山“他去了哪里?”
陈燃摇摇头回答“不知道,我们寻找他很久,一直杳无音讯。”
“他竟然舍得抛下一家老小?”陈锦山诧异道。
“据说当初也是迫不得已,”陈燃忙道,“又或许他想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嗯。”陈锦山有点伤感,疲惫道,“物是人非呐。”
陈锦山靠在沙发上,十分疲倦,陈燃又问了他这些年的情况。
陈锦山与陈开来一样,对自己的行踪都只是简略的回答,大致是签过保密协议的缘故,陈燃知道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今天真的是有些困了,陈燃睡意渐浓正要说上去睡觉时,陈锦山突然问道“你秋琳姐最近怎么样?嫁人了吗?”
陈燃“”
于是陈燃又与他聊了有十多分钟
两人起身去卧室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水榭花都楼上楼下都安安静静。
这时,院子里的铁门被打开,陈涣与何秋琳从北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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