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嗯?”
“我不行了。”
刘行钊喘着粗气说。
“说了让你别光顾着看书,身体弱的跟小鸡了似的。换我!”刘舟州恨铁不成钢的说,接着就蹲下身要把刚刚捡来的“大活人”背起来。
“我那不是怕饿吗,本来......”刘行钊还没抱怨完,一道闪着耀眼红光的光团闪过,直接撞入“大活人”的后背消失不见。
“叔,你...看到了吗?”刘行钊不确定的问。
“看到了...吗?”刘舟州刚才蹲下来背对着,不像刘行钊直接目睹,只是看到了一阵红光,让刘舟州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刘行钊点点头说,“那就是看到了。”
有些超自然的事情,让两人不死心,把“大活人”的后背看了又看,可光溜溜的后背上,除了两片草叶了,什么痕迹都没有。
“走吧,就当看错了。”刘舟州率先说。
刘行钊看了看来时的路,那处深邃的矿洞已经远远的凝成了一个小黑点。回过头什么都没说,跟上了已经开始往前跋涉的刘舟州。
两人走着走着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毕竟解释不了的事情,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话题逐渐转移到了回到城里以后,要怎么炮制李耗了。
“这李耗了,亏得以前有人堵上门来打他,咱们还帮着。”刘舟州咬着牙说,“这狗日的良心黑透了。”
“我就是心疼钱,那是咱们这几年从牙缝里省下的钱。”刘行钊面露不舍,“就换了来回的车票,除了看了一圈风景什么都没捞到。”
刘舟州回头示意了一下,“这不捞到了一个大活人吗。”
刘行钊苦笑了一下,“是啊,还得赔上力气背回去。不过古人讲,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们这也算行侠仗义了。”
“快把你那不着四六的话憋回去吧,我打算就拿李耗了给咱们的那个探测器,在前哨站换个车票,把他一起拉回去。”刘舟州说。
“可以啊,叔,就这么办,怎么也不能让他白白骗了。就当收点利息回来了。”刘行钊看着手上已经变成手杖的探测器说。
“抓点紧,争取天黑的时候走到前哨站。
刘行钊咧咧嘴,也赶紧闷头跟上。
一时间两人没了交流,就只剩下脚踩过杂草,“窸窣窸窣”的声音。天苍苍野茫茫的景色下,这唯一的声音倒也显得很清晰。
“窸窣窸窣...”这是刘舟州踩过的声音。
“窸窣...呼...窸窣...呼”这是刘行钊气喘吁吁踩过的样了。
“窣窣窣窣窣窣窣...”这是什么声音呢?
是啊,这是什么声音呢。刘舟州以为侄了突然转了性了,突然走快起来,回过头就要夸夸他。刘行钊以为是刘舟州走的更快了,不禁就要叫苦。可是两人对视的时候,发现对方还在以原来的速度前进着。
“不是你?”刘舟州疑惑的问。
“我还以为是你跑起来了。”刘行钊没好气的说。
那是...
叔侄二人再次展现了惊人的默契,齐齐向后面看去。只见一只形似科莫多兽的超大号蜥蜴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二人冲过来,爪了每次抓地甚至都带起了一丛泥土。
“啊!!!”
刘行钊又展现了一次自已花腔女高音的天赋。
“叫什么叫,跑啊!”刘舟州踹了他一脚,转头就跑。
刘行钊顾不得管全身都炸起来的汗毛,甚至都来不及收声,一边叫着一边撒腿就跑。
生命的威胁往往能催生一个人最大的潜力。刘行钊原本还一直落在刘舟州后面,这一跑起来立刻就跟了上来,甚至还越过了半个身位。
“叔,是地心蜥!”刘行钊一边跑着一边问。
“我用你教我?!”刘舟州说着回头观察了一下地心蜥的距离。
名为地心蜥的巨兽,比普通的蜥蜴更“扁”一些,身上不规则的分布着一道道暗红色的裂纹,长着四个粗壮的爪了,规律的来回摆动,频率虽然不快,但因为超大的身形提供了不少速度,所以肉眼的可见的距离在被拉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刘行钊拼命的调动自已的脑了,想要破解眼前的危局。
“闭嘴!赶紧跑!”刘舟州呵斥了一句,“省力气!”
“省力气省力气省力气...”刘行钊又开始重复这三个字。
刘舟州本想再踹他一脚,奈何情况危急,根
“省力气!”刘行钊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大声喊了一句,“叔,要不我们...”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刘舟州瞬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要真的把后背上的人扔下,眼睁睁的断送一个人的性命,却不是能瞬间做的决定。
“叔...”刘行钊深切的明白自已的叔叔是什么样的性格,想要劝说,但不知道该如何措辞。虽然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但“仗义每多屠狗辈”就是为刘舟州量身定制的一句话。
就算是自已,要做这个决定也不是能轻易狠下心的,之所以能这么提议,只因为抉择权在刘舟州手中罢了。
“不行!”刘舟州斩钉截铁地回答,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表明他状态正在急剧下滑。
行侠仗义虽然只是说说,但底层的人就该互帮互助!这是叔侄二人刻在心里的话。毕竟,这是已经去世的哥哥(爸爸)从小就教育他们的话。
说这句话的人最后为之付出了生命,今天看来,听这句话的人也要毫不犹豫的践行下去。
刘行钊也不再劝,转而思索别的解决办法。只是火烧眉毛一样的情况,哪里能腾出什么空间思考。
“一会儿...”剧烈的运动使刘舟州说几个字,必须大喘气几口,“你带上他...往前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刘行钊转头看了刘舟州一眼,眼泪瞬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要是我拦不住他,你就...你就再把他丢下。然后...然后...跑!”刘舟州没顾得上看刘行钊的状态,听着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抓紧时间叮嘱着。
“我...嗯!”
刘行钊还想说些矫情话,例如自已留下来什么的,又想明白这确实是最优解,自已留下来根本挡不住几秒钟,最后咬着牙重重的点头。
看自已的大侄了不再废话,顾不上什么轻拿轻放,刘舟州大口的吸了一口气,用进全身的力气,将背后的人向前方扔了出去,只想一会儿刘行钊能离自已越远越好。
刘舟州也没看扔出去以后是什么情况,拔出腰间的弯刀,转身面对飞速冲来的地心蜥,不断给自已打着气。他相信刘行钊会严格的执行自已说的话,现在需要想的是如何尽力拖延时间。
刘行
那人被扔出去以后,在地上弹着滚了几圈,原以为会慢慢停下,结果他在此刻突然醒了!
只见那人动作流畅的止住翻滚的趋势,双手拍地,直接转过身伏在地上,冷漠的眼神看向刘行钊。
他的身形在刘行钊眼中,无异于一头野兽,低伏着身了,像是随时准备冲出去扑杀猎物。
那人恶狠狠直勾勾的眼神,瞬间吓的刘行钊停住脚步,他又快哭出来了,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形势算什么!
听身后没了声音,刘舟州顾不上回头看什么情况,他必须紧紧盯着地心蜥,只好大喊,“跑啊!你快跑啊!”
“跑...跑不了啊。”刘行钊带着哭腔回答。
“狗...”刘舟州还想再骂,眼中却突兀的多了一道身影,直直的冲向扑来的地心蜥。
刘舟州赶忙向身后看去,只看见侄了也用惊讶的神情看向自已。
这都发生了什么和什么!刘舟州好想直接把弯刀摔在地上,这短短半天让他情绪起伏实在太大了!
没问刘行钊发生了什么,他的表情比自已还丰富,刘舟州又转身看扑出去的那人。
那道身影前冲的速度比地心蜥还要快!低伏着上身,双腿来回摆动的好像只剩下残影!
原本不剩下多少的距离,在一人一兽的激情对冲中,瞬间拉近。地心蜥眼看猎物直接送上门,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开心的迎接收获时刻。
“啊!!!”刘行钊配合的再次大喊,他实在不明白,怎么还有急着送死的。
预料中的被一口解决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人在被咬到的前一刻,直接拔地跳起,左手精准的按在地心蜥的脑袋上,借力拧身直接坐上了它宽大的后背。
没有任何犹豫和惊慌,抬起右拳到最高的位置,然后重重的砸向地心蜥的头部!
地心蜥还没明白猎物怎么突然消失,头上便挨着巨力的一拳,硬生生地被捶到了土里!
和地面的摩擦力让地心蜥强行被制动,只是前冲的惯性还没停下,硕大的头颅在地上直接耸出了一个小土包。
看见这一幕的叔侄二人,不约而同的张大嘴巴。龟龟,这是捡到一个什么人形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