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审讯室,看着有些忐忑不安的李秀琴,郑坤敲了敲桌子,问道,“你说你能给我们提供线索,什么线索?”
这个时候李秀琴已经被两人之前的对话已经搞得心中忐忑不安起来,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脑子乱成一片。
现在被郑坤骤然这么一问,下意识的道,“我知道报纸上的那个大小姐是是谁杀的?”
“报纸上的大小姐,哪个大小姐?!”
“那个姓陈的,最近报纸上一直登的那个陈什么琼!”
“陈洁琼?!”
“是的,就是她!”
“叭搭!”
三条四手中用来记录的笔掉到了地上,猛的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李秀琴,本来以为只是一些小案子,谁能想到这个女人突然之间竟然爆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猛料。
陈洁琼,港岛著名交际花,富商陈岳之女,一个星期前坠楼身亡,警方初步认定是吸食药品后误坠楼身亡。
想想港岛媒体的尿性,其生前的花边新闻,所交过的男友,各种绯闻,再加上这一次的死亡案件,被各个媒体演绎出了无数的传奇,最让警方感觉难堪的是,陈洁琼的父亲陈岳公开质疑警方办案不利,声称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吸食药品的纪录,不可能因为磕药磕多了,失足坠楼的。
这件事情现在闹的很大,警方一点线索都没有,想不李秀琴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北姑突然之间爆了这么一个大象牙来。
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陈洁琼就是在昌平大厦坠楼的,李秀琴所在的马栏也的确是在昌平大厦对面。
“我会帮你办理留港的手续,我还会帮你解决你的高利贷,陈洁琼的父亲公开悬赏征集线索,如果这个案子真的因为你的线索破了案,我也会帮你把这笔悬赏拿到手,到时候你就能够用这笔赏金留在港岛做些小生意,彻底脱离蛇头彪的控制,前提是你没有耍我们。”
郑坤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李秀琴道。
李秀琴一听,原本迷茫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我真的知道他是被谁杀的,我亲眼看到她被带到楼顶的。”
“被谁杀的?”
“一个男的!”
“啪搭”一声,郑坤将自己手中的笔拍到了桌面上,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李秀琴,“你耍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真的看见了,那个男的,我以前见过他。”
“在什么地方见的?!”
“就是在昌平大厦。”
“昌平大厦?!”郑坤眼睛一眯,“说仔细点。”
“我,我欠彪哥的钱,所以要帮标哥干活赚钱还债,平常也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一个星期以前,就是出事的那一天夜里,我接完一个客人,有点累了,就到楼底去抽烟,你知道的,花洒陈对我们管理的很严厉的,我不敢跑远,就在楼下的巷子口里头,那个时候已经是一两点钟了,楼下没人,我烟还没点着呢,就看到了那个女的被那个男的拎到了对面的楼里,我一开始没在意,但是看男人的样子有点害怕,所以就回去了。”
“我刚回到楼上,就听到那个女的从楼顶上掉下来的声音。”
“我很害怕,也不敢对别人说。”
“后来听说那个女的药品过量,失足坠楼,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他一定是被那个男的扔下去的。”
“你说你见过那个男的,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的身边还有什么人?”
“我见过一次,他是一直跟在标哥的身边,而且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港岛人,感觉好像是东南亚那边的人。”
“蛇头彪?!”郑坤有些意外,这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他的头上了,“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还记得么,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有,他个子不高,还没我高呢,又黑又瘦,眼睛很小,但是很凶狠,嘴角下面有一颗痣,还长着毛,看起来很可怕。”
李秀琴抬起手在面前比划了一下,对郑坤道。
“我知道了!”郑坤听了她的描述,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对徐永邦道,“邦哥,就先这样吧,先把她送回拘留所,这两天辛苦你们,多盯着一点。”
“啊,我还不能走啊?!”
“走?你知道你现在出去有多危险么?你会被砍死的。”郑坤看着她道,“这里是港岛,不是内地,大街上天天砍人,你不知道么?!”
“你可以出去,我可以保证你活不过二十四小时,好了,去吧,对了,你刚才和我们说的这些,绝不能跟别人提起,你就装做是正常营业被我们抓住以后拘起来的,明白么?!”
听郑坤讲的严重,李秀琴也不敢多说什么。
“郑sir,现在怎么办?!”将李秀琴送走,徐永邦有些苦恼的摸着脑袋问道。
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蛇头彪。
“这不是小事!”郑坤道,
这件事情牵扯到城中名媛的死因,警方做出的结论并不能让人完全信服,不仅仅是家人不信,连媒体也跟着起哄,一篇篇分析死因,推理探案、充满着爱恨情仇的报告都能编成一本书了。
可是现场,警方的确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周志成那组人查了三天,什么也没查到,换了别人估计早就结案了。
可陈洁琼不是普通人,上头正为这件事情头疼呢。
“这个案子你了解多少?”
郑坤将徐永邦和三条四带回了办公室问道。
“了解的也不多,也就是外面传闻的那些,不过我听二组的伙计说过,他们也怀疑不是失足,但是完全找不到证据啊!”
“没有证据,就想用失足来结案吗?”
“呵呵!”
三条四干笑了两声没有接话茬。
“看来我们还是免不了要和舌头彪打交道啊!”
郑坤的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子,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郑sir,就算那个李秀琴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情也很麻烦。”
“蛇头彪身边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动的,而且我们也没有理由动他们,仅凭一个北姑的口供,动不了他们的。”
“还是那句话,偷渡、走私、组织妇女卖淫,这些不都是理由吗?”郑坤看了他一眼。
“可是!”
“之前你劝我不动蛇头彪是因为他在记那边挂了号,但当时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付社团,我们可以不插手,但是我也不想把这起谋杀案的功劳让让给记,更何况,这件案子本来就是二组那边的,不管是我们,还是他们,都没有理由让啊,你们说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先去找周sir商量一下,毕竟这个案子原本就在他们的手上,我会向上头申请我们两个组联合办案的,一切按正常程序走,到时候就算是记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