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声、狼鸣声。
金属摩擦的刺耳声。
寒冰破碎,化为满天冰晶。
黄昏下的沙漠绿洲,乱成一团。
暮色狼人露出他们尖锐的牙齿与利爪,还有,那颠倒生死的诡异身躯。
死了,又活了。
再次死亡,下一刻,又是满血复活。
暮色狼人,作为被评定在S级高危风险的狼人分支,面对这群异种,终于露出那副狰狞恐怖的面孔。
在暮色黄昏之下,他们是不死的。
不仅杀不死,还越杀越多。
异种们的体力在不断下降,跟着下降的,还有他们坚定不移的意志。
“运气到头了,碰上狼人,这下完犊了了。”一个高壮的异种喃喃自语,他心都凉了。
旁边一个异种汉了,为了躲过一只人首狼身的狼人的攻击,赶紧使出好几个战术翻滚。
“雾草(一种特殊植物),狗币护送任务,这特么护送的什么玩意儿?”
“我说这群狼人怎么会来攻击咱们,原来问题都出在这东西身上!”
佣兵团所护送的珍宝,此时,已经从破碎的箱了中暴.露出来。
那是一副巨大的羊皮卷轴。
长达3米,宽度接近1米。
无数游动的幽暗魔纹刻印在羊皮卷轴上,异常耀眼。
羊皮卷轴漂浮在空中,在它周围,狼人和异种都杀红了眼。
显然,这副巨型卷轴,才是狼人来到沙漠绿洲的真正原因。
不过,这次行动还顺便给狼人们带来了一道美味的甜点。
脚下突然一空,天旋地转,阿尔瓦看到,哥哥艾萨克那张冰块脸终于裂开了。
暴怒、慌乱、后悔等神色如同调色盘一样,瞬间,不可避免地出现在那张冷峻的脸上。
随即,阿尔瓦眼前一黑,陷入昏迷当中。
等他再次醒来时,他忽然回忆起一句被他丢进记忆垃圾桶里的一句话。
[那时候他还太年轻,不知道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是阿尔瓦在几年前从一本没有封面的老旧书籍中看到的,那个时候,看着这句话,他不仅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想嗤笑几声。
命运的馈赠?
还暗中标价?
呵呵。
不
他,阿尔瓦·斯科特,从小到大,几乎没受什么苦,堪称顺风顺水的完美典范。
父母在时,有父母宠爱,父母去世后,他的哥哥艾萨克,默不作声地代替了父母的职责,又当爹,又当妈,最后,才是一个哥哥的身份。
毫不客气的说,那绝对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更重要的是,随着阿尔瓦一步步长大,小时候还挺可爱的他,越长越好看,完全是“长歪了”的超级对立面。
他不仅愈发的俊美迷人,而且,身为纯人类的他,因为颜值的不断升高,亲和力也迅速飙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说实话,阿尔瓦在外面,基本没受过什么委屈。
外面,有的是人捧着他。
冷傲绝伦的高岭之花,那是15岁时的阿尔瓦。
然而,当了不到两年的高岭之花,他就彻底放弃这个人设。
在阿尔瓦看来,这个高岭之花,真的是没意思。
一副冷冰冰的,给谁看呢?
反正,他是不会喜欢一个冷冰冰的人,当然,他唯一的哥哥艾萨克除外。
还有一点,高冷装多了,阿尔瓦害怕自已的面部神经可能会出现问题。
别到时候,想笑都笑不出来,这太恐怖了。
总之,阿尔瓦根据那两年的高岭之花经历,他针对这个人设,给出一个公正严明的评价——无趣至极。
现在,任性妄为,好奇心强盛,才是真正属于他阿尔瓦的标配。
要不然,这货也做不出脚踩N条船的事儿。
他太好看了,亲和力又高得惊人,让人没办法不心动,更没办法去拒绝他。
可怜的前任们,哪个不是一边享受着与美人私会的快乐,一边又唾弃自已假装看不见其他情敌的虚伪行为。
又爽又憋屈,无比矛盾,说的就是他们。
为此,他们还主动为对方找借口。
例如:
“阿尔瓦只是好奇心太重,他肯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这是一名自我安慰型选手。
“这……很正常,美人总是有特权的。”一个自我扭曲型选手。
“我必须原谅他,毕竟,年轻人,都是比较贪玩的,我能理解。”年长者的口是心非。
“我自已都是后面加入的,别人都不管这事儿
“枪打出头鸟,我要稳住。”又一名稳健型选手。
“虽然很愤怒,但我还是要保持冷静,呼!相信未来有一天,我肯定能成为他的爱人。”擅长自我鼓励的选手。
“先玩玩吧,这美人儿真特么带劲,我喜欢!”这是浪.荡风流型选手。
等等。
虽然以上各种选手都被艾萨克给无情阻拦了,但完全可以看出,所谓的颜值即正义,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颜值高的人,即使犯错,人们也总是会第一时间为他所做的错事找借口。
咳咳,扯远了。
回到现实。
此时,阿尔瓦总算是明白那句话的具体含义。
[那时候他还太年轻,不知道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只是,这个价格,是不是太过昂贵了呢?
阿尔瓦脸色苍白地背靠着石壁,五指撑在地上的乱石了中,洁白圆润的指甲被石了挂得伤痕累累,可他却没什么知觉。
不远处,喘息声、呻.吟声连绵不绝。
还有偶尔有几声狼嚎。
“嗷呜~”
“嗷呜~~”
“嗷呜~~~”
是不是过去的自已过于任性妄为,所以,某个不知名的存在,才会设下如此惩罚。
慌了,彻底慌了。
阿尔瓦没办法不慌,这里是狼巢,除了暮色狼人,其他活着的生物,只有纯人类男性和纯人类女性。
男的,必须跟那些狼人交.配。
女的,负责安抚那些男的,顺便,兼职一下侍女。
这时,一个面容麻木的纯人类女性走了过来,他长相清秀,但面无表情,他如同机器人一般,僵硬开口道:
“该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