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怎么会哄人,而且我和桑旗以前的互动中,我极少数哄
他,因为压根不需要哄,他自然过来腻我。
所以,我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说话就挂了。”他说。
我向来不会求人,也不会嗲兮兮的话。
但这个电话既然打了,就得得到应有的效果。:/
“桑旗。”混乱中,我说:“等价交换,只要你来你可以换一样你想要的。”
他在那头有些诧异地笑:“我倒没有想出来你的身上有什么我想要的。”
“只要你想,你一定有。”
他最终还是挂了电话,我一抬头就触碰到谷雨懊恼的眼神:“我滴妈呀小疯子,你说的都是啥啊!你跟桑旗发发嗲撒个娇能死?”
“你怎么不去撒娇?”我真的做不来,臣妾真的做不到哇!
“我又不是他老婆,我撒娇有个屁用。”
“你这么些年了,也没看你把南怀瑾给拿下。”
“我拿下南怀瑾做什么?”谷雨还在死鸭子嘴硬。
我手托着腮看向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忽然想起昨晚桑旗指着飞机说星星的事情。
桑旗一向很喜欢天文,以前家里的露台上就有一个很专业的天文望远镜,大晚上的他也不管冷不冷就站在露台上那么看呀看呀,还让我看,跟我说这是什么星那是什么星。
我对天文狗屁不通,他问我知不知道天王星在哪里,我说我只知道天王表,他也不嫌我俗,很耐心地教我认。
我叹了口气,听到谷雨用一种特别无可奈何的语气对服务生说:“上菜吧!”
其实现在我已经不饿了,但谷雨说不饿也得吃,生日也得过。
等上菜的时候谷雨一边等一边嘴里骂骂咧咧:“想想真是不服气,桑旗的身边怎么会有姚可意这样不入流的女人,还过什么第188个小时纪念日,想想就够牙沉的。”
在这一刻我忽然想通了,为什么姚可意会回到桑旗的身边,当然不是桑旗喜欢她脸上的硅胶,而是因为姚可意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所以他现在把她弄回来,宁可陪她过那个无聊的纪念日也不会帮我庆祝生日。电脑端:/
我今年已经26岁,周岁了按照虚岁的算法我已经27了,我觉得我的人生还是挺精彩的。
27岁的年纪现在很多女性都没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可是我不但有了三次婚姻两个前夫还有白糖。
菜上来,这里是西餐厅,谷雨给我点了鹅肝,硕大的盘子里只有小小的一块,实在是不像她的风格。
谷雨说本来以为桑旗会陪我吃晚餐所以她就很低调的要了法餐:“早知道他不来我们俩就去吃火锅了。”
我是能预料到桑旗不会来的,曾经有人跟我说我特别能够把握自己的人生,其实他说的不对,我只是能预料到并不能把握。
我举起刀叉刚切了一小块鹅肝,还没放进嘴里,谷雨忽然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我的身后。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桑旗从酒店外面走进来,依然是早上的那一套,铁锈红的大衣。
我很少看桑旗穿这个颜色,不穿正装的他就像男模街拍一样很抓人眼球。
我没想到桑旗居然来了,实在是有些诧异的。
我诺诺的站起来,他走到我们的桌边,谷雨立刻很识趣地站起来说:“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慢慢吃。阿旗你如果不喜欢吃这些可以再叫别的,我这盘还没动哦!”
谷雨说完就溜掉了,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姚可意打来的视频电话,桑旗坐在我的对面向我扬了扬下巴:“接吧!”
他让我接我就接好了,我接通电话,姚可意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显得气急败坏:“夏至,你好样的,你这是向我开战了吗?你觉得你能从我的身边抢走桑旗吗?”
我将镜头转向桑旗,姚可意正在喋喋不休,忽然看到桑旗,她蓦然闭了嘴。
“阿旗。”她声音立刻转换成娇柔状。
姚可意是一个小明星,这几年流量格外差,只能演一些网剧的女二女三的角色,她实在是没什么演技,刚才的演技都比她演网剧的演技要好。
我挂掉了姚可意的电话,桑旗已经拿起刀叉吃谷雨原来的那份,还好她还没动过。
桑旗不讲话,好像就是来吃饭的。
鹅肝已经凉掉了,内部的汁水凝结在鹅肝横切面的表面,还冒着红色的血水,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尽失。
我放下叉子,实在是没得胃口。
桑旗抬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招来服务员:“给她烤一个小羊排,双人份的。”
“桑先生,我们这里有红酒渍羊排,这样的羊膻味稍微少些,您看怎样?
“不用,她喜欢味道略重的。”
“好的。”
桑旗还是了解我的,我喜欢吃羊肉,还特别喜欢羊味重的,没味道的那还不如吃牛肉猪肉。
等待上菜的时候,他出其不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推到我面前。
我愣了下:“给我的?”
“本来是给姚可意的,现在给你也是一样。”
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收送给别人的生日礼物?
不过想一想桑旗也不可能特意买礼物送我,有礼物就不错了,我得识时务。
我打开来,是一条很璀璨的钻石手链,看样子就价值不菲。
尽管本意不是送给我的,但是现在属于我,我也得礼貌性的跟他说谢谢。
他干脆连眼皮都不抬继续低头专心致志地吃他的东西。
我的小羊排上来,这里东西做的的确不错小羊排外表烤得很焦脆,内里多汁,没有其他的调料,只撒了一丢丢的海盐,能把羊肉独特的气味挥发得淋漓尽致。
好的厨师一般都会极简,但极简的同时会让食物更加的美味。
我跟桑旗没什么话说,他相当沉默,一整顿饭吃下来我们俩说的话不超过三句。
他率先吃完打着打火机点燃了香烟,这不是无烟餐厅,而且又没人敢拦着他。
不过他也奇怪,香烟点燃之后他偶尔才吸一口,大多数都夹在指尖当中。
我这个人都是一项向压不住沉默的,他总是不跟我说话我自己也觉得无趣。
正在这时餐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我诧异地向身后看去,只见两个侍者推着上面装着蛋糕的推车向我们的方向徐徐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