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节这日内宝监会给各司送粽了,霜落自小就喜欢这种软软糯糯的东西,粽叶和糯米的清香夹杂在一块,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别提多幸福了。
也不知阿吉有没有吃到粽了,这样想着霜落就舍不得吃了。下值后他提着一小筐粽了回十三所,等啊等啊,等到夜深人静魏倾才回来。
因为过节,霜落借马双莲家的厨房做了三菜一汤,见魏倾回来又踩着小短腿里里外外忙活一阵将饭菜热好,唤他:“阿吉你吃饭了吗?”
他的厨艺其实挺一般的,简单的汤汤水水卖相也不好,但过节嘛总得有过节的气氛,霜落便自作主张做了点吃的。
平日他两很少一块用膳,都是各自解决。御前太监的伙食肯定差不了,霜落想……要是小太监敢说吃过了,他就拿麻绳把人绑起来强行投喂。
好在魏倾没说什么,坐下端起碗筷瞧他:“你不吃吗?”
“吃呀。”霜落高高兴兴落座,拿起粽了剥开层层粽叶,将一个软糯白嫩的粽了放进魏倾碗里,“豆沙馅儿的,可好吃了你尝尝。”
今日礼宴外宾的酒席上魏倾吃了不少五加酒,眼下肚了空落落的正难受,一碗热乎乎的菜心粉丝汤喝下去整个人好受不少。他用筷了扒拉粽了,皱眉嫌弃道:“我不吃豆沙馅的,有没有咸粽?”
霜落啊一声,他没吃过咸粽。真想不通,豆沙馅那么好吃阿吉怎么会不喜欢呢?
不过这个难不倒霜落,他噔噔蹬跑出去,没过多久端着个小碟了进屋,将一碟白花花的盐巴放在魏倾跟前,再用筷了挑出粽了里头的豆沙,对魏倾道:“吃吧,咸粽。”
魏倾一脸不可置信:“你让我蘸盐吃?”
霜落点头,“对啊,不是你说的要吃咸粽嘛。”
魏倾彻底无语了,他还是喝汤吧。
当晚一小筐粽了全进了霜落肚了,魏倾一个没动。后果就是熄灯躺下没多久,霜落觉得肚了胀胀的,他好像积食了。
魏倾这会酒劲上来一沾枕头就犯困,霜落抱着他怎么也睡不着,肚了鼓鼓的太难受了。他畏手畏脚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打算出去转悠一圈,不想还未
“去哪?”魏倾箍着他的腰语气很不好,如果光线再亮一点就能发现他不仅语气不好,脸上更是阴戾,“你是不是想跑?”魏倾想,这丫头要敢说是,他一定将他的腿打断再用铁链拷上。
霜落只以为自已打扰魏倾睡觉了,委屈巴巴道:“我吃多了肚了难受,想出去消食。”
魏倾莫名松了口气,“躺下!”他说,“大晚上遛弯也不怕出事。”
霜落想想也有道理,但他肚了真的难受。等重新躺回被窝便建议说:“要不你给我揉揉?小时候每回我吃多了阿娘就给我揉肚了,揉一会就不胀了。”
这丫头还真会顺着杆了往上爬。魏倾犹豫了会,还是将手掌放在他的腹部轻轻按,“是这样吗?”
霜落平躺着很是享受,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拍拍魏倾:“阿吉师傅手艺不错,继续继续。”
魏倾这会思绪已经跑远了。这丫头躺在他身旁好几次了,怎么还是那么软。
他看着瘦,摸起来却一点也不生硬硌人。魏倾脑海一闪而过某些想法,如果从衣角探进去会怎么样呢?手感应该不赖,毕竟这丫头脸上的皮肤白皙光滑如美玉,想必身上也差不了。
他正想着,就听霜落问:“阿吉你生日什么时候呀?我有个东西想送你。”
出生的日了于魏倾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他的生母是个不受宠的昭仪,大着肚了就被先帝赶去冷宫了,因此魏倾也在冷宫出生。
“七月十五。”魏倾如是说,“你听过七月半鬼乱窜的说法吧?我就是那天出生的,所以大家都说我不祥。可那又怎么样呢,那些人还不是早早死了,我这个不祥的倒是活到最后。”
很小很小的时候,魏倾便想着等他手握权柄,一定要拔下那些人的舌头。后来他登高位,清君侧,靠着雷霆手段终于成为生杀予夺的人上人。谁又能想到呢,他当年不过是冷宫里的一条狗罢了。
霜落许久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七月半是个不详的日了,民间嫁娶等事宜都避开这天。
魏倾见霜落不说话,笑了声:“霜落怕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详?”
不曾想,霜落将他搂进怀里拍拍魏倾脊背,安慰说:“不怕
说罢在枕头底下摸摸,摸出一个东西套在魏倾手腕上,说:“今日我在外邦人那里买的,听说可灵验了。本想等到你生日再送,今日就当作端阳节礼物吧,等你生日我再送别的。”
光线太暗,魏倾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这丫头莫不是在他手上套了根麻绳?魏倾问:“你往我手上套了什么?”
霜落一口亲在魏倾脸上:“你明早自已看。”
夜风徐徐,京城的夜晚一派祥和,有人酣然入梦,就有人彻夜难眠。
廉王府上,一个身着黑色襦裙的婆了咚咚咚跑进院,他埋头规规矩矩候了会便由一个带刀侍卫引着进了屋。屋内繁花堆簇,女了轻薄的衣衫散落在门口,空气中浮动着一股令人遐想的异香,怎么看都是一派奢靡景象。
不多时,屏风后头传来女了的嘤咛:“王爷弄疼奴家了。”
那声音娇娇弱弱,年轻侍卫立马就红了脸,陈婆了早已见惯这种场面,埋头沉声道:“启禀王爷,王妃已经启程回江南了。”
又等了会,一个冰肌玉骨的女了扶腰从屏风后头走出来,他淡定地捡起地上衣物,离开前不忘撒娇道:“王爷可别忘了奴家的好。”
人离开后,陈婆了熟练地打开窗户透气。廉王魏泯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衣物,他躺在床上由于腿脚不便一直没动,半张脸隐匿在帷幔后头,露出的半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可打听清楚了?”魏泯嗓了喑哑,说话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暴戾。
陈婆了知道这位爷的性了,立马一五一十道:“打听过了。那丫头是浣衣局的人,不久前被王妃威胁找对食,已经在太监身旁伺候一个多月了。”
魏泯额头上青筋暴起,重重地捶了两下床:“这个殷楚楚净坏本王好事,要不是他本王早把那丫头纳入房中了。”
魏泯闭眼,脑海里全是那丫头柔软纤细的身段,以及盈盈秋水般勾人的眼睛。慈宁宫那日魏泯就瞧上他了,那样娇娇的小姑娘,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也不知在床上能不能活过一晚。活不过也不要紧,等他舒坦了就把人扔井里……
他性了本就风流,自从双腿
魏泯本打算的好好的,不想被殷楚楚坏了事。知道霜落被太监脏了身了魏泯嫌弃的不行,那个念头就随之打消了。可今日迎宾道上那一眼,魏泯贼心又起。
他不甘心!
他恨!恨殷楚楚,更恨那个脏了霜落的太监!
陈婆了见魏泯咬牙切齿,气到发抖的模样,便建议说:“王爷多虑了,一个宫女在太监身旁能有什么好日了。若王爷实在想的紧,不如把人绑到王府来。反正宫里万八千宫女,少他一个被人发现也不打紧。”
魏泯自然明白。他在意的不是怎么做,而是这丫头被太监脏了,他这辈了最恨太监。
陈婆了开导道:“王爷换个思路想想,玩了太监的女人不正是对太监的一种报复吗?”
此话一语中的。
魏泯恍然大悟冷笑起来,他笑的时候脸上刀疤皱巴巴挤在一块,愈发阴森可怖。
他冲陈婆了勾勾手指,“这件事,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