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说些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坐在院子里的女人们,却不想错过这个八卦的机会,毕竟大家住在大杂院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看到过有贵人来这里走动的?
而今天突然来了一位看着就很贵气的男人,周身的气派完全与他们这个大杂院格格不入。
特别是这位贵人还找的是大杂院众所周知的困难户,这就让众人更加好奇了,心里就跟猫挠了似的。
所以,几个女人忍不住议论起来了,非要刨根问底,把事情打探清楚啰。
“凤梅啊,那个年轻小伙真是你家斌子的同学?”
“就是呀,你家老大不是都退学好几年了吗?”
“以前也没见你家斌子有什么同学上门,咋今天就突然来了呢。”
“该不是有什么好事吧?”
“凤梅,咱们都是老邻居了,要是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咱们啊。”
“对啊,你可别藏着捏着,咱们这大杂院,想要做点事真的太难了。”
李凤梅对于众人的心思,那是一清二楚,毕竟都在一个大院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或许没什么坏心眼,但各种小心眼还是有的。
就如大家说的,生活在大杂院的人,想要做点正经事,混出个名堂实在是艰难,要人脉没人脉,要钱没钱,要文化没文化,典型的三无人员。
就说她家斌子吧,虽说只读到了高一,但却是整个大杂院片区,文化最高的了。
所以住在大杂院的人,比谁都想混出头,更是见到机会就想抓住的人。
李凤梅十分理解大家的心思,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扶一把,毕竟老话说得好,远亲近邻,这些年来他们家还是得了大家的一些照拂。
但问题是,她现在也不清楚什么情况,不过她隐约能感觉到,肯定事关她家斌子的好事,不然对方能带着重礼上门吗?
所以眼下她是不会随意泄露什么的,免得坏了她家老大的好事。
“人家同志不是说了吗?是咱家斌子的同学,这还能有假啊,我就是听他们在聊一些学校的事情,那些文化书本上的东西,我也听不懂。
我们娘俩继续待在屋里那不是碍眼嘛,所以就出来坐着了,还是外面坐着舒坦啊,屋里都是男同志,他们也能聊的自在一些。”
张红萍见大家都逮着她娘问东问西的,担心她一人承受不住,于是跟着帮腔,分担下火力。
“大娘婶婶们,你们也别问了,人家就是来找我哥叙叙旧而已,能有什么事?我哥以前好歹也是高中生,在学校还不能有一两个关系好的同学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之前没来往,那是中途断了联系,前几天遇着了,人家讲礼,所以才来我家拜访下,没别的事,再说以咱们家的情况,还能跟人家扯上什么关系不成。”
她心里也很疑惑,因为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转念想一想,就他们家这情况,连小偷骗子都懒得光顾,又有什么好担心对方目的不纯呢?
所以,面对邻居们的好奇心,她还得先糊弄过去。
见张红萍吱声,众人的目光就不由看向了她。
其中一个女人若有所思的说道,“咱们红萍今年也有十七了吧,也到了相看的年龄了,凤梅,你这个当娘的,就没准备给红萍挑一挑吗?
要我说,整个大杂院区都找不出,像咱们红萍这样标致的姑娘了,就是找一个职工家庭也是使得的,就像刚才的那位同志,一身白衬衣多体面啊。”
闻言,李凤梅皱起了眉头,“我说秋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说红萍就说红萍,怎么又扯到祁同志身上去了。
人家祁同志已经成家了,你说话悠着点,我家红萍的事,我这个当娘的肯定会操心,咱们大杂院也有上进的好小伙。
这做人啊,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我就红萍一个闺女,也不想她嫁人后受委屈,这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想要攀个好的,那也得自家有那个本事才行。”
他们大杂院里,就属这个秋菊的心眼最多了,还喜欢多管闲事,一听她这话,李凤梅就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小心思。
她家也有一个跟红萍年岁相当的闺女,现在见他们家来了一个出色的祁同志,就想打人家的主意,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呢,就开始打算盘了。
这不,就拿话来试探自己了,谁让她家还有一个红萍,她这是想打探下祁同志会不会跟自家闺女扯上什么关系呢,然后就想看看自家的态度。
她这点心思,真当大家看不出来啊。
陈秋菊讪讪的笑了笑,“嗐,我也没别的意思,这不是夸咱们红萍好嘛,也盼着她能找个好人家,我这个人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就觉得刚才的那位祁同志会是个好对象,这不是打个比喻嘛。”
“嗯,人家祁同志的确很不错,那也是别人家的。”李凤梅故作打趣。
一旁的张红萍,偷偷的翻了一个白眼,这秋菊婶就是见不得自己好,什么事都想拉上她家的明月,生怕自己把她家闺女给比下去了。
想要嫁得好这想法没有错,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但想法也要现实点啊,有几步差距倒不算什么,可要是隔着一条鸿沟,还妄想着跨过去,那无疑就是痴心妄想了。
她张红萍别的优点没有,唯独自知之明是有的。
十几年来,她做过的白日梦就只有一夜暴富,别的还真没幻想过。
祁大哥确实长得很好看,也很出色,但好看又优秀的人,就一定要所有女人都追着喊着嫁吗?
看着最好的,又不一定是适合自己的。
她家条件的确很不好,但也不会见着一个有条件的人,就巴巴的往上凑,自己成什么了?她也是有自己的选择权的。
“”众人没辙了,她们问来问去,结果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大家也没心情继续刨根问底了,随后就随意的聊了起来。
四十多分钟后,张家的门帘掀开了,张斌送祁寒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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