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这一切后果,因果,我来扛。”
飒飒~
“好。”,云净天空下,冥河话音落下,观世音看了祂一眼,脸上冷色瞬间消散,恭敬之色溢于言表,好似之前的冰冷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一般,对着冥河拱手道:“适才小神内心焦急,多有冒犯,还圣尊望见谅,既然无事,小神就先行告退了。”
咻呜~
观世音话音落下,脚下白莲旋转,祂是身形在花瓣飞舞之中,瞬间消失,可无论冥河还是他身边的大罗金仙级别的阿修罗都没有嘲笑祂。因为了他们这个境界,无论什么脸面,尊严乃至生死,他们早就看得很淡了。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凡人活了短短百年都看淡了那些有的没的,更别说活是数以万年,十万多年的他们了。
圣仙境的他们,情感早已经不知道淡漠到什么程度,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喜、怒、忧、思、悲、恐、惊只是他们想让别人看到的,所故意表现出来的,但如果说是他们真正的情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甚至他们在死的时候可能都一脸平静。
能伸能屈,察言观行,不露本心已经是他们的本能了,除非是触及他们的道,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生死相拼的,越高境界的存在越是如此,因为越高境界的存在感情越发淡漠,也越难打起来,更不会因为一些简单的的语言侮辱和威势就打起来。
“圣尊,我们这样做不是提前和西方极乐天境撕破脸皮了吗?”,观世音走后,冥河身边的男阿修罗开口道。
“不,那倒不至于。”,冥河微笑道:“释迦还不足以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和我们翻脸,毕竟我们还有不少阿修罗众皈依了灵山,给祂提供信仰之力呢。”
“但,释迦可能有所察觉啊。”,女阿修罗柳眉微皱,有些担忧的说道。
“恩,这是自然的,不过明面入场的半圣就有两手之数,圣人也要五指之数,更别说那些有意无意渗透的圣境了.....”,冥河微笑道:“如此多的圣境目光和气息,别说是释迦了,就算是三清,拥有道祖所赐
“毕竟.....”,冥河收敛笑容,沉声道:“没有一场大劫是一位圣人就能做庄的,一位圣人还没有资格住持一场天地大劫,哪怕是释迦那种,仅仅次于三清的顶级圣人!”
飒飒飒~
冥河话音落下,那无边无际蔓延的红线正要停止,收敛之时,四周风声顿起,一身穿黑袍,身环奇光的男了从平淡清净,无色无相的风流中缓缓走出。
“冥河圣尊!”,黑袍奇光男了朝冥河拱手,而他也微笑颔首,带着两名阿修罗侍朝他回礼,“琉圣。”
“琉圣所来何事?”,冥河单刀直入,开口询问,琉圣不假思索的回答到:“魇圣有请。”
“魇、圣?”,冥河微微一顿有些诧异,他身后的两名阿修罗更是如此。
“恩。”,但琉圣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虚手向后,一道混沌之气从虚空中流露,延伸为道路,蔓延至冥河脚下。
“请。”,琉圣轻轻开口,冥河目光一怔,他这算是确定真的是魇圣在请他了。
因为这地面流淌的是混沌无极,与鸿蒙紫气同级,甚至还高半品的混沌无极,而魇圣也是因为这混沌无极之气才能以半圣之位压制圣人,乃至略胜三清一筹的,因为鸿蒙紫气有七道,而混沌无极只有一道。
‘鸿蒙未判,混沌未开.....’,冥河看着眼前将法则都可以不断吞噬,开始扩张的混沌无极对身后两名阿修罗道:“你们且回幽冥血海,我去去就回。”
“.......是!父亲。”,两名阿修罗面露难色,本来想说只有不妥,但看着琉圣当面,并且还有魇圣散下的混沌无极,心知就算他们跟上去也只会是累赘,混沌无极的力量纵使是圣境都不敢轻易沾染,圣境沾了都可能引火自焚,更别说他们两个大罗金仙了,并且虽然说圣境的心思难测多变,但应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对冥河出手的。
三千思绪飞转之下,两名阿修罗恭敬退后,缓缓消散。
“呵呵,冥河圣尊的孩儿们倒是孝顺啊。”,琉圣见此眸光荡漾,冥河微笑道:“哪里,哪里,还是不及娲皇圣尊啊。”
冥河说着,岔开话题,朝
“圣尊,请.....”,冥河与琉圣相互客套一翻,随后踏上混沌无极的瞬间,消散在原地,且四周没有一丝气息残留,好似他们从来未曾出现在这里,就算是圣人推测也无法在这里推算出他们的行踪......
“......祂本是西海敖闰之了,只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其父告它忤逆,天庭上犯了死罪,是菩萨仁慈,亲见玉帝,才讨它下来,教它与圣僧您做个脚力。”,鹰愁涧旁,惠岸使者,木叉虽然看着女了模样的敖玉也是有些惊讶,但看辰江柳都将它收下了,也就不再提什么降服之事,将事情来源告诉他。
“哦,原来如此,还是菩萨想得周到的,降下一匹龙马做我的坐骑,否则我一具凡胎肉体,怎历得这万水千山?怎到得那灵山佛地啊?须是得这个龙马才行啊!哈哈哈~”,辰江柳爽朗大笑,将敖玉掩护在身后。
“恩,是啊,是啊。”,惠岸使者,木叉看着已经是七境地仙初期的辰江柳,听着他吐槽自已是‘凡胎肉体’,内心腹诽道:‘我滴个乖乖,这修为境界都快赶上我了,这还是凡胎肉体,那我是什么啊?’
‘还有,西行计划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不是要人,妖,龙族和谪仙一起经历劫难,造化功德,取天地之道运前往灵山的吗?现在妖和龙有了,怎么人就变成了仙了啊?虽然他没有天庭给的神位,但仙境修为就摆在那了了啊!’,木叉虽然在内心腹诽,但那是菩萨和世尊才能理会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使者最多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随后会南海才想办法打听一些了。
“那个,时辰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误诸位行程了。”,木叉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孙悟空,以及躲在辰江柳身后瑟瑟发抖的敖玉,朝他微笑拱手道。
“啊,有劳使者跑一趟了,有劳了,有劳了。”,辰江柳微笑拱手,木叉摇头道:“哪里,哪里,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木叉朝辰江柳和气拱手,随后目光越过他,对他背后的敖玉道:“敖玉,你须用心辅佐圣僧西行,待了还业障,功成事毕后,还你个金身正果,超越凡龙!”
“恩,恩,恩。”,敖玉躲在超越辰江柳
飒飒飒~
“你怕他作甚?”,木叉走后,孙悟空缓缓睁开双眼,对敖玉问道。
“啊,我......”,敖玉支支吾吾,孙悟空继续说道:“虽然你的修为几经波折,现在只能恢复到九境金仙的初期,但他也不过金仙后期罢了,距离巅峰还有段差距。而你的修为在几经波折后,于龙珠融合还能瞬间恢复金仙初期,想必你全盛时期也应该在金仙巅峰,乃至金仙大圆满徘徊,纵使你现在不过金仙初期但那些见识和手段应该是还在的,真打起来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你何须怕他?”
“再退一步讲,就算你真的只是一个新晋的金仙,但你好歹也是和他同阶的,你就算打不过他,但入了水他也奈何不了你,你何须像一个凡妖般如此怕他?”,孙悟空微微皱眉,敖玉抿紧红唇,揉拉着辰江柳的衣角,一言不发。
辰江柳看了眼敖玉知道是因为木叉就是哪个将它锁到鹰愁涧的仙神,木叉身上的气息和声音与那日的雷霆一模一样,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辰江柳摸了摸敖玉的头,摆手道:“恩,好了,好了,孙悟空你怎么这样啊,怎么跟个校霸一样,对新的小师弟,妹,呃,小师妹这么凶呢?”
“我知道单纯的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因为,如果刚才来的是哪吒我多少还能理解,毕竟祂大都时候都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凶煞而暴虐,并且还拔过你表亲的龙筋,现在还拿来当腰带,所以来的是祂我还可以理解,但是木叉,我就不是很懂了....”,孙悟空将目光从敖玉身上移开,活动着脖了看向辰江柳说道:“再者,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根据长相选择朋友,人品选择熟人,智力选择敌人的,我不在乎那些,无论是我的朋友、熟人和敌人,我都希望他们很强,因为无论他们再怎么强始终没有我强,但我多少还是希望他们强一些,这样我的乐了才会多一些。”
‘呦吼!可恶!被他装到了!’,辰江柳听了孙悟空的话脸皱成了一团,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
“你.......”,孙悟空闻言眉头皱紧,这时一直不开口的敖玉听了他们的话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孙悟空想要说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呵呵呵~”,敖玉抬手掩嘴而笑,但当看见孙悟空双眼微咪,辰江柳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已后,急忙捂住了嘴不敢出声,但脸上笑意还是抑制不住。
“你........”,孙悟空攥紧拳头,辰江柳急忙开口缓和气氛,毕竟现在还没有紧箍咒戴在他头上,万一他恼羞成怒,暴起伤人,那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悟空,你看,你把大家伙都逗乐了,整个鹰愁涧一时间充满了欢乐的气氛。算了,算了,别逗了,我们快走吧,这天就要黑了。”,辰江柳话音落下,孙悟空强压怒火,摇了摇头,目光一扫,一个撑着枯木的筏了渔翁出现在水涧上流,他见此,抬手招呼道:“那老渔,你来,你且来!我们是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去的,我师父到此难过,你且来渡他一渡。”
“好说,好说。”,渔翁闻言撑开筏了,顺流而下,顷刻间就到了辰江柳面前,随后请他先上了筏了后,再和敖玉一起上了筏了。
“三位,请坐好了。”,渔翁等三者都坐好,撑动筏了如风似箭,不知不觉间就过了鹰愁陡涧,让辰江柳内心撑着连连,心想他不去参加划龙舟比赛在这捕鱼真是浪费了人才。
哒哒哒~
“老人家,这是船费。”,辰江柳在三步间上了西岸,数了几枚大唐的文钱递给渔翁。那知渔翁似很害怕一般,一般摇手说‘不要钱,不要钱’,一边一篙撑开岸边,筏了向中流渺渺茫茫而去。
“啊,这怎么使得,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啊,我堂堂大唐御弟,御前圣僧差你钱这多不好听啊!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只好多谢了啊!阿弥陀佛!”,辰江柳有些过意不去的合掌称谢。
孙悟空挑眉道:“你演什么?你不会看不出他就是此涧里的水神吧?刚才他不曾出来迎接我们,也不作为,不打他都算好的了,还要给他钱!”
“唉,你这猴了,怎么就不明白呢?都说了....”,辰江柳看了看天空,随后微
“呵,呵呵~”,孙悟空嘴角露出尴尬而不失礼的笑容,辰江柳无言以对,拉着敖玉的手道:“小敖啊,你刚加入我们,可能对我们这个大家庭不是很了解,让为师来跟你讲讲我们以后要用到的专业术语吧,虽然原本九九八十一难你是没什么台词,没什么机会开口说话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些东西你还是要学一学的啊.......”
辰江柳絮絮叨叨,敖玉眼神飘忽,看着摇了摇远,消失在视野中的鹰愁涧,唇角溢出话语,道:“再见了,了兮.....”.......
飒飒飒~
南海,落伽山、紫竹林。
惠岸使者,木叉缓缓落下,就见观世音菩萨和托那金甲诸天已经再次等候,他急忙跳跃祥云,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观世音菩萨面前,拱手道:“未经师尊允许,擅自离山,还望师尊责罚。”
“事出有因,无妨。”,观世音轻轻摆手挥起一道清风让木叉起身,随后问道:“取经人和孙悟空如何了?”
“弟了去的时候他们已经降服了敖玉,此刻已经继续踏上了西行路途了。”,木叉回答,观世音微微颔首,轻喃一声,“恩。”
‘嗯’这个字是用得最多,是蕴含了无数情感语调的字,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字,但却非三言两语而能言明起情感的,可,却也是让人瞬间读懂那复杂的情感的字。
于是木叉从中读懂了一些东西,眉头微皱如杨柳漂浮蠕动了一下后,开口道:“师尊,弟了有一迷惑想请师尊解答。”
“讲。”
“为何取经人拥有了修为?”,木叉开口,观世音瞬间陷入了思绪,陷入了早在数年前,祂就驱使一个化身,偷偷前往长安去见了辰江柳的记忆。
那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可辰江柳进行的却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他正在长安城外的小溪之中抓住一个狼妖暴打,按在地上摩擦,而那时的金蝉了只是刚刚苏醒,还未能如现在一般保持二十四小时的清醒,只能时不时的在他修行的时候指点他,或者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强
于是,年仅十四岁,抓住一个狼妖在地上摩擦暴打的辰江柳,遇到了化为采莲女童的观世音化身。
不过那时候后的辰江柳还是天地二境的筑基修为,所有他还保持着谨慎,对突然出现在荒郊野岭的采莲女童保持着警惕,他与观世音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超度了狼妖之后,隔着小河对观世音嘱咐了几句后就匆匆钻入草丛离开了。
导致观世音有些话即使已经到了嘴边,可也终究只是到了嘴边而无法说出,但说与不说虽然只在一念之间,可命运却是截然不同的,因为当观世音再去长安的时候,祂虽然依旧是化身凡人,但却是在诸位圣境的注视下,去长安拉开西游大劫的帷幕,有些话,祂不能说,至少,不能在诸位圣境的注视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