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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想做咸鱼第96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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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君那小婊砸正在梳妆打扮,您可以用强大的购买率把它砸出来他从不敢与人正视,更不敢与人交往,他在京中备受嘲笑,可除了江念,无人知晓,这位令人生厌的三公子,其实生了张极美的脸。

——他时常暗中偷看江念,以一种充满了羡慕与向往的眼神。

这一张脸,本是美的,却被他的自卑与阴郁损耗了不少。可现在,这些都一扫而空,江倦好似脱胎换骨一般。

他眼神纯然,美得不可方物,却又未曾沾染分毫人间俗气,仿若来自瑶池。

外貌也许可以借助外物在短期内改变,可是一个人的气质与性格,会在极短的时间发生改变吗?

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除非……

江念猛地想起什么,睁大了眼睛。

难道江倦也重生了?

不对,不可能。

江念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假如江倦也重生过一回,那么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甘心嫁入离王府,毕竟最终登基的是安平侯,他没有理由冒险。

可是江倦又怎会变化如此之大?

他又怎会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坐在离王怀里,没有一丝惊惧与不安,好似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的暴戾?

江念想不通。

当然,他更想不通的还有一件事。

——离王怎么会愿意把他抱坐在怀里?

这一次,他就不嫌脏了手吗?

江念出神地盯着江倦,过了很久,他才微笑道:“王妃。”

毕竟是主角受,江倦礼貌地应了一声,“嗯,哥哥你们来啦。”

江倦想了一下,又向他解释道:“刚才让你们等了那么久,是我、是我——”

不知道要怎么说才不会那么像反派骑脸挑衅,江倦卡了壳,薛放离见状淡淡道:“他在睡觉,本王未让人通报。”

江倦:“……”

好像有点嚣张。

他轻轻扯了一下薛放离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管,薛放离望着江倦,却没什么反应。

紧张什么呢?

连他都不怕,对上这位二公子,却会紧张成这样。

薛放离垂下眼帘,神色若有所思

这落在江念眼中,却是另一层意思了。

——他在不悦。

江倦嫁入离王府,似乎颇受宠爱,这让江念始终不敢相信。上辈子的经历,他还历历在目,江念无法接受江倦与他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这一刻,离王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终于让江念得以安慰自己分毫。

再怎么颇受宠爱,也只是颇受宠爱。

看吧,一个微小的举动,还不是会惹得离王不悦?

江念生出了几分报复性的快感,他也失去了平日的分寸感,“弟弟,王爷这般回护你,你怎还埋怨上他啦?”

江倦一愣,“没有啊。”

江念微微笑道:“那你——”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薛放离掀起了眼帘,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念。

与上辈子如出一辙的眼神。

高高在上,也漠然至极。男人是笑着的,可他的笑意根本未及眼底,他就这么懒洋洋地看着江念,好似看穿了江念心底所有的丑恶,讥讽不已。

江念恨他,也是真的怕他。

心跳倏地一滞,江念白了整张脸,他低下头,勉强一笑,“……是我失言了。”

江尚书皱了皱眉,江念素来温和有礼,方才那番挑拨离间的话根本不似他能说出口的,不过江尚书也没多想,只当等了太久,江念心中不满。

江尚书心中也颇为憋火。

本打算见了江倦好好数落他一通,没想到薛放离也在,他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

略一思索,江尚书恭敬道:“王爷,我们这趟是为探望王妃,全是一些家常话,您大可忙您自己的,不必作陪。”

“本王没什么事,只是过来陪陪王妃,并非知晓江大人来,特意作陪,”薛放离瞥他一眼,笑吟吟地说,“江大人不必多虑。”

江尚书一噎。

停顿片刻,薛放离又道:“既然是一些家常话,江大人大可随意,当本王不在。”

江尚书:“……”

王爷坐镇,这怎么随意得起来?他又怎么敢随意?

江尚书欲言又止。他与江念一样,本以为以离王的性格,江倦嫁入离王府没什么好果子吃,没想到王爷似乎待他不错,也有几分为他撑腰的意思。

就不该来这一趟的。

江尚书肠子都悔青了。

可来都来了,话也已经说出口了,顾忌着薛放离,江尚书心里憋着火,面上还得挤出微笑,温和地问江倦:“你这是伤到哪里了?”

态度变化太大了,江倦奇怪地看他,好半天才回答:“……脚。”

江尚书笑容一僵,忍着火气,和蔼地问道:“怎么伤到的?”

江倦搪塞道:“不小心崴到了。”

江尚书与江倦本就不亲,平日父子俩也没什么好说的,问完伤情,江尚书就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他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之中。

“怎么不说了?”薛放离好整以暇地问,“这就没了?”

“自然还有,”江尚书强颜欢笑道,“小念,你二人向来关系不错,你可有话要说?”

江念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没有听见江尚书喊他,江尚书见状,只得自己又假惺惺地对江倦说:“明日你不能回门,待脚伤好了,定要回来看看,家里人都颇是想念你。”

江倦又不傻,敷衍道:“嗯嗯好的。”

江尚书又故作担忧道:“说起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脚伤可要好好养着,免得日后落了病根。”

江倦:“你说得对。”

江尚书:“……”

他在这儿绞尽脑汁,江倦就差糊弄到他脸上了,江尚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即拉下了脸,“你——”

话还未说出口,薛放离已经掀起了眼帘,他漫不经心道:“江大人,本王说随意,当本王不在,可不是让你这样随意的。”

江尚书与他对视,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他僵硬许久,又轻声慢语地对江倦说:“你心疾近日可又复发了?天热了,你要注意一些,不可贪凉,更不可……”

江尚书又是一番东拉西扯,出于社交礼貌,江倦先前还勉强打起精神糊弄他一下,后面越听越困,眼皮也越来越沉,连糊弄也没有了。

——他靠在薛放离怀里睡着了。

江尚书:“……”

更气人了。

但他敢怒不敢言,只得木着脸再度按下那股越烧越旺的火气,压低了声音问薛放离:“王爷,既然王妃倦了,那下官也告辞了,免得影响王妃休息。”

又被晾了许久,薛放离才缓缓开腔,“江大人说的是。”

江尚书:“?”

薛放离又道:“来人,送客吧。”

江尚书狠狠地咬了一下牙,无论如何,他们总算是脱了身。

两人被请离,出了别庄,江尚书只觉得连空气都格外清新,他面色不善道:“王爷倒是护着他。”

江念不愿承认,只喃喃道:“王爷应当只是一时兴起。”

这个男人,最为薄情。

哪怕现下他对江倦宠着护着,可这一份宠爱,又能撑上几日呢?

不会有例外的。

绝对不会。

江念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反复在心底告诫自己。

——离王绝非良配,但安平侯是。

江念突然很想去见安平侯,便对江尚书说:“父亲,我想去一趟侯府。”

听他提及侯府,江尚书问道:“前几日侯爷说要进宫请陛下赐婚,赐下来了吗?”

江念摇摇头,“他还没与我说,应当还未入宫。”

“若非他那舅舅,你们俩早成了,”江尚书冷哼一声,“以前傲一些便算了,白先生首徒呢。你自小满腹书华,他瞧不上你,反倒是对江倦多有青睐。”

江念勉强一笑,“白先生名满天下,举世敬仰,驸马又深得他真传,也许我确实哪一点不及弟弟。”

“怎么可能,”江尚书并不赞同,“说起来,长公主不日返京,他那舅舅也该回来了,让侯爷早点进宫定下来。”

江念点头,“好。”

迟疑片刻,江念忍不住问出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父亲,弟弟与侯爷的婚约究竟从何而来?”

江尚书回答:“他外祖父与驸马定下来的。”

江念吃惊道:“那不是一位住在乡下的老人吗?怎会与驸马相识?”

江尚书记得也不大清楚了,“似乎说是救过驸马一命,我也没细问。”

江念心思重重道:“这样啊……”

楼阁内,江倦睫毛一动,似乎有些转醒,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十分敬业地营业了起来,“嗯,没错,你说得对。”

高管事在旁差点笑出声,拥着江倦的薛放离瞥来一眼,他连忙忍了下来,只是肩膀抖个不停。

要他说,糊弄人比直接出言冒犯、置之不理还更气人,偏偏他们王妃并没有意识到。

王妃可真是个妙人。

高管事感慨不已。

江倦缓缓睁开眼,发现江尚书与江念居然不在了,他茫然道:“人呢?”

薛放离:“你睡着后就走了。”

江倦“哦”了一声,下一秒,他想到什么,身体又僵住了。

他是不是三连得罪主角受了?

说着话的时候居然还睡着了。

江倦:“……”

他真是反复跳在主角受脸上的大反派,江倦悲伤地叹了口气。

薛放离问他:“怎么了?”

江倦恍惚地说:“以后我一定要小心做人。”

说到这里,江倦想起薛放离做人也蛮嚣张的,他又对薛放离说:“王爷,你也是,不要再乱得罪人了。”

少年一觉才睡醒,眼神湿润透亮,声音也软得很。薛放离垂眼望他,本该轻嗤一声,最终却只是微笑道:“好啊。”

汪总管赶紧把他请到凉亭内歇着。

凉亭三面环湖,碧绿的荷叶浮出水面,江倦趴到栏杆上吹风,现在天还不热,自然风也吹得很舒服。

就是不知道夏天到了怎么办。没有可乐,更没有空调。

这样一想,江倦又有点蔫了。

他垂下手,侧头枕在胳膊上,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露出一小截手腕,本该是雪白的一片,偏偏被捏出了几道红色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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