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后来这位年轻的尚书大人便辞官消失不见,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有流言说,他常年隐居在山上,不再管世事。原来他竟是跟云龙城生了缘分,还成了朕的妹夫……”说到最后,刘煜的语调微扬,一脸的不敢置信。
畏子馨看他惊讶的表情,淡淡笑道“这其中,还是有一段曲折……”
接着,畏子馨便把妹妹子佳和妹夫白羽秋的故事简单介绍给了刘煜听。
听完,刘煜久久没有言语,心中慨叹不已。
望着刘煜出神良久,畏子馨笑着提醒道“阿煜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
回过神的刘煜遂柔声问道“馨儿,你这三年过的还好吗?出城的这一年,都在经营这绸缎庄吗?”刘煜看着她,温情脉脉。
畏子馨缓缓低下了头,回想起这三年来的经历,深情道“阿煜,这三年,我没有一日不是在想你,没有一刻曾忘记你。你是如何思念我,我便是如何思念你。无人寒凉夜,便是思念刻骨时。也就这一年出了城,渐渐忙碌起来,眼泪才少了些……”
刘煜听她的直白的表达对自己的感情,心中又是激荡又是心疼,将她紧紧搂进自己怀里。
“这一年,准确的说我们是在把城中的产业改天换面逐渐进行恢复。碰到像洪灾这样的灾情,我们也都令旗下产业竭力协助官府。即便是微薄之力,也希望能帮到你,能让大兴更加安定繁荣……”畏子馨在他怀中平静的叙述着,这些话语却让刘煜感动至深。
他轻轻亲吻她光洁的额头,随后深沉道“我此次来安定城,是为救灾而来,馨儿你亦是记挂灾民。你我夫妻同心,都心系大兴民众,才会有缘再次相见。可见,我们的缘分是注定的,相爱也是必然。”
畏子馨的脸埋在他胸前,忧虑道“可是,三年前,山下村屠村的那伙歹徒还未就法,敌暗我明,馨儿害怕悲剧再次重演,更怕云龙城被偷袭,一旦城中诸多技术外泄,必将导致天下大乱,这世界也会民不聊生,甚至万劫不复……”
“我已向各国发过国书,严令禁止他们再派人来偷袭云龙城,这三年,形势已然稳定,这伙歹徒就算还在,也翻不出天来。”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安心。
刘煜又想起最后一个问题,便说道“对了,馨儿,我见你总是戴着帏帽,是为何?”难道是因为三年前在海参崴一样,怕露出真容,便会被围观打扰吗?那她为何不干脆易容?
“因为,这三年每每总是流泪,落下了眼疾,吹风流泪,出行总需戴上帏帽挡去风息。”畏子馨平静的语调叙述着,但听到此回答的刘煜只觉胸口悲痛无比……
他伸手抚住她的头,查看她的眼睛,望见她的一双美眸上漾起一层水雾,心中哀叹这双美丽的眼睛竟然因为自己落下了毛病!他不禁亲吻了她的眼睛,轻轻柔柔反反复复……
她的心儿在他的亲吻下化开了,变的如此柔软温暖,三年来的悲痛心伤也都在这些轻吻下被一点一点的抚平……
他的吻渐渐由上而下,她的眉眼,她的面颊,俏鼻,樱唇,脖颈,香肩……亲到哪里,哪里便是一团火,衣衫渐退,他们彼此相拥,彼此拥有……
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温柔缠绵的气息……
……
待沐风用完了饭,便回到太守府衙。
向况钟言和公主殿下汇报了皇帝交代的话,又告知他们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况,便退了出去。
这时,兰夏礼、朴逸云、况钟言、公主刘蕴,齐齐聚在书房内,在了解了沐风报告的情况后,几人开始商议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况钟言作为地方官员,亦是救灾的负责人,首先发言道“皇上不在,救灾事宜依然要正常进行。宰相大人,朴大人,你们说呢?”
兰夏礼捋了捋白须,点点头道“嗯,自然是要继续。”又忧虑道“只是皇上钟情于这女子,不知是福是祸。”
朴逸云之前并不知道香夫人就是畏子馨,也并不知道这一年来,畏子馨已经和畏子佳还有白羽秋在民间经商。
自从云龙城封城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收到过城中的消息。
因此,乍然一听到和皇上在一起的女子,皇上唤她为馨儿,很是有些意外。
此刻的他面色不明,未发一言,沉默在一旁。
刘蕴察觉房间内低沉的氛围,明快的语调道“各位大人,皇上这几年来,忙于国事,从不近女色,身边也没个贴心人照顾。眼看年岁渐长,也无子嗣。这次,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女子,愿意与之亲近,这当然是好事呀!”
“皇上若能与这女子诞下子嗣,绵延皇室血脉,自然是好,只是,我担心……”兰夏礼隐去了下面的话,一脸忧虑。
公主刘蕴追问“兰大人担心什么?”
见公主追问,兰夏礼沉吟了一阵,心中估量了一下言语的分寸,最后慎重道“我只是担心,皇上将政事都抛诸于脑后,耽于情爱,长此以往,政事荒废,国体堪忧啊!”
刘蕴不以为然,替弟弟解释道“皇上,他只是与那女子久别重逢,一时间情难自禁,时间久了,待感情稳定下来,自然会将心意转移到政事上来的。我相信,皇上向来自律,心中又有百姓,不会做出那荒淫无度的事情来的。”
“而且,那女子看上去就是温柔亲善,我相信她是不会做出魅惑君王,祸国殃民的事情!”刘蕴心中对那个貌美绝伦的女子印象甚佳,大方温柔,体贴仁善,怎么也不会相信她是红颜祸水。
兰夏礼摇了摇头,“这位女子,臣早就认识,貌美如仙,皇上对她用情笃深,甚至曾为她连皇位都不要。臣实在是担心,一旦皇上与她在一起,对她更是十分的在乎。身为帝王,如此的在乎一名女子,这女子便成为了他的致命弱点。有此弱点,对于皇上来说,实非善事。”
“兰大人,你这话,我认为没有道理。”刘蕴有些微微的生气,反驳道。
“臣请公主赐教。”兰夏礼面向公主做了一稽首,平和道。
“如果皇上在意她,知道有人会对她不利来威胁自己,就会更加努力勤勉,谨慎行事,加强防御,防止这情况的发生。怎么会干等着让别人钻空子?”刘蕴不解,弟弟和弟妹二人同心,感情甚笃,这明明是好事,怎么在大臣们的嘴里,竟会变成了祸事。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帝王统辖的乃是万千子民,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利害关系,岂是简单的防范就能防的住的?”兰夏礼不以为然,争论道。
“你……”不服气的刘蕴欲再争辩,
这时况钟言见情势不对,便伸双手示意,出言劝道“好了,两位莫要再争了。”他又看了看一直未发言的朴逸云,问道“朴大人可有何话要说?”
朴逸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并没有接上兰夏礼和公主的话继续讨论,而是转换了话题道“我刚从几处粮食失踪案的事发地点回来,发现在那附近有地面被挖掘的痕迹,我想,这些盗匪可能当初并没有运走粮食,而是将这些粮食就近埋在了地下,等到风声过去,再回来掘开地面,慢慢分批运走粮食。”
“极有可能……”兰夏礼双眸幽深,思虑了一会,肯定答道。
况钟言也赞许的点点头。
朴逸云接着却面色愁苦道“如此一来,我们虽然了解了这粮食是如何藏匿和运送走的,但是却找不到下一步的线索。因为盗匪们将这些大批量的粮食分成小批运走,我们便失去了目标,如何也查不到是何人所为了。”
“这伙盗匪实在是太狡猾了!”刘蕴气愤道。
“那可如何是好?”况钟言不禁出声问。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是拿不定主意。
“这么大批量的粮食,这些人肯定要贮藏或是要出手,现在有的唯一办法,只能调派大量人手,在城中搜查,谁贮藏或是出手了大批量的粮食,谁就有最大嫌疑。但是不排除他们分几处储藏的可能。”朴逸云分析道。
“安定城的捕头差役们都安排去救灾巡城了,实在抽不出人手啊……”况钟言为难的说道。
思虑再三,作为这间书房里最高的官员,兰夏礼最后决断道“如今救灾第一,办案倒是可以先缓一缓。抽调人手去搜查粮食的事,等皇上归来再做定夺。”
“如此一来,延误了搜查的时机,可能盗匪们很快便会将粮食脱手。那样……就更难查了。”朴逸云说出心中忧虑。
“案件已经发生了大半月,如果脱手恐怕早已脱手,现在大批量抽调人手进行搜查,还有那么多灾民在城中,端的也不是好时机。”兰夏礼皱起眉头,解释道。
“宰相所言甚是,那丢粮一案就等皇上回来,听凭圣意。”朴逸云最终选择同意了宰相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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