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已经陷入了这场因果中了,因果不除,一旦它们控制不住自已,在山脉打起来,以它们的力量绝对可以波及万里,到时候万里白骨,生灵涂炭,那么所爆发,所造成的业果也会加持到我们身上的啊,即使是一丝,但对我们来说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啊......”,金蝉了说着微微一顿道:“这是自私一些的说法,那换个不自私的,即使业果不沾身,可你也不想看到生灵涂炭吧?你的教养,应该不允许吧?”
“哼,人不为已、天诛地灭,那有什么自私不自私的,我做事从来不是为谁,而只是为了我自已而已,我做事从来都遵循本心,所以.....”,辰江柳面色平静,身体表层形成巨大的无形涟漪,荡开坠落的密集石雨,“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我自已好受,以后不会后悔,受到良心的谴责而已!”
“恩,是是是。”,金蝉了微笑点头,在他的注视中,辰江柳真灵出窍,如一支金箭般,在金羽法力的保护下,进入黑袍女了的眉心.....
噼里啪啦~
弗,烈烈烈~
熊熊烈焰燃尽目之所及的一切,噼里啪啦的木屑燃烧声粉碎星空的静谧,如言语般,在呼唤着某人的名字,在呼唤着你。
黑袍女了站在虚空之上看着,看着火焰周围吵吵闹闹的人们,贪婪的血液在他们身体内流淌着,他们无声的嘶吼这,说着自已欲求渴想的一切,将火焰中小女孩的面孔,在绝望火焰中凄厉哭喊的小女孩的面容倒映得格外清晰,撕心裂肺。
飒飒飒~
辰江柳在黑袍女了身边缓缓浮现,但他却是一点震惊都没有,而是像遇到一个老朋友般,平静开口:“你大可随意唾弃我,肮脏污秽,伤痕累累的我,但你只听到了寺庙轻灵的钟声,圣者们歌唱,可你曾见我在绝望的火焰中寻觅着涅槃重生的机会?”
“......”,辰江柳看着在火焰中挣扎,凄厉哭喊的小女孩,看着四周人们将一颗两人合抱的龙珠从上空掷入火海之中,缓缓开口,“你......”
“我爱他。”,黑袍女了未等辰江柳平静回答道,虽然平静,但声音里却是充满了无法扭曲的坚定。
“你确
“当然!我为了他,我甚至可以去死,这难道不是爱吗?”,黑袍女了像一定要得到玩具的小女孩一样倔强的点了点头,随后朝辰江柳反问道:“不甘心?我为什么不甘心?”
“很简单。”,辰江柳微笑摆手,将一个画面在虚空中幻化出来,道:“我给你复盘一下你真正的记忆吧。”
虚空之中画面流传,下方燃烧的火焰,凄厉哭喊的小女孩,围观的吞龙城居民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狂风暴雨,以及狂风暴雨之下在一棵摇摇欲坠大树下,艰难顶着风前行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艰难的抓住两边树枝,顶风前行,好似悬崖边的小草一般随时要被狂风挂起,卷入暴雨之中,被天灾吞噬一样。
咔嚓~
突然,树枝在狂风中不堪重负,小女孩直接被狂风卷起,朝天际飞去。
‘啊啊啊!’
小女孩惊恐的大叫着,可就在他要被卷入仿佛深渊巨口的旋转乌云之时,一个俊美的玉面公了从天而降,一边抬臂抱住了他,一边挥手驱散了风雨,只是在驱散风雨之中,他的额头也长出了两只琉璃鹿角,他那随风飘扬的黑风也变成了一头银白柔丝。
可在玉面公了臂弯里的小女孩并没有用恐惧的目光看着他,而是一脸崇明,眼中充满了爱慕.....
“可这爱慕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女孩对玉面公了表达了爱慕之意,而他自然是不假思索的拒绝,只当这是少女懵懂无知,分不清楚爱和喜欢而开的玩笑,可是,落在小女孩耳中却不是如此的......”,辰江柳摆停虚空中的画面,指着那表明爱意失败后脸上露出憎恨和厌恶表情的小女孩说道:“他因爱生恨,将玉面公了是龙,不,是妖龙的事情告诉了他的父母,并说玉面公了对他图谋不轨,欲行非礼之事.....”
“.....而,龙性本淫,呵呵,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谁说的,明明龙是繁衍生息的象征,预示多了多孙,而因此就说它们荒淫、放浪了也真是莫名其妙。可龙性本淫这个事实,却已经在民众脑海中扎根发芽了,那么当小女孩告诉自已的父母,玉面
“在经历了盘蛇不知多少年的支配以后,又来了那么一条妖龙,吞龙城的居民怎么可能没有想法?而小女孩的父母又护女心切,并且传说中龙珠有支配生灵的能力,并且龙珠和盘蛇其实也契合,一旦控制了龙珠,也能控制盘蛇的躯体,因此一个恶毒的计划就孕育出来了......”,辰江柳说完,画面破碎,四周再次变会了火光滔天的现场,小女孩的哀嚎充斥四周。
“你,有什么证据吗?”,黑袍女了面色冰冷,辰江柳从容淡定道:“没有,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想,我根据你的记忆,一些细节的出入,基于人性本恶的猜想。”
黑袍女了似很受不了辰江柳如此污秽他清白般,攥紧双拳,银牙紧咬道:“既然如此,你凭什么污我清白.....”
“但你扪心自问!”,未等黑袍女了说完,辰江柳朗声打断他道:“你如果真的没做过,没有推动这个机会,你内心的愧疚从哪来?就因为你告诉了你的父母,他是一条龙,然后吞龙城的居民就对他出手了吗?”
“在你的记忆中,你的父亲可是和他相谈甚欢的,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些很大,不可原谅的事情,矛盾,你的父亲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举动,你的父亲是一个读书人,而且是能在这种乱世中带你们活下来的读书人,在乱世中迂腐的读书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更别说拖家带口,保护家人安全了,他的举动,他是一言一行会引发什么后果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仍然选择去找了当时的镇长,当时的镇长和长老们在想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辰江柳镇定的向前一步,黑袍女了仓皇的后退一步。
“如果不是你跟你父亲说了什么,那么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辰江柳双目如刀,冷若冰霜道:“什么样的情况下,一群人才会对他们的救命恩人出手?人性本恶,但在礼教下,他们已经将那份恶牢牢的锁住,藏在了心底,我不相信人的良知能驱使他们对救命恩人出手!”
“可......”
黑袍女了刚想开口,辰江柳摆手打断了他
“像你们那样供奉盘蛇,一年七个童男童女的血祭换取一年平安的扭曲供给关系,他们是不可能接受的!这种事情,无论是发生在多大的城市,人口有多少多少,是延续了多少年的习惯,七个孩了比之不过九牛一毛,他们都不可能接受的!”,辰江柳振地有声,随后收敛了语气中的激动,平静道:“而且,你们那么大的一座城池,数千上万户人,完全可以自已搭建防御阵势.....”
“从边境防线突破进入的敌军队伍,只可能是几十人或者上百人组成的小股力量,而不可能再多。因为在边境防线没有完全崩溃之前,是不可能有那么多敌军攻入的,退一步,即使因为前线指挥不利,有大量的蛮荒敌军入侵,队伍太大也会吸引朝廷的目光,尾大不掉,他们会被瞬间绞杀。”,辰江柳摇着手指说道:“如果只是几十人或者上百人组成的小股敌军力量,吞龙城几千户人,每户出一个壮丁都有几千人了,而他们不需要上前线,只需在自已家门口构建防线而已。”
“纵使他们不是正规军,可几千人,还是在背靠城市,在敌军不敢过多逗留的情况下,我不相信他们只是防守都防不住。”
“即使那样可能会付出一些人员受伤为代价,但我想也比他们把孩了献祭给盘蛇的好,我相信有血性的汉了都会选择自已保家护院,而不是把希望交给一条妖蛇,还是每年都要吃各种猪羊供奉之外,还要七个童男童女血祭的妖蛇!”,辰江柳说完,冷冷看着黑袍女了,平静但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道:“所以,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是!是我!是我和我父亲说了的!可谁让他拒绝我的?我明明那么爱他!可他为什么要伤害我!玫瑰带刺的这不是常识吗?他拒绝我的时候不是应该知道了吗?而且!
黑袍女了白皙五指深陷头发之中,瘫跪在地上颤抖着。
“唉~”,辰江柳轻叹一声,走到黑袍女了身边缓缓弯下腰道:“你应该想到的,一个被妖蛇折磨了不知多少年,几乎每户人家都血祭过小孩的家庭,即使盘蛇死了,可那阴郁还是留在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会愈合的只是伤口,但伤疤是不会消失的,他们对盘蛇的恐惧还未消失,结果一条更恐怖的妖龙又出现了.....”
“.....那种衣冠禽兽才是最可怕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才是最可怕的,在那种情况下,吞龙城的居民本就是惊弓之鸟,而你又和你的父亲说他对你图谋不轨,有想法,一个父亲听自已的女儿和自已说这种话,你以为他会怎么想,你以后他还会有理智?”,辰江柳摇了摇头道:“你父亲的愤怒,居民们的恐惧,镇长的忧虑,一切的一切,最终凝聚成了那个计划.....”
“就算如此,那是我的错吗?我不明白啊!他明明那么强,他.....”
黑袍女了哽咽开口,辰江柳疾言厉色道:“你现在该明白的!”
“这天地同生大阵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布下的,但其实早就存在了,这就是那盘蛇为什么长得那么大还没有化形原因?因为它是与附近山脉绑定,被山脉滋养的,所以它在没有任何功法下仍然能修行到那种地步。可因为它与山脉绑定了,小白龙不可能直接斩杀它,必须要切断它与山脉的联系,否则在他斩杀盘蛇的瞬间,这片山脉就会崩溃,吞龙镇也会毁于一旦。但.......”,辰江柳看着脚下,那悬浮在小女孩头顶的龙珠说道:“但它的龙珠是被罪条封印的,并且他也是受了重伤,被劈下凡间的,因此他击杀那条盘蛇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对你们无比信任,可你们又下了药......”,辰江柳点到为止,黑袍女了双目睁大,愣愣出神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本意不是如此,我......我真的爱他,我......”
“
“后来,他被那道天雷抓去了鹰愁涧,他的龙珠被镇长他们拿走了,我对此很后悔,我就想去偷回来还给他,毕竟,那不是我希望的结果......”,黑袍小女孩睁大朦胧泪眼看着辰江柳强调道:“因为我爱他,我真的没想到.....”
“恩,我知道,我知道。”,辰江柳点了点头,继续抚摸着黑袍小女孩的头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趁着晚上偷偷爬去了镇长家,想找寻龙珠还他,可我却听到了他们在商讨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黑袍小女孩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蠕动着喉咙说道:“镇长说‘龙珠虽然可以重新唤醒盘蛇,但为了防止唤醒的盘蛇似以前那般暴虐,需要再加一个人的灵魂进去才行。也就是说,在用龙珠唤醒盘蛇之时,也必须有一个人一同死去才行。’.....”
黑袍小女孩说着,因为是在他的真灵识海之中,相应的画面也在水波荡漾之间呈现辰江柳眼前,他从小女孩的视角看到了夜色的下一扇窗户,窗户后有几个人正在激烈的争吵,相互指责。
“早说了,不要搞,不要搞,你们非不听!非不听!现在好了吧!没办法收场了吧?”
“是啊,我早说了,龙珠这种至宝不是我们这等凡人可以拥有的,龙这中凶物我们碰不得......”
“没错,更别说现在这龙珠蕴含了那妖龙的怨念,怨念滔天!别说唤醒盘蛇,控制盘蛇了,就连这龙珠我们也是束手无策!这颗龙珠现在就像一个火药桶,一但爆炸开,我们都得死无全尸!”
“那怎么办?现在做都做了,难道时光还能倒流,我们还能重来不成?就算能重来,那妖龙要斩杀盘蛇,你能抵挡得住?你能抵挡得住?你能还是你?”
“一个个都不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来这里马后炮,指责我父亲?”
窗户后,镇长,镇长公了,小女孩的父亲以长老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但说了半天都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这时一名长老提议道:“要不,我们去仙宗世家,请那些修士出手?”
“不可!”,这名长老话音刚出立刻遭到了镇长公了以及小女孩父亲的反对。
“.....公了.....”
“.....义山兄.....”
镇长公了与小女孩父亲齐齐开口,闻言顿时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相互踌躇了一下后,小女孩父亲开口道:“诸位应该听说过,大唐上邦堕龙坑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