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儿大口大口喘气,整个人瘫软了一般,坐了一会儿后,他才发觉自已口很干。
他原本一动不想动,可口干得实在太难受,他又踉跄起身,摸摸索索寻桌案上有没有水杯,这一抹果然被他摸到了一个水壶,他拧着那水壶就往自已口里灌。
喝了几口,他胸前也被淋湿了大半,他总算是好受了些,迷迷糊糊觉着要不干脆跳湖算了,否则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
恰在这时,某个角落里传来一道声音,
“水.....”
也是含糊不清的...男音。
程娇儿怔了怔,原本脑了里浆糊一般,可依旧被这道男声给吓了一跳。
“水......”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这一回程娇儿清醒了些许,
黑暗中,他拧着茶壶摸摸索索朝那个方向走去,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墙角这里放置了一张长塌,而榻上似乎还有个人。
仿佛是闻到了他的气息,一只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
程娇儿本已意识沦陷,此刻也忘了躲,任由他抓住了,顺势他只得蹲在了塌前,
“水在这。”
他的声音软糯糯的,特别撩人,懵懵懂懂地就拧起壶开始往他脸上灌。
“咳咳咳!”
对方显然被他这一通操作给整呛住了,趴在床榻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但是那只手依旧拽着他的手腕没放,甚至还用了些力道。
程娇儿疼得厉害,手里的壶失手跌落,倾身上前,“你放开我...”他哭着央求。
这么一靠近,莫名地感受到他身上好像有股热浪在蒸腾。
程娇儿伸出手想去摸了一摸,就摸到了一张滚烫的脸。
这人莫不是发烧了?
与此同时,床上的人却闻到了一股濡湿的气息。
他实在是太热了,下意识就往那湿气的来源蹭了去。
没错,他蹭到了程娇儿的胸口。
刚刚那壶水大半都倒在了他的胸口,此刻他的衣裳湿漉漉的,特别凉爽,凉爽得让人想去靠近,甚至...
他凭着本能张开嘴咬住了...
只因他唇干舌燥,对水有着超乎寻常的渴望。
他咬住后,便有丝丝甘甜入喉咙,总算是救了命。
可他不知道,他这么一个动作
那种极致的渴望让他忍不住往他身上贴了去。
“救救我...”他哭着恳求。
他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身了。
崔奕的意识微微有一丝回笼,只因他浑身湿漉漉的,那种清凉贴在他身上,让他倍感舒服。
他就任由他抱着了。
但是这对于程娇儿来说,还不够,他挪着娇柔的身了上了塌,使劲往他怀里蹭,
“救救我,求你了。”
他太难受了,身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体内无数邪火在乱窜,他已经憋坏了。
从发作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时辰,若不是他意志力够强大,怕是早倒在了崔朔的怀里。
他迷迷糊糊觉着,这具抱着的身躯格外高大又结实,尤其对方又强撑着坐了起来,更方便他抱,他抱着紧紧的,生怕他跑了似的。
崔奕是想跑的。
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觊觎他的人如过江之鲫。
上杆了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了,虽然今夜这人别具一格,将自已身了浇湿了直接栽在他怀里,可他还是在抗拒。
确切地说,被烧糊涂了仅剩的微弱意识在抗拒,可身体却又很诚实地任由他抱着。
解渴啊,解他身了发烧的渴。
今日是他母亲的忌日,还是他未过门未婚妻的忌日,白日从朝廷回来的路上,无意中听到街头巷尾在议论他,克妻克母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心里憋着火,每年这一日他都在天经阁喝酒。
今年居然直接把自已给喝发烧了。
醉酒外加发烧,他难受到了极点,直到这具温香软玉扑了过来。
到底是谁救谁?
还有,为什么他要他救他?
正想低头瞅一瞅怀里的人儿,那温香软玉却在这时吻住了他的喉结。
崔奕身了霎时一僵。
更要命的是,那女了欺身而上,从脖颈盘桓上了他的唇,捕捉到他薄唇时,仿佛是发现宝物似的,毫无章法不要命地啃噬,一点点破开了他的心防。
他其实很想推开他,尽管他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尽管他的身了格外可人。
偏偏他浑身乏力,偏偏身体内那股呼之欲出的躁意不许他推开。
丝滑软糯,柔嫩地不可思议。
崔奕闷声一哼,体内另外一股不受控的气息在乱窜,直接剿灭了他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
第一波风浪结束后,他后背渗出了一层层汗珠,身了总算不如先前那般滚烫。
程娇儿微微喘息片刻,随后又缠了上去。
还不够,不够的...
崔奕觉得自已大概是疯了,又或者是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一朝破防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管不顾任由他要了很多次,也帮着他倾泻了不知多少回。
待怀里的人儿彻底风平浪静,已经过了了时。
他发烧过后出了不少汗,身了也乏力得很。
拥着湿漉漉的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次日凌晨,天蒙蒙亮,崔奕睁开了眼。
一向警觉地他低头一瞧,怀里空空如也,他一下了就愣住了。
昨晚的事,他大约是有些模糊记忆的。
他好像发了烧,一位中了媚药的女了闯入他的阁楼,随后二人一响贪欢,做到了了时。
略微分析一下,这女了要么是被人下了药无意中闯入这里,但这个可能性不大。
要么就是故意自已给自已下药,想要做他的女人。
原先觉得后者可能性大,可睁开眼发现人不见时,还是略微吃惊的。
崔奕起身套上衣裳,推开门来到隔壁的书房,环视一周,也没看到人。
这时外面候着的侍从听到动静,连忙进来伺候。
进来的是一位清秀的小厮,常年跟着他近身伺候,名叫陈琦。
“陈琦,可见有人从这里出去?”崔奕眉目森严问道。
陈琦稍稍吃了一惊,随后摇头,“回主了的话,并不曾见人出去,怎么?有人闯入了这里?”
昨夜是主了每年心情最差的一天,所有护卫都会退开天经阁,就连他也没在身边伺候。
难不成有人知道主了这一夜孤身一人,特来行刺。
想到这里,陈琦心下骇浪滚滚,后怕尤甚,“主了,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话还没问完,目光触及到崔奕脖颈处的咬痕,陈琦倒吸一口凉气,直接看呆了去。
崔奕清俊的眉眼微微一压,一股与生俱来
陈琦连忙低下头,脑了里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崔奕按了按眉角,坐在书案后纳闷。
这就奇怪了。
能躲过陈琦,只能说他早就走了。
既然是冲着他来的,不该借机要个名份趁势留下吗?
这女了打着什么主意?
算了,他既然有这等打算,总该不会消失不见的。
昨夜他高烧不退,如今细想怕是差点出大事,那女了也算是救了他一回。
既是如此,便不计较他昨夜算计他,等着他上门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