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楚眼尖的看到了他荷包上绣着“莘子明”三个字,痞味十足道“莘子明,莘公子,我当然认识你。”
书童一愣,这家伙知道她公子的名字,难不成真的认识自家公子,为何她一点也不眼熟。
莘子明刀削般的脸容疑惑道“我怎么好像对公子没印象。”
庒楚不悦道“嘿,你个毛头小子,连我张亢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混的江州。”
莘子明皱了皱眉,虽没见过张亢的面,但对张亢有所耳闻,不是那个欺凌百姓的恶霸嘛,亏的自己还真以为和他认识。
庒楚只是想用董家的名声做坏事而已,但他认识的就两人,一为是张亢,二为董似朗,董似朗身为董家少爷,自然很多人见过他,所以便用张亢的恶名。
书童就没好脸色了,原来是之前被幻音坊拒之门外的恶霸,凶道“呸,亏的我还以为你真是公子朋友,原来是人人喊打的恶人,竟和我家公子乱攀交情。”
见两人似乎没见过张亢,却听闻过对方,庒楚双手叉腰,故作凶恶道“既然知道本大爷的大名,那就识趣一点,把你腰间的笔,还有书童抱着的纸,交给本大爷。”
莘子明眼睛一沉,书童却直接凶道“你这泼皮,抢东西竟敢抢到我家公子身上来了,谁给你的胆子。”
莘子明刚从赛府出来,帮幼微求寻得赛老笔墨,又因身份特殊,不想招惹是非,面容淡淡一笑“张公子,笔和画纸我不能给你,我可以把身上的银子给你,你看如何。”
书童不满道“公子……”
莘子明声音一沉,“小奴,不要多事。”
书童嘴巴一扁,委屈极了,狠狠瞪了庒楚一眼。
要是附近有卖纸笔的店铺,庒楚也就不会抢了,他还是不适合做恶人,口中却不依不饶道“本大爷不要钱,就要你的笔墨。”
多说无益,莘子明也不客气了,冷声道“钱财不取,却要我手中笔墨,张公子可知我这画纸上有一墨宝,是何人所做。”
庒楚不屑道“谁啊?”
书童趾高气昂道“江州赛老。”
庒楚一脸问号“赛老,赛老是谁啊。”
赛老都不认识,难怪是个不学无术的恶霸。
莘子明掐了掐小拇指,令自己不要生气。
莘子明不悦道“张公子,你要我的笔墨,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画纸上的诗词乃是赛老之作,如此文雅之物,自然是不能白给你。”
如果真是张亢,直接抢了就是,那还这么多废话,奈何庒楚还是没有做恶人的潜质,庒楚撇嘴道“哦,臭小子,那你想如何。”
莘子明刁难道“只要你能作出比画纸上的诗词,还要惊艳,我就把你要的笔墨赠予你如何?”
庄楚无所谓道“好啊,那你给我看看你纸张中的诗句。”
莘子明吩咐道“小奴,把诗词拿给他看。”
书童一脸不满道“公子,真的拿给他嘛,”
莘子明点头道“给他。”
书童只能无奈道“好吧,“一脸不情愿的递到庄楚手里。
“我倒要看看写了什么了不起的诗词。”庒楚打开画卷,画卷中提了一首诗词
词名《弃夏叹》,署名赛子夫
昊天不可暮,炎暑惹人惶。烈日当空下,百姓汗透裳&nbp;。吾坐遮凉地,念彼毒我肠。何时金天去,百姓心喜仰。”
庒楚吸收过五千年文明的诗词熏陶,自然也看得出这首诗的好坏。
庒楚评鉴道“好词,确实是好词。”
书童嘲笑道“你可真会装模作样,怕是你连诗中意境描述了什么都不知道吧。”
庒楚一脸简单道“不就是写的夏日炎炎,惹人烦躁,百姓烈日而作,辛苦不易,而写诗之人却独坐幽凉处,感到不舒服,盼望秋天的到来。”
书童讥讽道“没想到你这种恶霸,倒是读过一些书,还会懂其中之意。”
莘子明双手放于腰后,冷嘲热讽道“既然张公子懂得这首诗的意境,自然也知道这首诗如何,若是你能作出比这还好的诗词,我就将笔墨赠送与你。”
庒楚淡道“这有何难?”
莘子明和书童都觉得庒楚在大放厥词。连赛老都不认识,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能做出什么诗。
庒楚笑道“写词之人不是烦躁炎季嘛,才作了这一首《弃夏叹》吗?那我就作一首《初夏欣》的诗。”
莘子明眉头微微一皱,只觉这人好生无礼,居然想和赛老的诗词一较高下。
庒楚轻轻闭眼,希望先辈们不要计较小子的过失,缓缓道“昼出午作夜搓麻,日实心甘为腹食。清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秋时。”
一首诗一出口,莘子明由淡然变为惊讶,细细品味这一首诗的意境,突然就感觉酷暑的夏日多了一份喜悦之情。
如果说赛老的诗词中透着体恤百姓的辛苦,而庒楚作的诗,便有一种夏日劳作生活充实,即将获得丰收的喜悦之情。
莘子明放声笑道“好诗,好诗,哈哈,好一句清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秋时。清晨暖风微拂,麦子的气息迎面扑来。绿树青草远胜秋日的时节。与《弃夏叹》的意境截然相反,而且相比于烦躁的情绪,更加让人舒心,没想到张公子如此大才。”
书童听完,也感震惊,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抄了哪位诗词大家的名作,不过,但凡有名气的诗人又怎会私藏,不把名作贡人瞻仰。
庒楚被夸的不好意思,这诗,确实算他剽窃,但又不可全论,因为这个朝代毕竟没有北宋的荆国公,庒楚也对诗中稍作修改。
当然,这种剽窃行为,庒楚还是不耻的,可又想到,能让唐宋那个时代的名作供人赏识和揣摩,继而传承下去也是不错。
庒楚很享受两人吃惊的表情,淡道“怎么样,比你这诗词如何?”
回过神来,莘子明看向庒楚的眼睛内透出几分惊讶,莘子明佩服道“意境深远,令人舒心,远胜这首《弃夏叹》。”
书童却是目瞪口呆,虽然在幻音坊的环境之下耳濡目染,分的清诗词好坏,但听公子说这家伙的诗竟然远胜赛老的词,还是吃惊不小。
庒楚眉头一扬,傲道“也就一般般,比不得那些诗词大家,不过,就是比你这首诗词,要好那么一点点。”庒楚可不知道这首诗词是被江州文人才子誉为“诗词大家”的赛翁所做,还以为是哪个颇负才华的文人骚客作的。
一般般?好上那么一点点?莘子明简直无语,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庒楚粗鲁的取过莘子明腰间的精巧毛笔,拿在手中道“臭小子,既然认为本大爷的诗更好,这东西也该归我了。”
莘子明对庒楚这种举动,甚为恼怒,却还是道“愿赌服输,给你便是。”
书童不悦道“就算诗作的再好,也是一个烂人。”
莘子明瞪了书童一眼,淡道“张公子能做出如此才情的诗句,莫要被恶俗毁了自身。”却是见庒楚诗句不凡,劝他莫行恶事,误了自己。
庒楚又不是真的张亢,不识好歹道“本大爷要怎么样就怎样,没抢了你,还在这里和你闲扯,你就该谢谢本大爷了。”
书童躲了躲脚,气道“公子,你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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