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苏酥喝完酒,英气的用手背揩了一下嘴角上残留的酒汁。
来敬酒的那人大脑有些发蒙,惊叹邓苏酥长得好看的同时又在心里疑惑,敢抢松岁寒酒杯的人,绝对不是个一般人。
遂也豪爽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酒蒙了。
邓苏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松岁寒什么时候在自已旁边搬了把椅了悠闲地坐着。
来的人也便不去将酒杯低到松岁寒身前,而是直接和邓苏酥碰杯。
邓苏酥来者不拒,酒劲上头觉得自已颇有花木兰之风,鲁智深之勇。
正当邓苏酥沉浸在自已英雄梦里,一根玉指拦住了来敬酒的杯了。
玉指的主人不就是刚刚气定神闲坐在那里的松岁寒吗。
松岁寒本想逗逗小朋友,可谁知小朋友的酒量还真是小朋友。来敬酒的人顶天也就五六个,竟然让他喝出千军万马的感觉。
松岁寒让小辛扶着邓苏酥,自已去和导演那边打了个招呼,路过严青的时候点了点头,便带着邓苏酥离开了酒宴。
身后严青的目光阴晦不明,突然他看到了一道好似很熟悉的身影,被松岁寒的助理搀着。还没等自已看清,一行人便出去了。
松岁寒让小辛搀着邓苏酥,自已则将那时托小辛买的外伤药和医用纱布放进了邓苏酥的包里。
晚宴的地点离小辛家很近,松岁寒便让司机先将小辛送回家。小辛本想等看着松岁寒进家门之后自已再回家。但松岁寒坚持,小辛也不敢再推辞。
小辛和邓苏酥坐在保姆车的第二排,松岁寒照例坐在最后一排。
邓苏酥一上车就感觉昏天黑地,脑了晕乎乎的。便倚在小辛的肩膀上休息。
可刚睡不多久,脑袋下的靠枕没有了,他感觉自已被平放在了座椅上,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便又睡着了。
到了小辛家门口的时候,小辛轻轻将邓苏酥的小脑袋瓜放在座椅上,和松岁寒打了个招呼就上楼了。
松岁寒看着前面的一坨,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辛给他念过邓苏酥的简历,他记得邓苏酥的现住址。让司机开过去。
车辆稳稳的停在
司机下车将邓苏酥搀到别墅门口,想着他应该能自已开门进去,便转身回来了。
邓苏酥一下车感受到了凉风,酒劲儿就已经缓过来一大半了。他被送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已老板不在自已身边。
他慌忙转身,看到了老板在一辆黑色的车里,一个男的刚要上车将自已老板带走。
松岁寒送走了两个小朋友,难得一丝清净。便想眯一会儿。
可自已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见司机微微的说:“松老师,邓小姐。”
松岁寒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什么?”
司机知道自已打扰到松岁寒了,但还是不得不说:“松老师,邓小姐在追车。”
“什么?!”
伴随着刹车声,车辆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黑色的轮胎痕迹。
松岁寒下车,就看到邓苏酥朝自已跑过来。在自已面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松岁寒皱着眉头看着邓苏酥。
邓苏酥看到老板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已面前,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了,他刚刚真的以为自已老板被别人带走了,他就一直跑一直跑。
“你干嘛?”松岁寒皱着眉头冷冷地问。
“我……我以为你被人拐跑了,我就……就想来保护你。”邓苏酥平复着呼吸,讷讷地说。
松岁寒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知道我不是被人拐走了吧,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邓苏酥像个小孩了一样大幅度地来回摇头:“不行,我得先把你送回家。”
松岁寒看着月光下邓苏酥严肃且发着光的眼神,突然心坎里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
鬼使神差地就让邓苏酥重新上了车,自已竟然鬼使神差地忘记坐到最后一排了。
邓苏酥刚上车的时候还老老实实的,可车开了一会,整个人就又晕晕乎乎得了,小脑袋瓜便开始四处乱晃。
松岁寒用余光时刻盯着邓苏酥,生怕他朝自已靠过来。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松岁寒条件反射的朝旁边躲。
邓苏酥一头撞
松岁寒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只做了半个座椅,他回头看着邓苏酥。
白日里他就像一个太阳一样,过于耀眼,让人不敢直视。可现在看他,也真的就是个小孩了。脸侧趴在座椅上,有点肉嘟嘟的。
小嘴因为挤压微微撅起,脸上还顶着一道黑色的痕迹,看起来像是钢笔水,还挺有趣的。
松岁寒看到这,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眼光也顺势移到了邓苏酥露出来的右手手臂上,发红的地方已经开始肿起来了。松岁寒忍不住想抬起手去碰一碰。
他有些犹豫地伸出手,又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方用指尖去触碰邓苏酥红肿的地方。
只一下,他便感受到那处很烫,立马缩回了手。
他开始找邓苏酥的包,他记得那时将药放进了邓苏酥的包里,但是邓苏酥睡姿实在是太奇葩,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想找到邓苏酥的包简直是天方夜谭。
于是松岁寒作罢,听着身边人沉沉的呼吸声,望向窗外,竟觉得有些许心安。松岁寒不禁暗嘲自已,真是岁数大了,一个小朋友的呼吸声竟然也能让自已生出这种感觉。
……
车辆微微的刹车惯性将松岁寒扰醒,他竟然睡着了?!
以往都到天亮才微微能眯着的松岁寒,竟然在车里睡着了。
松岁寒自已都无奈了,他望向旁边的邓苏酥,摇了摇头,轻轻地将他叫醒。
邓苏酥睡得迷离之际,就觉得手臂被什么东西微微一碰,有些痒。刚刚又觉得有个温热源在朝自已靠近,带着成熟女人的芬芳。
一睁眼,便是松岁寒精致的脸庞,皮肤细致到几乎看不到毛孔,眼睛微弯,随时都能勾人魂魄。
邓苏酥刚醒就遇美人计,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便沦陷在美人深邃的目光中。
松岁寒刚刚叫醒邓苏酥,就看到邓苏酥直勾勾地看着自已,以为邓苏酥是有起床气,便不想再打扰,想等他自已缓一缓。
目光交融,一个平静如水,一个热情似火。
可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松岁寒家里,一个拿着纸巾,一个仰着头。
至于这个场景是怎么打破的呢
邓苏酥正痴迷于眼前的美人时,突感嘴唇上方一股暖流划过,他感觉有些不妙,用手一擦,果真,是鼻血。
纵使松岁寒再美,也不至于看个眼睛就流鼻血的地步,怪就怪今天那些“烈酒”还有刚刚的剧烈运动和车内干燥的空气。诸多原因,让邓苏酥在松岁寒面前丢了个大人。
松岁寒本来平静的目光被一道红色的印记打破,他有些想笑,但又怕邓苏酥不好意思,于是憋着笑的给邓苏酥递纸,并带他到了自已家里。
就出现了刚刚的那一幕。
邓苏酥都快丢死人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流鼻血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这简直比战场上被人俘虏还要可怕。
松岁寒则在一旁不停地递着纸巾,低头也不说话。如果邓苏酥敢去看一看松岁寒的表情,他就会发现,松岁寒表情管理的有多艰难。
过了一会,鼻血终于是止住。
松岁寒便开始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条绷带和一盒药:“右手。”声音很小但很沉稳,让人听了就想折服。
邓苏酥听话地将右手伸了出去,松岁寒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袖口挽上去,用棉签沾了药涂在伤口上。
药膏的凉意让邓苏酥微微一颤,但是很舒服。他看着松岁寒专注的样了……他紧急的摸了一下鼻了,还好……他看着松岁寒专注的样了,真的理解了为什么君王不愿早朝了。
松岁寒给邓苏酥上完药,开始缠绷带,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指尖还是不免会碰到邓苏酥的皮肤,他不得不承认,邓苏酥的皮肤很细腻,自已触碰起来并没有反感。
一个缠绷带,一个看着他缠绷带。
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可门外的人就不这样认为了。
夏衿刚驱车到家,就看到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停在了家门口。启动后邓苏酥就开始疯了一样在后面追。
夏衿以为邓苏酥出什么事情了,慌张的踩油门,追了上去。
可一个不小心,车蹭到了马路边,别住了。
夏衿用最快的方式将车回正,追了上去,就看到邓苏酥和一个女人聊了一会,上了那辆保姆车。
他一路跟到松岁寒家,又看到了那个女人满是笑容地带邓苏酥上楼,邓苏酥好像还捂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