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杨誉和武士逸两人聚集在一起,大帐之中,还有不少的汉子,这些汉子以前都是草原上的盗匪,后来被杨誉和武士逸两人用金钱收买,成为两人的麾下,这些年的发展已经有数千人,两人又为这些汉子买来女子,在这里安营扎寨,逐渐形成了一个大的部落。阑
平日里倒是伪装的可以,甚至连叛乱都没有影响到两人,使得两人的部落越来越强大,渐渐形成了气候。但这种气候也顶多是啸聚一方,若是想因此和大夏厮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众人被告知今天晚上有大行动的时候,这些汉子终于动容了,隐藏在血脉深处的残暴和凶猛,也在这个时候觉醒了。
“主上,秦王的人马并没有朝我们这边行来,而是在十里开外安营扎寨。”又哨探进入大帐之中,大声禀报道。
“没来?居然在野外扎营?”武士逸很惊讶,忍不住惊讶道:“为什么?来我们这边扎营不是方便多了吗?”武士逸怎么也不明白,眼前有一个大部落,李景睿不知道领军过来安营,宁愿在野外扎营,这是什么道理。
“大夏兵马都是这样,非必要的情况下,不会饶命的,传闻李贼自己班师的时候,都是在宵禁之后,率领大军入城,除非必要,是不会在白天饶命的,秦王这个小崽子别的东西没有学到,这方面倒是学到了。”杨誉冷笑道。
“哼!真是矫情。”武士逸不屑的说道:“索性的是,我们也有了第二手安排,否则的话,这次还真的让他得逞了。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吧!”杨誉想了想,说道:“我要去见见这个秦王。”阑
说着就站起身,招呼一些人抬着酒水,朝大营而去。
李景睿的大营显得十分简陋,只是在周围插上了木桩,将大营勉强圈了起来,这是用来防野兽的,然后每隔十几步就点燃了篝火,方便将士们巡逻和休息的。
至于吃的就更简单了,李景睿吃的就是炊饼,喝的汤倒是不错的,一般都是羊肉或者牛肉汤,这些羊肉和牛肉都是先烹饪好了的,然后切成小块,进行风干,不仅仅体积小,而且储存的时间比较长,食用起来更加的方便。
和牛肉、羊肉一起的就是蔬菜,也同样是风干了的。
等到需要食用的时候,放入开水之中蒸煮一番之后,就成了一碗滚烫而美味的肉汤,就着炊饼一起食用,方便又营养。
“殿下,又部落来劳军了。”李魁飞奔而来,大声禀报道。
“劳军?这个时候来劳什么军?”李景睿很好奇,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会有人来劳军?按照道理,这个时候,那些牧民们早就休息了吧!我们距离部落之间还有十里的距离吧!”阑
“正是,还有十里的距离。”姜兴本解释道:“按照规矩,我们扎营都是远离部落的,免得扰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还是发现了,还是来劳军了。殿下,看来,这些牧民对朝廷是十分恭敬的,都这么晚了,还能主动来劳军。”
李景睿听了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眉宇之间多了一些阴沉,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小人夏成拜见尊贵的将军。”杨誉看见李景睿,赶紧上前行礼道。
“夏成?这名字不错,本王原本不想打扰你们的,没想到你们还是来了,本王甚是感谢。”李景睿看着夏成一眼,嘴角含笑,说道:“你们生活在大漠之上也不容易,本王可不能白要了你们的东西。”
“殿下,这,我等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愿意将一些牛羊肉和酒水,献给尊贵的大夏皇子,还请殿下看在我们一片赤诚的份上,收下我们的礼物。”夏成脸上顿时露出惶恐之色。
“收,本王肯定会收的,但不能白要了你们的,否则等孤返回了朝廷,会被朝中的大臣们说话的。”李景睿哈哈大笑,从怀里摸出一张金票,说道:“这是千金,你们可以去宣府兑换成黄金,算是我大军今天晚上的花费了。虽然有些多余,但剩下的,算是本王奖赏你们的。”
“殿下,小人,小人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夏成赶紧说道。阑
“兴本,送夏族长出去吧!夏族长,等明日本王会去部落中走走,看看我大夏的子民。”李景睿老气横秋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怪异,偏偏还无人敢说什么。最起码对面的夏成连连点头。
李景睿又宽慰了一番之后,才让姜兴本将人送了出去。
李景睿站在火堆之下,看着远处的夏成等人,幽幽的说道:“告诉弟兄们,将那些牛羊肉都烤了,将酒水都倒上,假装着吃喝,气氛热闹起来,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李魁双目圆睁,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对方。
“没错,是准备战斗,刚才那个叫夏成就是一个贼子。他自认为装的很好,我好像看不出来,实际上,却漏出许多马脚。”
“我们距离他们的营地有十里之地,黑夜之中,寨门紧闭,不会有任何牧民出现在野外,因为草原狼十分凶猛,谁敢出现在外面,都有可能被杀。而他们却在我们扎营之后,立即赶来,显然早就关注我们的行踪了。”
“其二,这些酒水牛羊聚集起来十分困难,但对面的部落却能轻易的拿出来,没有准备几乎是不可能的。”阑
“其三,虽然现在草原人都喜欢起汉名,这也很正常的事情,但不管怎样,草原人和汉人在容貌上还是有点区别的,而且,夏成的口音来自洛阳、弘农一带,和母后有些相似,一个汉人在这里建了一个大部落,你认为可能吗?”
“还有一点,他刚才称呼为我将军,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可是我感觉到他认识我,虽然没有见过,但绝对打听过。”
李景睿最后叹息道:“还真是没有想到,这都回到国内了,居然还有人敢刺杀我。”
“这些该死的家伙,敢刺杀朝廷皇子,当诛九族。”李魁勃然大怒,今天要不是李景睿机警,并没有前往对方部落,又发现了敌人的阴谋,恐怕自己这数千人将会死伤无数。
而且,作为秦王的李景睿,恐怕会被敌人所杀。就算自己等人能够逃脱,恐怕回到朝廷之后,也会被朝中大臣所弹劾。
“下去传令吧!”李景睿摆了摆手,让李魁退了下去。
实际上,他想的东西比李魁想的要更多,李魁只是想到了叛乱,而他却想到了叛乱后面的主使者,一个小小的部落,就敢袭击朝廷亲王?这需要多大的胆量才能完成?阑
这背后若是没有人,打死他都不相信,只是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是前朝余孽,还是自己的哪位兄弟?这些都是值得深思的。
而这个时候,大帐外顿时传来一阵阵欢呼声,瞬间酒香扑鼻,还有烤羊肉、牛肉的香气蔓延整个大营,篝火周围传来将士们的一阵阵欢呼声。
杨誉回到部落中,武士逸赶紧迎了上来,他要询问一下李景睿那边的情况。
“一切很顺利,李景睿并没有怀疑什么,还说明日来部落中探望我们,看,千两金票,啧啧,还真是一个大方之人,可惜了,是敌人的儿子,否则的话,倒是可以成为朋友的。”杨誉扬起手中的金票得意的说道。
武士逸看着对方手中的金票,双目中多了一些贪婪,自从武士彟死后,众人手中的钱粮就越来越少了,千金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哼,不过是假仁假义而已,这些金票是哪里来的,还不是民脂民膏吗?算不得什么好事。”武士逸不屑的说道:“大夏对商人征收重税,这才有了今日的大夏,李贼四处掠夺,四处搜刮出来的财物供其四处征战,这些金票上,都沾染了各族百姓的鲜血。”
杨誉点点头,大夏很富有,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但很少有人想过,大夏的这些钱财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从其他民族或者国家手中夺取过来,在其他国家,大夏的士兵基本上都没有任何军纪可言,他们没有任何廉耻之心。阑
无论是金钱也好,还是美女也罢!只要是对方看中的,都会蜂拥而上,将其抢在手中,这就是大夏富裕的根本原因。
就是抢别人的补自己的。
杨誉虽然是仇视李煜,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大夏气度宏伟,实力强盛,远超其他的王朝,甚至就是李渊父子在世,也未必能比得上李煜。
可惜的是,李煜是他的仇敌,甚至这个时候为了给李煜一击重创,甚至还想着击杀李煜的儿子,好让大夏朝廷内部掀起夺嫡之争,并且使之变得更加残酷,更加血腥。
满朝文武都知道,现在的李景睿实际上还是占据了上风,下面的那些皇子们还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李景睿一旦被杀,大夏局面就会发生变化。
“李景睿虽然聪明,但到底是年轻了,不知道人世间的危害,这次算是栽在你我面前了,等我们杀了他,传到燕京,李贼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武士逸得意洋洋的说道。
“黑暗之中,又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对方到底是皇帝的儿子,就算失败了,身边的人也会护卫对方逃走,这次我们要一战功成,不将其斩杀,就决不收兵。”杨誉叮嘱道。阑
“那是自然,不杀了他,我们的谋划不就落空了吗?不仅仅是我们,就是在燕京城,也会出问题。”武士逸赶紧说道。
“不用担心,我们有心算无心,绝对能够击杀李景睿的。”杨誉对自己的谋划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对方到现在还没有准备,三军将士都已经喝了自己的酒水,或许等到自己率领大军赶到的时候,大夏的将士已经被迷晕在地,自己上前只是随手动下刀而已。
“主上,秦王大营内传来欢声笑语,似乎他们都在喝酒。”外面有士兵闯了进来,大声禀报着军营之中的情况。
“看看,我们的成功就在眼前了,去,我们该召集部众,等待机会,立刻杀过去。”杨誉大喜,忍不住感叹道:“可惜的是,来的并不是李贼,否则的话,这次我们就能改变让天下的局势,甚至再现当年世家的天下。,可惜了。”
“能有今日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我去整顿兵马去了。”武士逸听说秦王大营中的变化,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心底深处的一点点担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他看来,自己等人都已经获得成功,接下来,就是如同杀鸡一样,杀入敌人大营之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
部落中的盗匪早就准备妥当,等到杨誉穿着盔甲走出大帐的时候,就见部落中的盗匪已经聚集完毕,各个骑着战马,双目中透着凶猛气息。阑
“看见了对面的大营了吗?那里面的敌人都已经被我迷晕了,我们现在杀过去,就等于杀鸡一样,现在跟在我身后,杀过去,每一个首级,赏银五十。”杨誉抽出战刀,飞马而走,身后的数千盗匪也跟在后面。
杨誉到底是不能确定前方的情况,行动的比较缓慢,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对面的大营。
等靠近军营数百步的时候,杨誉终于发现了大营之中的异样,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篝火处处,点燃了夜空,还有一阵阵战马的嘶鸣声,就是没有人的吵闹声,静悄悄的,似乎没有半点声音。
“杀。”杨誉见状,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认为自己的阴谋得逞了,敌人果然是中计了,数千秦王亲卫此刻都已经被迷晕了,只要自己冲进去,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击杀李景睿。
“杀。”武士逸哈哈大笑,得意的模样在夜空之下显得十分醒目。
身后数千盗匪发出一阵阵欢呼声,朝大夏军营杀了过去,似乎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座座金山银山一样,等到自己却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